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查看: 34|回复: 0

我男扮女装的秘密被发现了

[复制链接]

469

主题

4

回帖

1400万

积分

管理员

积分
14002357

论坛元老

发表于 2025-4-30 19: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男扮女装的秘密被发现了

标签:#男扮女装#,#女装#
泛变装小说合集版本:0.1
本文抓取自:https://chinacd.wordpress.com

正文:

再发老太监文,不过写的相当不错,作者:红莲似我

第一章 午夜奇遇

我参加工作快两年了,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我不喜欢和家人住一起,我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原因是我有个小秘密。可这个秘密维持了不到两年,终于在昨天晚上被我妈发现了,她也没骂我,而是坐在一边轻轻地哭,狠我不争气。妈,其实儿子也想孝顺你,你哭了我也心疼,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这件事,我已沉沦了…
一年前我迷上了变装,也就是CD,我从淘宝上买了不少女装和化妆品,晚上下班回家就自己学着化妆打扮,经过几个月的实践,我开始尝试以女性装扮上街,因为我外貌清秀,个头不高,居然没有被人识破,
还能吸引到一些同性的目光,为此我沾沾自喜,并不可自拔地沉迷上了女装。但我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今后我是要结婚,要找老婆的,不能再这么沦陷下去了,我不只一次地告诫自己要放弃,要斩断自己这种错误的性别观。可就在我即将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女装又无法割舍了……
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心情很不好,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上的烦恼,很想找个人倾诉,我没有朋友,可我又不想回父母家,于是我决定穿上女装上街放松一下心情,有时候我觉得女装的自己更真实。我提着个包包在街上瞎逛,不知不觉中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大大小小的商行也开始拉下卷闸门,可我仍未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微低着头独自慢步着。这时,一阵喧嚣声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两个面红耳赤的男人朝着冲了过来,明显是酗了酒,还淫笑着说:“靓女,陪我们玩玩嘛。”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靓女?那里有靓女?楞了几秒后一拍脑袋才明白,自己不就是吗?猛然间,一个恐怖的念头一闪而过:两个歹徒把我拖到黑暗的街角里,准备XXOO,结果发现我是男的,一顿海扁是少不了的,然后还要拍照,并以此为要挟,永无止境地勒索我,如果不给钱就告诉我父母和我单位的领导。妈妈呀~~~~~还考虑什么,跑啊!我迈开双腿狂奔~~~~~~~两名歹徒那里肯放过我,大喊:“那里跑,给我站住。”路人本来就不多,偶尔出现几个路人,看到这场面吓得退避三舍了。我从小就不喜欢运动,那里跑的过这两名彪形大汉,跑了约莫1里路左右,我实在顶不住了,心想死就死了,于是我停下来转身对他们作了个STOP的手势,气喘吁吁地说:“等等,有事好商量,咱们可以谈谈。”没想到两名歹徒并没停下脚步,一阵风似地从我身边跑过,我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远处一名女孩正在奔跑,两名歹徒是在追她。原来不是追我啊,?死我了~~~~~~~(乌鸦飞过…….)
也许是由于刚才太紧张,才导致我没看清楚前面还有个女孩在奔跑。看着两名歹徒追着那名女孩渐渐跑远,我长吁了一口大气,为自己的安然无恙祷告上帝,可那名女孩就惨了,恐怕今晚难逃一劫,我要不要去帮她呢?但转念一想,自己身材瘦小,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当配菜,白送死。没走多远,一个小巷子里传出女生的尖叫。“还是出事了”我心头一紧,赶紧跑到墙边偷偷目睹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
“跑你妈个屁,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大哥是谁,敢偷我们的钱,你活腻味啦。”其中一名留着板寸头的大个子歹徒对躺在地上的女孩大吼,还不停朝她身上猛踢,女孩疼的大喊大叫。
“阿强,别这么粗暴嘛,咱们要懂的怜香惜玉。嘿嘿嘿嘿”染黄毛头的小个子歹徒对着女孩一阵坏笑,并咽了咽口水。
“哎哟,大哥,我把这碴忘了,嫂子已经和你分手两个月了,大哥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大个子歹徒说到。
黄毛头啐了一口唾沫,说:“别提那个水性扬花的贱货了,咱哥们今天晚上开开荤,哈哈。”说完就准备脱裤子。
虽然我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更不适合扮演英雄,但小时侯接受的正面教育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董存瑞、邱少云、黄继光等先烈,尤其是5.12抗震救灾的英雄形象在我脑海中不断涌现!!一个声音在向我发出命令,你要救她,你要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此时不允许再思考了,我说时迟,那时快,从提包里掏出一个钢蹦儿…..没错,一个标准的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面值1元的硬币。我将硬币握于手心,心中对上帝祈祷,主啊,如果硬币是正面,我就去救那女孩,如果是背面,请主宽恕我的罪行吧,我爱莫能助。默念完毕,我将硬币弹上了天,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呢?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硬币缓缓落下,可它并不愿意立即躺下来,而是滚呀滚呀,一直滚到了歹徒的脚边…….
黄毛头正准备对女孩施暴,忽然发现一枚硬币滚到了脚边,两名歹徒缓缓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吓得不知所措,条件反射地对他们也笑了笑,并招了招手。这时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的灵魂附体,我居然指着他们喊了句:“放开那个女孩!”,天哪,如果我的声音阳刚一点,反而不会引起他门的兴趣,可我的声音本来就偏女性化。
大个子歹徒看见了我,双眼登时一亮,摸了摸自己胖头鱼似的后脑勺开心地淫笑道:“大哥,咱们今晚可以玩3P了。”
黄毛头踹了他一脚,坏笑地说:“谁他妈跟你3P,老子要双飞,哈哈。”
大个子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淫荡笑容,嘴里结结巴巴地说:“小乖乖,别…别怕,来大哥这里,你休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面对歹徒的步步紧逼,恐怖的景象在我脑海中再一次闪过:被拖去黑暗的墙角XXOO――被发现是男淫――拍照片要挟――无休止的勒索――老爸老妈和单位领导发现我穿女装。OH~NO!!!!万万不可啊~~~我仿佛陷入了不停旋转的无底旋涡之中。
正当我还在犹豫时,大个子歹徒一个熊抱向我扑来,我赶紧弓下身子躲避,大个子见扑了个空,又来了个海底捞月想把我逮住,我赶紧跳开,想抓住我有这么容易吗?我这么轻盈的体态,这么灵巧的身躯,这么……我被黄毛头从后面偷袭得逞死死抱住了。
“小美妞,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别想走了,陪大爷玩玩吧,大爷我两个月没碰女人了,嘿嘿。”黄毛头贼笑道。
“放开我,从后面偷袭不算。”我拼死挣扎。
黄毛头在我的左脸颊处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陶醉的感叹:“真他妈香啊~~~”
他倒是香了,可我差点没被他的口臭给薰死,如果我没猜错,他起码一年没刷牙了。
大个子一听急了,猴急地喊:“我也要香一个,我也要香一个!”
香你妈个头,我打娘胎出来还没受过这种屈辱,真是又羞又恼。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一个硬绑绑的东西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不停地向我臀部传导着热能。我也是男人,当然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反脚朝黄毛头的档部狠狠地踢去。
“嗷~~~~~!!!”黄毛头尖叫一声,捂住自己那话儿在地上打滚,表情极其痛苦。大个子没想到我会来这招,傻了眼,楞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女孩也给我的突然袭击惊呆了,傻傻地呆坐着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孩撒开腿就逃。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是个留着亚麻色短发,兰色眼睛的美女,她是老外?此时已容不得我多想了,逃命为上。
大个子将黄毛头扶起,黄毛头一边痛苦地捂住私处一边朝大个子怒吼:“傻逼,你扶个球啊,快追啊。”
夜已深,四周万籁俱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我牵着女孩在大街小巷里狂奔着,女孩跑的很快,没去做刘翔的队友的确有点浪费人才,我心想。可我是快顶不住了,刚才折腾了一番浪费不少体力,现在又夺命狂奔,我不知还能撑多久,我脆弱的心脏和娇嫩的躯体哦,如果上天能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在晚上变装,特别是变了装还来这种鬼地方,我忽然有点想家,想念爸爸妈妈,想念自己的单位,一个和大多数单位一样,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谀我诈等复杂人际关系的狗屁单位,但此刻与穷凶极恶的歹徒相比,这个狗屁单位以及寄生在内的狗屁同事忽然变的可爱起来了,这难道就是爱因斯坦老前辈所谓的相对论?
“我们要赶紧跑到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容易隐蔽,我记得这里有条近路能快速通向和平大道,那里灯火通明,还有很多条子。”女孩对我说。
“条子?是警察?”我对这个称谓有点惊诧。
女孩没有回答,继续拉着我向前跑。这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我拉着她跑变成她拉着我跑了,看来我的体力真是糟糕透了。
“到了,过了这个巷子口就到了”女孩安慰我。我气喘吁吁地说:“前三条巷子你就这么说了哦。”
等我们一转到这个巷子口,都傻眼了,一堵高大的墙壁横立在我们眼前,上面还有个牌子写到“此路不通。XX市城管局宣”。
“你不是说你熟悉这里的街况吗”我沮丧地对女孩说。
女孩挠了挠头发道:“上次来还没有这堵墙的啊”。
“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两年前。”
“………….”
“无路可逃了吧,我的小乖乖们,嘿嘿”两个混蛋从夜幕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黄毛头对我变态地狞笑:“你可真他妈狠,想谋杀亲夫吗?不过我喜欢重口味的,哈哈哈哈。”大个子没说话,只是在一边摩拳擦掌,猛咽口水,看得出,他很急了。
歹徒们暗黑的身影逐渐将我们笼罩,我抱住可怜的女孩,心中默想:爸爸妈妈啊,领导啊,看来我要辜负你们的重望了,因为明天我的糗事一定会上早报头版的,当然,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名女孩能否守住贞洁,将CN坚持到底。

第二章 英雄救美

“姐姐,我害怕。”女孩闭着眼睛往我怀里钻,身上瑟瑟发抖。我极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抚摸着她亚麻色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有我呢。”其实我抖的比她还厉害。
女孩忽然指着我的胸部惊讶地问:“你的‘奶奶’怎么了,是不是被坏人欺负的?”
我低头一看倒吸了口凉气,原来刚才路上一阵颠簸,身上的乳罩松了,戴在胸膛上的“义乳”滑落到了肚子的部位,而且一高一低呈倾斜状。这下麻烦了,该怎么解释呢?关键时刻我急中生智,脱下高跟鞋,使出吃奶的力抡圆了胳膊朝黄毛头歹徒砸将过去,他只是轻轻地一抬手就接住了,当然我的目的不在于此,就在转移女孩视线的一刹那,我迅速用右手将义乳托起,左手反手将乳罩的扣子重新系好,整个过程用了不到2秒的时间,我敢说这是很多女生都无法打破的记录,而我却做到了。
待女孩回过神来,我已泰然自若,且“胸部”也已矫正到了正确的位置,她更加惊诧了,我怕她生疑,连忙解释说:“更年期的女性都是这样的。”
大个子被我托“乳房”的动作刺激得鼻血直流,胖头鱼似的脑袋更加涨红了,欲火随时都会爆发。黄毛头陶醉地嗅着手中的高跟鞋,兴奋地怪叫:“呃~~好迷人的女人香噢,老子都他妈快射出来了。”
在他们面前,我和女孩成了待宰的羔羊,可他们不知道我是个男人,还拿着我的鞋子当宝贝,我在幻想黄毛头如果知道我是男人后的反应,大概会呕吐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女孩见状扯了扯我的衣角,大概没想到我会笑,俩歹徒也楞了楞。没过半响,黄毛头像头野兽般喘着粗气,双眼盯着我就快冒出了火,看着他的眼神,我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我那不经意的一笑在他眼里完全成了女人对男人的性挑逗…..黄毛头气冲丹田大吼一声:“我忍不住啦。”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间“炸裂”,然后一招“老鹰扑食”向我压将下来,就像武侠片里的一样。(也许是我当时太惊恐,产生了幻觉吧)
黄毛头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向我扑来,就在他即将把我推倒的瞬间,我不慌不忙从提包中取出一件秘密武器,朝他的丑脸上狠狠喷去,黄毛头倒下了,捂住他的丑脸在地上打滚。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女孩对这件秘密武器产生了兴趣。
“迷你型防狼喷雾剂”我回答。
“那里才能买的到呢?”女孩继续追问。
“淘宝网购买08款新潮韩式吊带裙的赠品。”我郑重向她推荐。
“这么好,我也要买。”女孩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喷雾剂。
“咦,上面怎么写着六神花露水喷雾剂?”女孩问道。
什么?我赶紧翻开包包一看,防狼喷雾剂还乖乖地躺在里面呢,原来我慌乱中拿错了,拿成花露水了,失败….
“没辙了吧,嘿嘿嘿嘿。”黄毛头站在我身后冷笑道。
“再给我次机会,这次保证不会拿错了。”我恳求道。
“那要看我的老二答不答应了,浪费了老子这么多时间,他奶奶的。”这次黄毛头没给我任何的机会,说完便把我压在了身下,一张臭嘴迫不及待地向我亲来,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厚厚的牙垢,我的脸左闪右避,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他的糙手也没闲着,伸进裙子里摸我的大腿,然后游走到我的臀部,最后朝我的私处摸去…..不!!那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别摸啊,否则我的秘密要被人发现了。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个正义凛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开那个女孩!”我知道,救兵到了,英雄都是在最后出场的,而且这位英雄跟我一样都是星爷的影迷。
“我操我操我操你妈个逼,你们这些欠操的婊子养的家伙都想让老子阳痿啊,我他妈几次都快射出来了。”黄毛头松开我,转头望去。我心想,你这不是早泄是什么,还比不上我。
我顺着黄毛头的视线望过去,一辆别克凯越停在巷子口昏暗的路灯下,正义的声音正是车子的主人发出的,不一会儿,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停止了,车门打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下了车,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脸,但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是那么的高大威猛,魁梧健硕,就好象007电影中的庞德先生,和我同患难的女孩似乎已经陶醉了,忘记自己仍身处险境。
“阿强,搞定他。”黄毛头向大个子歹徒发出指令。
大个子点了点头,张开架势,怪叫一声,向这名男士冲了过去,男士依旧纹丝不动,就在大个子的拳头即将揍向他面门的瞬间,只见他身体一偏闪过拳头,右手如虎钳般抓住大个子打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扭,五大三粗的大个子立即疼的跟杀猪似的嚎叫。
“痛….痛啊…大侠饶命啊。”大个子痛苦地向男士求饶。
“滚!”男士朝他屁股上一脚踢去,大个子被踢出几米开外,摔了个狗啃屎,然后挣扎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跑了。
黄毛头一瞧情形不对,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兄弟那条道上混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里两个妞,咱们一人一个如何?”
男士整了整领带,缓步向黄毛头走来,边走边说:“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妇女,你好大的胆子啊,像你这种社会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一旁的女孩几乎快晕倒了,在我看来….
男士把两只手的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继续说:“你最好向两位女士道歉,然后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让你尝尝我马楚寒(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厉害。”
马――楚――寒!!!听到这个名字,我打了个冷颤,怎么和我最讨厌的人同姓同名?
当我还在琢磨他姓名的时候,男士走到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盏路灯下,他的面容完全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呆了,甚至可以说是石化了…..
此人正是我的上司,G市龙头企业,鸿达集团(虚构的公司名,如有雷同,也不奇怪)的新任副总经理――马楚寒,也是我最不愿意接触的人之一。

第三章 不能让他发现我是谁

马楚寒当过兵,刚才只用了几招擒拿手就轻易制服了大个子,黄毛头知道来者不善,眼珠子骨碌一转,撂了句屁话:“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便开溜了,剩下我和女孩,还有马楚良三人,我赶紧把脸背过去,心里乱成一团麻,生怕姓马的认出我。今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什么倒霉事情都让我撞上了,假如被坏人要挟也就是钱的问题,但马楚寒不缺钱,他要搞臭我很容易,就凭一张嘴足可以把我搞的声败名裂,在公司上下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仿佛看见公司的同事围着我指指点点,耻笑我是性变态、人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苍天哪~~~我不过是喜欢穿女装而已,但我没犯罪,不违法,更没有干涉到他人的正常生活。
想到自己为了变装搞到众叛亲离,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我不禁潸然落泪。女孩正被马楚寒的英雄行为迷的神魂颠倒,见我独自抽泣,连忙跑过来安慰道:“姐姐,别哭了,坏人都被绅士赶跑了,我们得救了。”我心想:你知道个屁,他救你倒是算英雄救美,可救我算什么,英雄救人妖吗?等会儿姓马的混蛋知道了实情还指不定用什么难听的话奚落我呢,我算是完了。但我还是敷衍了女孩一句:“姐姐是喜极而泣呢,多亏英雄出手相救。”
“小姐,您受惊了,不过现在没事了。”马楚寒走到我身边说,他已经和我近在咫尺了,还准备伸手扶我,我心慌的像小鹿一样乱蹦乱跳,到底该怎么办啊,我一个头两个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从包包中取出一个太阳镜戴上,心想:晚上戴太阳镜是傻子都看得出有蹊跷,不管了,死马全当活马医了。
果不其然,女孩嘴多多地说了句:“这里已经够黑了,你还戴墨镜干什么啊?”
我咳了一声吞吞吐吐地说:“姐姐被坏人打成熊猫眼了,戴墨镜遮丑呢。”
女孩扑哧一下笑道:“姐姐真可爱,你说话的语气好象男生哦。”
我的头嗡一下大了,这句话该怎么接??我总不能指着天上让他们看UFO,然后一脚把女孩踢飞吧。
“呵呵,那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幽默。”我胡乱找了句话搪塞她。
“小姐,请允许我扶您起来吧。”马楚寒很绅士地对我说。
“啊,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能起来。”我像头受惊的小鹿急忙回答他。虽然我很不喜欢马楚寒,但他毕竟是我的上司,我们部长在他面前都是必恭必敬的。此时他主动来搀扶我,着实让我受宠若惊。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怕他发现什么蹊跷。
我试着慢慢站起来,也许是刚才太紧张了,造成双腿发麻,身体一下子没平衡好,把脚给崴了,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我失声尖叫。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了我的腰,稳稳地把我整个人托住了,就像大人抱小孩那么轻而易举。我慢慢睁开眼睛,马楚寒英俊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四目相对,距离是那么的近,就连他的呼吸我都能感觉到。原来刚才多亏姓马的及时托住我,我才没摔个四脚朝天,又欠了他一份人情,靠。
马楚寒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似乎有点呆了,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妈的,这不是男人应该有的生理反应吧)。突然,我感觉脸上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在倒地的一瞬间,太阳镜已从脸上滑落,现在我的面容完全暴露在马楚寒的面前。一切都完了…..
“小姐,你很象某个人。”马楚寒凝视着我说。
“呀!!!!!!!!!!!”我惊声尖叫,这一声尖叫有多少分贝我不清楚,估计肯定违反了G市环境噪音管理规定的要求。我奋力挣脱马楚寒,捂住脸跑到墙角。
马楚寒和女孩都挠了挠头,不知道我抽的是那门子风。
“对不起,小姐。”马楚寒很绅士地给我鞠了个躬。
“从小到大,我还没和男生牵过手呢,今天却被你抱了,呜……”我假装语气哽咽,实则是避开话题。
“非常抱歉,楚寒如有冒犯小姐之处,还请小姐您多多海涵。”马楚寒给我来了个更大幅度的鞠躬。
女孩在一旁乐得腰都直不起来,笑呵呵地说:“你们中国人太有趣了,马先生,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家找个地方喝点什么,休息一下,也许是太累了。”
马楚寒抬头对女孩说:“对了,这位小姐是外国人吧,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女孩头一歪,笑着说:“我叫Samaire,比利时人,你可以叫我萨米拉,不过我还有个更好听的中国名字,叫红豆,因为我喜欢王菲的歌,呵呵。”
“你名字和你一样美,红豆小姐。”
“谢谢”
听着马楚寒和红豆的交谈,我心想: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问我叫什么名字了,该怎么说呢?我总不能说我叫沈同军吧(化名,如有雷同,我也没辙了),那马楚寒还不当场就把我给剁吧剁吧吃了。那么我应该叫什么名字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宛若大多数平凡的人一样,宛若平凡,若凡..若…
“这位小姐….”马楚寒想对我说什么,可他话还没说完,我犹如条件反射般猛然转身对他们说:“我叫沈若凡!”
三个人相视无语……..(乌鸦飞过)
我这才意识到,姓马的还没问我姓甚名谁呢,我却抢先说了,真是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的脸唰一下红了。
“若凡,宛若仙女下凡,太浪漫了。”红豆说了句,把尴尬的局面打破了。
“若凡…”马楚寒望着我的脸再度陷入沉思。
我赶紧把脸背了过去。
“若凡小姐,红豆小姐,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想你们也饿了。”马楚寒总算没再追问下去,我心中祷告上帝。
“YEAH!我要吃KFC新出的七珍虾堡,还要来一支特大杯的可乐。”红豆兴奋地喊。
马楚寒问我:“若凡小姐您的意见呢?”他似乎很尊重我的想法。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赶紧回家,今天够倒霉的了,于是点点头,说了句:“我随便。”
我们上了车,我和红豆坐后排,一路上,我时不时通过观后镜观察马楚寒的表情,他很专注地开着车,似乎没有多想什么,我吁了口气,心头想虽然我不喜欢姓马的,但今天他毕竟救了我,而且让我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他还是一位身手了得,能文能武,且彬彬有礼的绅士呢。相比之下,我有点自惭形秽了,学识、身高、职位、人品、阅历,我那一样比得上人家?我有什么资格去讨厌人家,就因为马楚寒进公司的时间比自己晚半年,却能坐上副总经理的宝座,而自己奋斗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仍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当然,姓马的有背景,这我知道,否则他怎么能刚从部队转业就进到鸿达这样的大公司,还能做上副总。他究竟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呢,真是不公平啊,我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薪水不多,烦恼不少。

第四章 能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吗

望着车外不断飞逝的霓虹街景,我的脑海里仍在反复回忆着今晚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遭遇,虽然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可我感觉好象发生了一年那么久,我甚至没有精力再去考虑如何在马楚寒面前继续掩饰了,强烈的睡意迫使我倚靠在车窗边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手拿一份市场调研报告来到副总经理室,轻轻地推开了门,马楚寒正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见我到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诡异且暧昧的微笑,我低着头将报告呈到了他面前,没想到他的手并没有接报告,而是一把将我扯入他的怀中,我奋力挣扎,但他也越抱越紧,还不停地用下巴上的胡子碴蹭我的脸,嘴里不断地念叨:“若凡,我爱你,我爱你啊。”我被吓的大喊:“我不是若凡,我是沈同军,我是男人。”马楚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笑眯眯地取出一个镜子给我,我抢过镜子一照,镜中的自己柳眉杏眼,粉面桃腮、长发披肩的样子楚楚可怜,活脱脱一个大美女。“不,这不是我。”我一把将镜子摔的粉碎。这时候,镜子的碎片幻化成一个个公司的同事,都指着我用相同的语调说:“这就是你,这就是你,这就是你…..”巨大的恐惧令我掉头就跑,同事们在身后张牙舞爪地向我追来,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大山挡住去路,“大山”慢慢转过身来,原来正是马楚寒,他变成了巨人,声如洪钟地对我说:“若凡,你的终点站到了。”然后一只大手如泰山压顶般向我笼罩下来。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在梦中喃喃呓语,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我肩说:“若凡小姐,我们到了。”我睁眼一看,马楚寒正站在车门外微笑地望着我,我立马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车顶板上,痛的我眼泪都差点冒出来了。红豆帮我揉了揉头,笑着说:“若凡姐姐,你做恶梦了。”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望向车外,KFC招牌的霓虹灯显得格外刺眼,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我赶紧用面巾纸吸干额头上渗出的少许汗珠,然后取出镜子补了补妆。
我们走进KFC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马楚寒问我和红豆想吃点什么,他去点。红豆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如数家珍地背着食物:七珍虾堡、鸡腿堡、鸡米花、薯条、可乐……我象征性地要了杯草莓奶昔,说实话,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不一会儿,食物端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红豆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埋头苦干,看来她是饿了。
看见她贪吃的样子,我不禁回忆起小时候和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邻家女孩,不知她现在过的还好吗?也许早已嫁作人妻了。
“红豆,那两个坏人为什么追你啊?”我不解地问。
红豆嘴里填满了食物,嘟嘟囔囔地说:“他们说我偷了他们的钱,硬是追着我要,可我没有偷啊,可他们不信,还想耍流氓,所以我只能跑啦。”
“也许他们误解你是新疆人了,这一带经常有新疆的小女孩偷别人的钱包。”马楚寒补充了一句。
“我看他们就是想耍流氓,没事找事的。”我把桌子一拍,义愤填膺地说,却完全忘记了马楚寒的存在。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红豆,你是来中国旅游吗?”马楚寒笑着转移了话题。
红豆吮了吮手指,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来留学的,跟着我爸爸一块来的,他在中国有自己的事业。”
我好奇地问:“你在这里上中学吗?”
“NO,NO,NO,我上的是大学,G市理工大学哦。”红豆摆了摆食指表示否定。
“你可真厉害,小小年纪就上大学了。”我有点钦佩了。
“若凡姐姐,人家不小啦,都17岁了,在我们国家已经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了。”红豆说完笑着看了看马楚寒。
“那么…红豆小姐,你对我们国家的印象如何?”马楚寒也笑着说。
红豆双手托鳃,望着马楚寒,目光中充满了憧憬,天真烂漫地说:“中国很大,很美,这里的人民都很友善,还有很多神秘的事物,我爱这里。”
“神秘的事物?具体是说….”我边吃奶昔边问。
红豆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比如说吧,我发现中国人特别崇拜一个事物,你们的很多词汇中都包含了它。”
事物?词汇?我和马楚寒对望了一眼,相当费解。
“你是说龙吗?”我问。
“不对,我说的是‘逼’,你们常说的牛逼、傻逼、妈了个逼等等词汇中都有它,究竟是什么啊?”红豆天真地问。
听她这么一说,我差点被一口奶昔给呛背过气去。
“啊,快凌晨3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得赶紧回去休息了,实在抱歉。”我欠了欠身子说道,因为这种问题,实在不是正常人类所能回答的。
“是啊,是啊,我也犯困了,回去睡觉喽。”红豆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来疲倦也是会传染的。
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座之时,马楚寒突然抓住我的手,用他锐利的目光凝视我说:“若凡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你像谁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像….像谁?呵呵。”
才放下去的心,这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我内心忐忑不安,心想完蛋了,老底要被他揭穿了,他的嘴里就要挤出“沈、同、军”三个字了。
马楚寒把脸凑到我面前,又仔细看了看,说道:“《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这部电视剧你看过吗?你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特像里面的女主角周蒙。”
“唉?”我楞了楞。
“就是跟佟大为搭档的女星――江一燕啊,我一个外国人都知道了,若凡姐姐你还不知道?呵呵。”红豆歪着头望着我笑道。
“哦,是江一燕啊,当然知道,我小时候经常看她演的电影。”我口无遮拦地胡说了一通,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马楚寒和红豆:“………..”。(估计比较?)
我租的房子距离这间KFC不远,就隔两条街,可以自己走回去,我让马楚寒直接把红豆送回学校就行了,主要目的是怕姓马的发现的我住处。但马楚寒坚持一定要送我到家门口,借口是怕我不安全,我说没事,这附近的街区比较旺,路上亮堂着呢,但他依旧坚持要送,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就是不让!
他见我再三坚持也不好勉强,笑了笑说:“那..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好吗?”
我没说话,心里想:姓马的你什么意思?我的电话号码在公司通讯簿上不是印的有吗?转念一想,不对,他要的是“若凡”的号码。
这时红豆也上来凑热闹,拉着我的手说:“若凡姐姐,难道你以后不想和我们一起玩了?”
我心想:也是啊,大家共患难一场,难得有缘在一起,况且人家红豆还是个外国的漂漂MM,不给电话是要遭天谴的,但给了红豆号码不给姓马的也说不过去,算了,不就是一个电话号码嘛,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当然想啦,你这个小傻瓜,呵呵。”我轻轻掐了掐红豆的小鼻梁。
我接着说:“我的号码是1364XXXXXXX,不过手机没电了,我还没来得及充电。”
这是我妈用的神州行储值卡,后来她改用小灵通,这张SIM就由我保管,不过我一直没怎么用,今天终于让它发挥了作用。
我们互换号码后,马楚寒和红豆跟我道了别,红豆依依不舍地跟我来了个临行前的拥抱,我得寸进尺地想为什么不来个吻别呢?呵呵。目送马楚寒的车远去后,我也该回家了。
走在凌晨3点的大街上,行人寥寥,路灯下,只有自己的影子相伴相随,我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一种空灵的寂寞感犹上心头。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回到了家中,我取下假发,洗尽铅华,又恢复了平庸本色,变成了一事无成的沈同军。
也许是太累了,我的胸罩还没来的及解下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话。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唤醒了大地,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滴滴滴,滴滴滴~~~”我的闹钟非常尽职尽责地在7:30提醒我起床,不过今天它很不幸,被我从窗户扔了出去,要知道,让一个才睡了不到4个小时的人起床,这太不人道了。我一定要睡到饱……..不对,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是星期一,公司有例会,我们部长的汇报材料还在我这里呢。妈呀!!!!

第五章 阴差阳错

观澜路是G市最负盛名的繁华商业区,这里高楼林立,商铺集中,车辆及行人川流不息,勘比上海的南京路。鸿达集团大厦地处观澜路黄金地段,被誉为G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清晨,一辆奔驰ML500缓缓驶入鸿达集团,车子在公司大楼门前刚一停稳,两名西装革履的公司职员立即面带微笑地走上前打开车门,尊敬地对车里的人说:“马总,早上好。”马楚寒下车后把公文包递给他们,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公司大堂走去。不管马楚寒走到那里,职员们都立即起身向他鞠躬问好,许多女职员甚至为能见上马楚寒一面而激动不已,在她们眼里马楚寒高大威猛,英俊倜傥,而且有权有钱有势,是个大白天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完美好男人。
只见女职员甲怀着激动的心情,用颤抖的语音向迎面而来的马楚寒打招呼:“HI~马总,Goodmorning!”
马楚寒从她身边经过,定了定身,转头微笑着对女职员甲说:“Goodmorning,我喜欢今天你身上的香水味。”
啊~~女职员甲立即沦陷在他迷人的微笑之中,捂着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心口倒了下去。周围的女职员乙、丙、丁…..纷纷“中箭”倒地。不得不承认,马楚寒的男性魅力杀伤力实在太强大了。
画面切换到主人翁――沈同军,也就是我,一个可怜的上班族,刚从闷热拥挤的破公交车上下来,一手提着厚重的公文包,一手拿着包子和豆浆(今天的早餐,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街上狂奔,街上的人还以为我发了疯。因为还有3分钟就要上班了,迟到不是闹着玩的,可不能让一个月的奖金就这么飞了啊,那能买多少件漂漂女装哦,我边跑边想。鸿达集团工作纪律非常严谨,无论是公司管理层还是一般员工,每天必须打卡上班,还是指纹打卡机,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这也是我每天必须赶在9点之前到公司的原因之一。
还好,我总算没迟到。今天的例会跟往常一样,由集团公司各部门负责人向管理层汇报上周业务工作完成情况及本周工作计划,我匆匆赶到会场去交汇报稿,各部门负责人早已就位。刘部长见我来了,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梅子从今天开始休产假,我跟陈总商量了一下,秘书工作由你顶替,今天的会议内容你要做好记录。”
“啊”我脑袋一下子大了,市场销售部那么多业务要做,现在又让我当秘书,我能兼顾的了吗?
刘部长似乎洞穿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市场销售部的工作你可以暂时放一放,先把秘书工作抓起来,就这样决定吧,你赶紧去准备准备,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感觉脑子晕晕的,望着周围都是集团公司的头头脑脑,心中不免有点怯场。刘部长见我发呆,便用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示意要做好笔录,我见状赶紧从公文包中掏出本子和笔,规规矩矩放在会议桌上。
不一会儿,马楚寒和另外几名副总经理陆续步入会场就座。马楚寒在会议开始后对大家宣布杨总经理出国洽谈贸易,今天的会议由自己主持,接下来请各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汇报一边枯燥地做着笔录,不由得呵欠连连。我偷偷瞄了一眼马楚寒,他正一脸严肃地听着汇报,联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特别是他向另一个我,也就是“若凡”索要电话号码时的表情,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哈哈哈”。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寻思这小子发了什么神经。我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路,居然荒唐地说了句:“没事,大家继续。”过后才反应过来,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刘部长赶紧打圆场说:“小沈,请注意会场纪律啊。”我望了望马楚寒,他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吓得我赶紧把头低下去,继续做着笔录。会议开了整整一个上午,待散场后,我已是饥困交加,倒在了桌子上。
下午一上班,刘部长就对我说:“马总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要跟你谈些事。”我心想坏了,一定是今天开会笑场的事,估计要挨批了。来到副总经理室门外,我轻轻敲了敲门,马楚寒说了声:“请进。”
我怯生生地推门进去,满脸堆笑地跟马楚寒打了个招呼:“马总,您好。”
“你是市场销售部的沈同军对吧,坐。”马楚寒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啊,是的是的,马总真是好记性。”我的笑容有点僵硬,还有点手足无措。
“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马继续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马楚寒面无表情地说:“杨总出国了,公司工作委托我全面主持,而他的秘书又去做月子去了,现在由你顶替,也是说咱们要相处一段时间了。”
我一听心里嘀咕着完了,嘴巴上说:“那当然,那当然,我一定配合马总做好工作。”
“那就好,你下去吧。”姓马的把手一挥。
我还没走到门口,他又把我喊住了:“我不希望我的人今后带头违犯工作纪律,OK?”
“明白了。”我背着他吐了吐舌头。
离开副总经理室,我长吁了一口气,心想:上帝真会开玩笑,接连发生的几件事居然阴差阳错地把我和马楚寒栓到了一块,今后该怎么办?我大脑里一片空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马楚寒抬头嗅了嗅,寻思:这空气中淡淡的幽香是那来的?好像在那里闻过………
下班后,马楚寒开车回到郊外的别墅家中,佣人已经把拖鞋整齐地摆在门口,并微笑着对他说:“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太太都在等着您就餐呢。”说起马楚寒的父亲,在G市可是位呼风唤雨的人物,现担任G市的常务副市长,马楚寒出国深造读博士,然后到部队锻炼,再安排到鸿达集团担任副总经理,完全都是他一手设计的,在老爷子眼里,马楚寒不但是他的乖儿子,更是他引以为傲的杰出“作品”,现在,他还要为儿子操办人生大事。
“楚寒啊,上班累了吧,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聊,你爸要宣布一件大喜事。”马楚寒的妈妈马老太笑的合不拢嘴。
“什么事?”马楚寒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莎莎明天就要从澳洲回来了,你也不小了,这事也该办了。”马副市长对儿子说。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事。”马楚寒装作不知,继续扒饭。
“结婚啊,你今年8月份就满27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马副市长见儿子装聋作哑,心中不快。
“不错,婚我肯定是要结的,但我拜托二老别乱点鸳鸯谱成不成,她张丽莎是什么人,也许你们不知道,可我心里清楚的很,水性扬花…..”马楚寒情绪有点激动地说。
马楚寒话还没说完,马副市长就把桌子狠狠地一拍骂道:“放肆!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气死我了。”
马老太在一旁敲着边鼓道:“楚寒啊,莎莎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父亲是G省的副省长,家教很严的,再说你们从小青梅竹马…..”
马楚寒把碗一放,起身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在外面是不是自己找了对象?”马副市长继续追问,没打算放过儿子。
“爸,您别再问了,反正这桩婚事我不答应。”马楚寒说完便上楼回房休息去了。
“气…气死我了,咳咳咳…”马副市长气得直哆嗦。
马老太帮他捶了捶背,安慰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别老栓着他。”
回到房间,马楚寒一头栽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萧邦的钢琴曲,以缓解心中的烦闷。马楚寒心想: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具备独立思考能力,难道还要想以前那样沿着父亲给自己设计好的人生道路走下去吗?不,我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我的幸福在那里呢?…….是她吗?马楚寒的脑海中浮现着昨晚和沈若凡邂逅的一幕幕情景:这个女孩很单纯也很奇怪,她似乎不愿意与我接触,在我拥抱住她的一刹那,她天使般的脸蛋泛起了红晕,让我不由的心跳加速,这种感觉就象回到了清涩的“初恋”一般,是我接触的其他女人所不能给予的。马楚寒不由地思绪万千,他在想:这个女孩现在在那里?她在做什么?在她身旁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位….
马楚寒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拿出手机飞快地调出沈若凡给他的号码,考虑片刻,他按了拨出键,手机很快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马楚寒失望地把手机甩在了一边,又重新靠回了枕头上。他对自己没由来的烦躁情绪感到困惑,为什么一向稳健持重的自己,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搞得心神不定,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吗?
马楚寒开车来到江边上,他想让清爽的江风抚慰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女孩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想了想,还是打开手机调出若凡的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若凡,你过得还好吗?――马楚寒”
我过得当然不好,此时正在家里加班加点赶材料,完成马楚寒压给我的一大堆工作任务。“阿嘁”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想:是谁想我了?难道是妈妈?

第六章 是情侣还是情敌

我是鸿达集团的一个卑微的小职员,马楚寒是该集团新任的副总经理,我们之间也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而且落差还挺大,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判定,我们是不会发生任何感情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因为我是男性,马楚寒也是。可就在那天夜里我变装出行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还阴差阳错地做上了姓马的秘书,现在和他相处了几天,我对他的为人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对工作是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但对下属也非常严厉、苛刻,尤其是像我这种魄力不强、唯唯诺诺的小职员,他的态度更是冷若冰霜,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闲话。这几天我老在想:反正挨过这段时间,我还是回我的市场销售部,你还是做你的副总经理,咱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总算可以放松放松了,由于工作任务重,我都整整一周没变过装了,想想那些时尚漂亮的女装和缝制着精致蕾丝边的连裤丝袜,我就兴奋不已,心痒难耐。不过你们不要以为我喜欢女装就置疑我的性取向,其实我还是个思想蛮传统的男生,传种接代的历史使命我是时刻铭记于心的。
“叮咚,现在是午休时间,请到八楼食堂就餐。”公司广播刚一响起,隔壁办公台的张栋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高呼:“吃饭去喽,老子肚子都饿扁了。”

这时,他见我还在电脑前打着资料,便取笑我道:“哎哟,我说小沈哪,你这么积极的工作,难道想接马楚寒的班不成?等他坐上总经理的宝座,副总的位置顺理成章的也就是你的了?”我没搭理他。

在公司诸多同事中,张栋算与我比较合得来的,虽然我们的性格差异较大。他这个人外向,好动,对性关系看得很开,女朋友如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但始终也没有一个固定的,都快奔三的人了,却根本不把婚姻当回事,他的至理名言是:今朝有妞今朝泡,明日没钱明日愁。
张栋见我无动于衷,便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用下巴上的胡子碴来蹭我的脸,一边蹭还一边说:“我们小军军的脸蛋好滑哦。”这是我最反感他的地方,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双性恋倾向,因为我曾在他的网页历史记录中发现过同志网站。
“你给我滚开点,恶心死了。”我被他蹭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身上还有一阵阵酥麻感。
“别动,你的脸….”张栋忽然捧起我的脸,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怎么?我脸上有灰?”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张栋发出一声感叹道:“天哪,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你的脸,原来你的五官长的那么标致,比我女朋友还好看。”
我笑着把他的手打开,说道:“少来了,我们吃饭去吧。”我很了解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拿别人开玩笑。
张栋还不罢休,继续说道:“不,我是说真的…”
我实在不想继续谈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了,便大吼了一声:“去~~吃~~饭!!!”四周办公台的同事被我的声音惊得纷纷站了起来,都朝我们这边看。
“沈同军他饿了一上午,终于爆发出来了,没事了,大家都去吃饭吧。”张栋嬉皮笑脸地跟其他人解释道,说完便搂着我的肩膀朝电梯口走去,我把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推开,他又搭了上来,推开,又搭上来…….
我们来到公司8楼食堂,各要了一份定食,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饭。公司食堂既豪华气派又宽敞明亮,外面的大堂供一般职员就餐,里面还有若干个包间,供公司管理层就餐及业务招待用。不一会儿,陆续前来就餐的员工把大堂坐的满满的。
我这几天没有胃口,看着一盘子鸡鸭鱼肉却难以下箸。张栋已经狼吞虎咽地把自己那份定食吃完了,又虎视眈眈地望着我这份说:“今天的饭菜味道不错,你怎么不吃啊?”
我皱着眉头说:“没胃口,心烦。”
“咱不能暴殓天物啊,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张栋还未征求我同意就把我的定食给抢过去吃了。吃就吃吧,他还不忘说废话:“小沈,你心烦是不是因为那玩意几个月没来了?”
“什么玩意?”我问。
“大姨妈啊!哈哈哈”张栋说完一口饭笑喷了出来。
我抡起拳头朝他背上锤去,骂道:“你去死吧,呛死你个混蛋。”
张栋慌忙笑着招架道:“别打别打,说句认真的话,你来鸿达快两年了,难道就没喜欢上那个女孩子?”
我被他问的一时语塞。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谁,就凭我纵横情场十几年的经验,嘿嘿…..”张栋冷笑道,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张台。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两名女职员正坐在一块吃饭,其中一位正是当年和我同一批进鸿达集团的杜小雨。
我压低声音问张栋:“你都知道些什么?说!”
张栋凑到我耳朵边细语道:“杜小雨,现任人力资源部干事,两年前和你同一批参加鸿达集团的面试,你们幸运地进入公司后,她去了人力资源部工作,而你到了市场销售部,你们上班的第一天,她鼓励你要一起努力,然后你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不解地问。
“嘿嘿,我包打听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张栋得意地笑道。
“充其量只是有点好感罢了,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心。”我摆了摆手说。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前却浮现出两年前的情景:上班的第一天,杜小雨鼓励我说:“沈同军,要加油哦,我们一起努力吧!”可惜两年后的我仍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愧对她的鼓励啊。
此时,杜小雨正和一块吃饭的女职员小王聊天,不时发出咯咯的轻笑,声音虽小,但我勉强还能听的出她们的交谈内容。
只听小王说:“你还没向他表白吗?”
杜小雨羞涩地摇了摇头。
小王接着说:“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追他的女人估计少说也有一个加强连,你再不主动,以后要后悔的。”
杜小雨的头更低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只隐隐约约听到“不好意思”,“没有机会”等几句话。
小王忽然提高声音说:“你要不好意思,我找马楚寒说去!!”杜小雨的脸唰一下红了,赶紧拉着她说:“别胡说了,赶紧吃饭吧。”
听小王这么一说,我如五雷轰顶,十成意思明白了九成,心想:好你个马楚寒,真行啊,我苦等了两年的女孩,被你不费一枪一弹给虏获了芳心,什么好事都让给你占尽了!
张栋见我目光呆滞,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到时给你介绍个,咱不稀罕她。”他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这时,我和杜小雨在不经意间四目相接,彼此对望了一眼,她的目光立即从我脸上移开,甚至把头偏向一边,我也慢慢低下了头,独自咽下心中的苦水………
马楚寒,我跟你势不两立!!!
午饭过后,马楚寒并没休息,而是习惯性地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他常告诫自己:“商场如战场,平常多出汗、战时少流血”,这是他在部队秉承的优良传统。但今天中午他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一份寥寥数页纸的产品竞争力分析报告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看完,他索性将报告丢在一边,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马楚寒心想:这几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脑子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不,准确点说是完全被一个女人给占据了,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令我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刚才午饭时几位副总经理也发现了这一细节,大家都开玩笑说马总一定是恋爱了,我当然不会承认,只能说是工作太累,新产品推广计划把我搞的焦头烂额…..这个借口会不会太烂了点?
马楚寒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念若凡,他迅速调出若凡的号码,按下了拨出键,可手机里传出的还是那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收件箱里除了老战友老同学发来的有色笑话外,没有半点这个女孩的音讯。
强烈的思念感让马楚寒觉得心口堵的慌,只要他一心烦意乱就想练拳击,打沙袋,这也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马楚寒把西服甩到沙发上,来到办公室里面的私人小健身房,对着沙袋宣泄着心中的烦闷,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厚重的大沙袋被马楚寒揍得在空中作转体360度。
马楚寒擦了擦汗,心想:若凡,如果此刻你能出现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一定会紧紧地抱着你,不会再让你跑掉。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怀着满腔怒火提着个榴莲朝马楚寒办公室走来。榴莲?没有错,这是我在食堂里找到的最合适的“武器”,进可以攻,退可以吃,如果拿把菜刀,行凶的意图就太明显了。妈的,抢我的女人,大不了今天拼个你死我活,顶了天也就是丢工作,反正这份狗屁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我打算找马楚寒评个理,如果他不讲理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榴莲伺候。
来到副总经理室门外,我冷笑一声:“哼哼,马楚寒,我来了!”然后大喝一声,破门而入!!咦?里面怎么没人,只听见有东西在发出闷响。
“马总….马总….”我小心地揣着榴莲东张西望。
“你来干什么?”马楚寒大汗淋漓地从健身房走出来,看见我打扰他练拳有点不高兴。
马楚寒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他身上强健的肌肉更是令我心惊胆战,想起大个子歹徒被他打的满地找牙的情景,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场合。
我举着榴莲结结巴巴地对他说:“马….马总,你…抢了我的….女…”
马楚寒一把将榴莲抓了过来,皱了皱眉头,对我哼了一声道:“才当了几天秘书,舌头都不利索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榴莲啊?”
“那是因为…..榴莲是美容的,像马总你那么强健,就应该多吃,呵呵。”我语无伦次,表情僵硬地笑着说。
“我来帮你开吧。”我笑着去抢榴莲。
“不用你开。”马楚寒拦住我道,只见他用虎钳般的手掌牢牢地将榴莲抓住,稍一发力,榴莲长满尖刺的硬壳立即四分五裂了。
我咽了咽口水,背上直冒冷汗,心里掂量着:这个情敌实在是太强大了,我还是去打酱油吧。

第七章 缘来是你

我暗恋两年的女孩爱上了马楚寒,而我却无能为力,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晚上回到家中,我依旧心烦意乱,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地上,然后俯在床上掩面而泣,哭累了,我抱着可爱的麦兜猪公仔,掐着它的鼻子骂:“沈同军,你真是头猪。既然喜欢人家小雨,你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要这么被动?现在好了,让姓马的给抢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逼。”说完我把麦兜大力甩了出去,然后又哭了起来。
这时,“叮咚”门铃响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去开门,一位邮差大叔站在门口对我说:“你是沈同军吧,这是你的申通快递,请签个名。”
一定是我在淘宝上购买的淑女裙装到货了,我破啼而笑。送走了邮差大叔,我回房找来了剪子把包裹打开,一件漂亮的“田园式碎花淑女裙装”呈现在我眼前,还配有胸花呢,我兴奋地拿着衣服在落地镜前对比了一下,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实在是太美了。有了新衣服,我把先前的悲伤抛到了九霄云外。
化好妆,换上披肩的秀发,穿着漂亮的淑女裙,我惊讶地发现,镜子中多了一位美丽的女孩,宛若坠入凡尘的仙子(当然不是脸先着地的那种)。穿这么可爱的衣服,当然要有一双可爱的鞋才能相称啦,我拉开鞋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双合适的,先对付着穿一双吧,看来我要出去买鞋了,今天是周末,正好有时间,于是我拎上提包哼着小调出了门。
傍晚的G市,华灯初上,一间名为“巴黎情怀”的法国菜西餐厅中,马楚寒正在和一名女子共进晚餐,这名女子从头到脚一身典型的非主流妆扮,留着蓬松的黄发,耳朵上还打着耳钉,她边吃饭边打电话跟朋友用英文聊天,二十分钟后,女子合上了电话,笑着对马楚寒说:“Sorry,刚才我在和一个澳大利亚的朋友通电话,他很有趣,呵呵。”
马楚寒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说:“莎莎,你变了。”
莎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赶紧取出面镜子一边照一边惊诧地问:“我那里变了?是变丑了还是变美了?”
马楚寒笑了笑说:“我是说你的性格变了。”
“我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呵呵”莎莎若无其事地回答。
马楚寒接着说:“还记得刘玮吗?读高中时狂追你的那位男生。”
莎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别提哪个傻逼了,谁还记得他啊。”
马楚寒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这次你回国,有什么打算?”
莎莎眼睛朝上看,抿着嘴说:“我想先买辆兰色的保时捷,然后拍一套很漂亮的写真集,至于房子嘛,我爸说了,只要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他买一套1000平米以上的西班牙式别墅给我们住。哈哈”
马楚寒皱了皱眉头说:“你难道就没替你的将来考虑吗?”
莎莎似笑非笑地摊开手说:“将来,tomorrow?管它那么多,只要我们在一起HAPPY就好。”
马楚寒:“…………”
这时一名女服务生端上来两杯红酒,谁知道一不小心,红酒洒到了莎莎的衣服上。女服务生赶紧赔礼道歉,并试图用纸巾帮莎莎擦去衣服上的酒渍。
只见莎莎张大嘴巴,杏眼圆瞪,冲着女服务生就是一巴掌甩去,嘴里直骂:“SHIT,看看你这个婊子养的都干了些什么?上帝啊,这些中国人的素质太糟糕了!!”
女服务生捂着被打肿的脸哭着说:“真的很对不起,我赔你一件就是了。”
“赔?你赔的起吗?我身上这件chanel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土包子干一辈子也甭想买的起。!!”莎莎的声音更大了,她还想伸手去打女服务生。
马楚寒抓住莎莎的手,终于爆发了出来:“够了!!!!!你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澳大利亚,这里是中国,你要不高兴呆这里就回你的澳大利亚去。”
莎莎头一回见马楚寒发那么大的脾气,当时就吓楞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马楚寒说:“好你个马楚寒,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骂我?我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西餐厅的玻璃窗外走过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少女的倩影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马楚寒看的很清楚,这个女孩正是他朝思慕想的若凡。
若凡?一定是她,马楚寒激动地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急忙从钱包中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餐台上,并对服务生说了句:“对不起,我先走了,不用找钱了。”说完便冲了出去。
“马楚寒,你别走,你给我回来!”张丽莎朝着马楚寒离去的方向大喊,但马楚寒头也不回地跑了,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整个人跟拉响防空警报似的大哭了起来。
马楚寒冲出门外,努力寻觅着女孩的倩影,可街上的行人实在是太多了,早已将女孩“淹没”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穿上漂亮的淑女裙装,我就像换了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回头率猛增了不少,时不时就有男人经过我身边吹口哨,还有的男人因为多看了我几眼而被身边的妻子揪耳朵。
我耳边不时传出各种赞叹的声音:
某男:“这妞正点,身材也不错。”
某小孩:“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啊,我想和她玩~~”
某夫妇:“看见这个小姑娘,我就想起年轻时的你。”
“死鬼,你还记的那么清楚啊。”
…………………..
我在心里哈哈大笑,心想我要是把衣服脱了假发摘了,你们还不吓得一个个嗝屁了。
亿华名城座落于G市最繁华的购物步行街,这里面云集着国内外数百家知名品牌的服饰,以前我是不敢来这里的,只能在上淘宝网购,不过现在似乎问题不大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我是男的,呵呵。
我来到亿华名城的一间温州女鞋专卖店里驻足挑选,导购小姐很热情地询问我:“小姐,请问你想买什么鞋?”
我腼腆地说:“能跟我这身碎花裙装相衬就行,呵呵。”
导购小姐发出一声轻叹道:“哇,小姐,你穿这身衣服好漂亮,简直像个小鸟伊人。”我心想你嘴里就像抹了蜜似的,还不是想从我荷包里掏钱。
“我们店新到货一款很可爱的红色圆头高跟鞋,你穿最合适。”导购小姐领着我走了过去。
一个女孩手里正拿着这款女鞋背对着我们,导购小姐对我说:“你看,就是这位小姐手中拿的。”
我望着这个女孩的背影怎么那么熟悉啊?待她转过头,我一看,靠,这不是我的心上人――杜小雨吗?

第八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我就那啥了

能和自己中意的女孩浪漫邂逅,相信这是世界上每个男人最期盼的事儿,我也不例外,不过非常可惜,看来这个难得机会将与我失之交臂了,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女人”。
人说美女回眸百媚生,可杜小雨一回眸却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望着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碰面,最近的巧合真是一桩接一桩,我是不是该去买双色球了?
杜小雨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到我脸上,然后慢慢从脸转移到衣服上,再到鞋子上,她细媚的双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我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看来网上说的没错,女人欣赏女人和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一般说来,男人欣赏女人往往是从下往上看,先看大腿、臀部再看脸,而女人恰恰相反,是至上而下,先看脸蛋,再到身上的衣服,最后是脚上的鞋子,因为女性之间,尤其是美女之间,彼此会互相攀比的,lesbian除外。
导购小姐微笑着对杜小雨说:“这是我们新到的款式,现在卖的很火,如果你能搭配一件很蔻的淑女装效果会更好,就像这位小姐穿得一样。”导购小姐指了指我。
杜小雨点点头道:“嗯,这种风格我也很想尝试一下。”
杜小雨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小妹妹,这件衣服那儿买的?”
我大脑突然一阵晕阙,心想:还好,她并没认出我来,可她刚才称呼我什么…..小妹妹?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难道平时的保养,加上化妆品的神奇魔力,真的把我从一个二十五岁的大龄男青年,摇身一变成了青春活泼的妙龄少女了吗?
我镇定了一下,红着脸回答她:“是在….网上买的,好象是淘宝吧,呵呵。”我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衣服还真不错呢”杜小雨很肯定地说。
毕竟这里不是服装店,导购小姐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鞋子上,她拿着红色圆头高跟鞋对我笑着说:“小姐,配上这双鞋,你一定会更美的,来试试吧。”
我点了点头,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脱下鞋子,露出一双穿着肉色丝袜的“玉足”,导购小姐惊叹道:“小姐,你的脚可真好看,用三寸金莲来形容也不为过。”小雨在一旁也啧啧的赞许。可我心想:好什么好,我就是因为长了双只能穿35码鞋的小脚,所以中学体育的百米测试从未及格过。
这双红色圆头高跟鞋我穿不大不小正合脚,我站起身来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掂起脚尖转了个圈,裙角起舞,秀发飞扬,竟将周围的人看痴了。
杜小雨面露惊羡地对我说:“你真美,就像一个翩翩起舞的精灵。”
我害羞地低下头说:“那….里比得上你美。”被心爱的女人羡慕自己美丽,感觉有点怪怪的。
杜小雨在我面前俯下身子,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了一下我裙角的蕾丝边,想试试裙子的质底如何,却在不经意触碰到了我大腿的内侧,一阵阵酥麻感如电流般迅速在我身体里传导开来,人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哦,自己怎么碰自己都没感觉,但被异性触碰,尤其是被心爱的人触碰,感觉竟会如此之美妙,毕竟….我还是个处男吧。
杜小雨仔细鉴定一番后得出结论:“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淑女裙、可爱的红色圆头高跟鞋、再加上一对修长的双腿,实在是太完美了。”小雨说话的时候,脸正对我的裙子,我低头一看,一张诱人犯罪的性感红唇正对着我的下体吹兰吐芳,我的心脏立即狂跳不止,血液循环加速,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这时,小弟弟也很不自觉地蠢蠢欲动,仿佛向世人控诉着憋屈在女人内裤中的怀才不遇。我心中大呼不妙,这种场合下树“竹竿”可就糗大了,我男人的本来面目还不立马现行,更何况对方还是我的意中人杜小雨。兄弟啊!!你别在这个时候出难题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成不,我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念念有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希望我的小弟弟能尽快消停下去,但它并不理会这些,而是继续追涨,如同去年的股市。
偏偏这时,杜小雨忽然起身,一阵迷人的体香迎面袭来,我的小弟弟瞬间达到颠峰状态,我赶紧把身子弓了下去。她见我弯着腰面红耳赤,不解地问:“小妹妹,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心想,也只能将计就计了,于时捂着肚子说:“哎哟,我肚子好疼哦。”
杜小雨俯下身子关心地问我:“要紧吗?”
我假装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心中祈祷小弟弟赶紧下去,可小雨身上的阵阵女人香却步步紧逼,让它涨得难受。
“洗手间在那里?”我慌忙抬头问。
“左边一直走,然后向右拐,上楼,第二个岔道口一直走,再向左拐………..”导购小姐不紧不慢地说。
我对杜小雨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捂着肚子弓着背向洗手间跑去。
既然穿着淑女装,就要有淑女的样子,可不能大大咧咧的,离开小雨视线后,我放缓脚步,捂着肚子,迈着林黛玉式的碎步慢慢走着,其实我根本不想上厕所,就想找张椅子坐一坐,等那话儿消停了再回去。
亿华名城很大,我经常迷失方向,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北了。这里有很多供顾客休息的长椅,我找了张比较干净的坐下来,总算可以缓缓气了,我为自己刚才的窘态感到脸上发烧,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一点自制能力都没有?刚才幸亏反应及时,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不过想想杜小雨的小嘴还真是性感啊,唇红齿白,还有粉粉的舌尖………不好,又来了又来了,我感觉下面又涨了起来,于是赶紧打消心中的淫念,默念我佛慈悲…….我捂着肚子低着头深深地自责,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沈同军,平时党和国家是怎么教育你的,一个人只有经受住金钱和美色的考验,才能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另一个声音却说:“你能抵挡得住杜小雨的诱惑吗?你不能,嘿嘿…..”
“我能!!!!”我抬头大喊一声,正前方的墙壁上正好悬挂了一副中国移动的大幅海报,上面的光头葛优正冲我傻呵呵直乐。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一个男性的声音在耳边说到。
我侧头看去,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留着凤梨头(流星花园中言承旭的发型),身材匀称,文质彬彬的男子正微笑地望着我。我对陌生人有种习惯性的抗拒,并不想搭理他。
“我可以坐这里吗?”凤梨头很客气地指着我身边的位置说。
“请坐。”我勉强挤出笑容对他说,见他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拒绝,反正这里又不是我家开的。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见你老捂着肚子。”凤梨头善意地问道。
我慌忙把手从肚子上挪开,傻呵呵地乐道:“没啊,没事啊,我很好。”回想起刚才出糗的窘态,我的脸又红了,不由地把头低了下去。
此情此景,顿时令凤梨头眼前一亮,他痴痴地望着我,用抑扬顿挫地语气说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诗美,人……更美。”
你别说这句超肉麻的话还真管用,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那话儿立即下去了,我松了口气。
“我认为世界上所有用来形容美丽的辞藻在你的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你的美就像天上的皎月………”凤梨头孜孜不倦地朗诵着。
我有点受不了了,对他说:“STOP,STOP,先生您真是才华横溢,不过我没时间听你念经了,我要走了,byebye。”
没想到凤梨头竟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说:“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我说。我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抓的紧紧的。
“可我相信!”凤梨头严肃认真地对我说。
“你干什么,放手啊!”我心里有点慌,想奋力甩开他的手。
“我..我是认真…..”凤梨头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候,杜小雨走到我们俩跟前,她冲着凤梨头大喊了一声:“哥,不许对人家无礼!”
凤梨头赶紧放手,并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
我望了望杜小雨,又看了看凤梨头,惊讶地问了句:“哥?”

第九章 人海寻芳踪

25岁还未有过性经历,甚至连嘴都没亲过的我,在不经意间和心上人杜小雨发生了肌肤之触,这种感觉就像触电,爱的电流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呃…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说是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热情,激发出我对爱的渴望。面对杜小雨的诱惑,我难以把持,差点大大出糗,幸亏我急中生智,假借闹肚子为由才逃过一劫,本想找个安静地方消停消停的,可没想到一位帅哥又从天而降,对我大胆示爱,令我不胜其烦,最肉麻的是他还拉住我的小手,含情脉脉地问:“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如果我是个女的,也许会半推半就晕倒在他怀里,可偶是男的啊,大哥,插头和插头是不来电的!正当我为甩不脱这个大麻烦而心慌意乱之时,杜小雨出现了,冲着纠缠我的帅哥大喊:“哥,不许对人家无礼!”
“你喊他哥?你们是…..”我诧异地问杜小雨。
“他是我哥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杜小雨向我欠了欠身子道。
“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刚才情不自禁,所以…..请你多多包涵。”凤梨头向我大大地鞠了一躬,把我唬得倒退了两步。
凤梨头抬起头,礼貌地作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杜云飞,杜小雨的哥哥,很高兴认识你。”
杜云飞说完伸出右手,想和我握手。鉴于他刚才的举动,我本想回避的,但人家主动伸手,不给个面子也不好,于是我勉强笑了笑,也僵硬地伸出了右手,杜云飞一把便将我的小手握得紧紧的,眼含秋波地望着我,我被他弄得很不自在,想抽开手,可他不放。
杜小雨赶紧上前把我们分开,她狠狠地瞪了杜云飞一眼道:“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杜云飞这才回过劲儿来,定了定神笑道:“我今天一定是脑子短路了,平常都不会这样的,怪不得别人常说男人遇到美女智商会变成0,哈哈哈。”说完他又看了看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于是把身子转了过去,心想:刚才我还在YY杜小雨,这才过了没多久,就换成她哥哥杜云飞YY我了,老天爷的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靠。
“哦,对了,小妹妹,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杜小雨走到我面前微笑着问,迷人的体香再度袭来,我赶闭上双眼打消杂念。
“是啊,请问小姐芳名。”杜云飞也过来凑热闹。
杜小雨有点生气地凶了哥哥一句:“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都合上眼睛不敢说话了。”她那里知道我这是在跟心里的淫念作斗争呢。
杜云飞不敢再说什么了,乖乖地走到一边呆着。
“能告诉姐姐吗?”杜小雨歪着头笑着问我,神情就像在哄小孩子。
既然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了,就把它作下去吧。我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下扑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只手抓着裙角,另一只手点着下唇,天真烂漫地望着杜小雨说:“我叫沈同…….呃,不…..”我差点说漏嘴了,还好反应及时,回想起上次告诉马楚寒和红豆胡编乱造的名字,我改口道:“我叫沈若凡,人如其名,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若凡……谦卑中表现出不凡,委婉里蕴涵着坚韧,很不错的名字哦,姐姐叫杜小雨,你就叫我小雨姐姐吧。”杜小雨牵着我的手开心地说。
牵手了,终于牵到小雨的手了,一股暖暖的感动从心头涌出,我好想放声大哭,发泄出内心的情感,然后紧紧地将小雨揽入怀中,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可是现实无情地回答我,这样做行不通,你是个“女人”。
这时,杜云飞笑眯眯地走过来说:“两位女士,去喝点什么吧,我作东,les’go。”
“总算说了句靠谱的话。”杜小雨瞟了哥哥一眼,笑着说。
于是我们三人向商城外走去。
牵着小雨暖暖的小手,我想这就是幸福吧。
大街上,一个男性的身影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快步穿行,他行色匆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位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男士正是马楚寒,从“巴黎情怀”西餐厅出来,一连走了好几条大街,也没发现若凡的踪影,可他依旧努力寻觅着,并没有放弃,这个女孩已深深占据了他的心,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她。马楚寒脑子里此时此刻只思考着一个问题:若凡,你在那里?
街上的女孩,只要和若凡的服饰以及发型有几分相似之处的,马楚寒都要多看几眼,避免错过。这时,他看见正前方有三个女孩并肩而行,其中一个女孩的背影让他心头激动不已,这位女孩留着长长的披肩秀发,身穿碎花裙子,马楚寒兴奋地想,一定是若凡,没错。
马楚寒快步追了上去,跑到女孩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礼貌地问:“对不起,打扰了,您是若凡小姐吗?”
三位女孩停住脚步,同时回过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可把马楚寒给吓了一大跳,只见甲长得像整容前的棒子女性、乙长得像“车祸现场”,丙长得一脸的美人痔,整个一“背影杀手三人组”,被马楚寒误认为是若凡的女孩正是“车祸现场”。
“车祸现场”白了马楚寒一眼,一张稀牙漏风的龅牙嘴一张一合地对马楚寒说:“你认错人了吧,本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她发出的声音就像漏了气的鼓风机。
马楚寒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再不跑会死人的,他可不想出演侏罗纪公园第4部的男主角。
望着马楚寒绝尘而去的身影……
“车祸现场”稀牙漏风地说:“又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棒子脸”说:“还没我的偶像李亚鹏长得帅,也好意思来搭讪。”
“一脸美人痔”说:“男人都是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个个都垂涎我们的美色,哼。”
“姐妹们,走,泡夜店去喽”~~“背影杀手三人组”扭着屁股消失在人群中。
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马楚寒仍未找到若凡。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马楚寒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父亲的电话。
“喂,爸爸吗?”马楚寒接听电话。
马副市长在电话里大声训斥儿子:“你在那里?给我滚回来!”
马楚寒沉住气说:“我现在有事。”
马副市长怒不可遏地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把莎莎给惹哭了??莎莎现在在我们家,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向她当面道歉,并把这件事给我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
马楚寒刚想说莎莎打人的事,那边马副市长却把电话给挂了。
马楚寒火气攻心,越想越不顺气,一拳朝旁边的路树打去,只见树冠抖振了一下,哗啦啦地落下许多干枯的叶片,把周围的行人吓得纷纷避让。
马楚寒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家,因为他不想和父亲大吵一架,更不想见哪个张丽莎。马楚寒心想:现在最好是喝点冰镇啤酒,让自己头脑冷静冷静。他看见不远处的亿华名城外有间露天式咖啡厅,便径直走了过去。
杜云飞领着我和杜小雨来到一间名为“阿姆斯特丹之恋”的露天式咖啡厅,这里人气很旺,还有不少老外,不过座位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只好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揣摩着咖啡厅的名字,心想这儿的老板该不会跟荷兰国某个MM有一腿吧?或许是老板娘也不一定,我在胡思乱想。
“若凡,想喝点什么。”杜云飞含情脉脉地问我。
“我很少喝咖啡的,来杯铁观音吧。”我回避着他的视线。
杜云飞:“………”
“姐姐要杯山度士咖啡,你也来一杯怎么样?”杜小雨温柔地对我说。
我沉醉在小雨的温柔之中,绵绵地说:“小雨姐姐喝什么,那我也喝什么吧,嘻嘻。”
杜云飞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立即走了过来。
“一杯蓝山,两杯山度山,再来三份芝士蛋糕。”杜云飞对服务生说,视线却一刻也没从我脸上挪开。
不过此时杜小雨没再责备杜云飞了,她看了看哥哥,又望了望我,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我被他们俩看的不好意思,感觉脸颊发烫,又把头低了下去,这时,我看到了自己还穿着红色圆头高跟鞋……红色圆头高跟鞋??!!我怎么给穿出来??钱还没付呢!!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借口闹肚子要上洗手间,我穿着高跟鞋就跑了,接着遇到了杜云飞,然后杜小雨来找我们,最后来到这间咖啡厅,天哪!我把付钱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回头让人发现了还不把我当小偷给扭送到派出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把钱付了,不能让我沈同军的一世英名付之东流。
我赶紧起身急急忙忙对杜小雨说:“不好意思,小雨姐姐,我要回去一下,有点事忘记了。”
杜小雨问:“怎么了?”
我难为情地说:“我太健忘了,刚才忘记付买鞋的钱了,呵呵。”
杜小雨掩嘴一笑道:“不要紧,我已经帮你付了。”说完她递了个袋子给我,里面还装着我的旧鞋。
我如释重负,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小雨姐姐,多少钱我还你。”
杜小雨和杜云飞两兄妹都抢着说:“不用啦,这点小意思算什么。”“只要你喜欢就好。”
“无功不受碌”是我做人的一贯原则,我坚持一定要还,他们也扭不过我,只好同意。我赶紧打开提包取钱,谁知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钱包。我忽然想起,钱包还留在我男装裤口袋里,晚上急匆匆出门忘带了,晕,看来我真是个马大哈。
“小雨姐姐,恐怕只能先欠着了,我…..我…..”我结结巴巴地对杜小雨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杜小雨觉得我好可爱,用手掐了掐我的脸蛋,笑问:“怎么了?我的若凡小妹妹?”
“我把钱包忘家里了。”我红着脸说。
“哈哈哈哈哈哈~~~”杜小雨和杜云飞笑的前仰后覆。
“你真是太可爱了。”杜小雨说完在我额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反倒令人难以招架,我感觉鼻腔里一阵血腥味正往上涌,不好,要流鼻血,我赶紧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假装捂住肚子对小雨说:“我….我肚子又开始疼了,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然后撒腿就跑。
杜云飞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微笑着对小雨说:“她太单纯了,让她做你嫂子怎么样?”
还好,由于控制及时,鼻腔没有大量出血,我把脸清洗干净,又取出化妆盒补了补妆,正当我离开洗手间准备回到座位时,一个熟悉的面孔走进了咖啡厅,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马楚寒。

第十章 浪漫咖啡店

虽然我今晚表现的丢三拉四,窘态百出,但在杜小雨眼中却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还幸运地获得了她的香吻,高度兴奋的我差点就现场直播飙鼻血了,不过为了不让我的秘密被人识破,再大的困难、再多的诱惑咱也得扛过去。但人算永远不比上天算,就在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惊奇地发现马楚寒也来到了同一家咖啡厅……
见到马楚寒,我先是一惊,然后大脑在0.1秒的时间内作出了判断――必须躲起来,不能让他发现。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马楚寒,加上最近他虏获了小雨的芳心,我对他的好感度更是一落千丈,甚至可以说有点恨之入骨了,除了工作时间大家必须见面外,平时日常生活中我才懒得和他接触呢,更别说此时我还变了装,如果上前和他打招呼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我赶紧躲在一株枝繁叶茂的热带植物后面,马楚寒径直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我。我心想:姓马的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赴约的?这小子最近老心神不定的,一定有鬼!和他约会的对象会是谁呢?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杜小雨,联想到今天中午吃饭时她和小王的对话,以及我们在亿华名城的偶遇,再到杜云飞领我们来这间咖啡厅,所有零零散散的事件在一瞬间被联系到一块,我恍然大悟,原来马楚寒和杜小雨是来约会的啊,可杜云飞来干什么,难道是来做护花使者的?也就是说…….我是唯一的局外人,闹了半天还被蒙在鼓里。刚才小雨还与我有说有笑,但现在却要投向马楚寒的怀抱,强烈的醋意让我觉得马楚寒更加面目可憎了。我气得咬牙切齿,将可怜的热带植物当作发泄对象,扯下它一根又一根的枝叶….
马楚寒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2瓶青岛纯生,独自喝起了闷酒,他并没留意到杜小雨也在咖啡厅中,而且距离他不远。1瓶啤酒下肚后,马楚寒感觉好些了,他抛开了父亲和张丽莎带给他的烦恼,又想起了一周前的哪个夜晚,还有哪个令他朝思慕想的女孩,女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像电影胶片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
(“从小到大,我还没和男生牵过手呢,今天却被你抱了。”……………….
“我叫沈若凡”………………
“哦,是江一燕啊,当然知道,我小时候经常看她演的电影。”……………….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就不麻烦你送了。”………)
真是个既单纯又天真的女孩,马楚寒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杜小雨和哥哥边喝咖啡边聊天,足足等了15分钟,咖啡都快凉了还不见我回来,她担心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正要起身去洗手间找我,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笑,杜小雨顺着笑声转过脸一看,一个英俊而又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杜小雨的心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啊~是马楚寒,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真是太巧了。
妹妹情绪的细节变化,没有逃过杜云飞的眼睛,他望了望不远处的马楚寒,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笑着对杜小雨说:“请他过来喝一杯吧,怎么样?”
杜小雨摇摇头说:“不好吧,他是我上司,我怕…..”
杜云飞拍了拍小雨的肩膀道:“这不像妹妹你平常的性格哦,你要不敢去请,那我过去。”说完就要起身。
杜小雨一把拉住哥哥的手,表情复杂地说:“你坐下。”
杜云飞被妹妹这么一扯,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没站稳把桌上的咖啡杯碰到地上摔碎了。
杜小雨赶紧和应声而来的服务生一起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一边收拾一边责备哥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笨手笨脚的。”
“谁让你突然扯我的手。”杜云飞为自己辩解道。
这时,杜小雨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抬起头一看,马楚寒已经站在了她身边。
“你是人力资源部的小杜吧,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你。”马楚寒也弯下腰帮忙一块收拾。
“马总!!”杜小雨又惊又喜。
马楚寒对她笑了笑。
“马总您请坐,我来收拾就行了。”杜小雨赶忙抢着捡拾地上的杯子碎片,却一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立即从指尖涌出。
“啊,好疼。”杜小雨皱着眉头喊。
杜云飞心疼妹妹,让服务生赶紧去拿碘酒和止血贴,服务生却说不好意思没有,把杜云飞给急得团团转。
“没关系,我来吧。”马楚寒将杜小雨受伤的指头放入口中吮吸,止住血后,他从口袋里又取出一条手帕将伤口包扎好,杜小雨的脸羞得绯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我的嘴张成一个O字型,OH,MyGod~~马楚寒居然把杜小雨的玉指含入口中,这个老流氓究竟想干什么!!!虽然我离的很远,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马楚寒的一举一动我却看的真真切切,我的头嗡一下大了,心里就像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们!可是该怎么办呢?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突然我眼前一亮,发现咖啡厅门口有位女服务生正戴着HelloKitty的卡通头套揽客……
“你好,我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刚刚老板说让你休息一会儿,让我来顶替你吧。”我走到她跟前说。
这位女服务生扮了一晚上HelloKitty,又闷又烦,听我这么一说,便迫不及待地把卡通头套塞给了我。
“马总平时工作这么忙,想不到今天也有兴致来这里喝咖啡啊。”杜小雨情绪激动地说。
“今天是周末哦。”马楚寒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居然忘了今天是周末….呵呵”杜小雨掩嘴而笑,看来女人在帅哥面前智商也趋近于0。
他们三人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却浑然不知伪装成HelloKitty的我已悄然接近,我不声不响地站在杜云飞的身后,周围的人都还以为我是门口的服务生。
这时,杜云飞观察了一下妹妹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知道杜小雨喜欢马楚寒,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妨从中穿针引线,做做红娘吧。于是他笑眯眯地对马楚寒说:“鸿达集团的实力在全国排得上前50名,在G市更是首屈一指,马总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上了鸿达集团的副总经理,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马楚寒笑着摆了摆手道:“那里,那里,我只是机遇比一般人好些罢了。”
杜云飞竖起大拇指说:“马总您太谦虚了,论学识、论人品、论实力,您都是最出类拔萃的,云飞我可是望尘莫及哟,我要向您学习啊。”
我心想:杜云飞你个老狐狸,嘴巴像抹了油似的,下面肯定要把话题转到杜小雨身上了。
果然,杜云飞笑嘻嘻地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又在您的领导之下,今后要是工作做的不好,还请马总多多批评指正。”
杜小雨扯了扯哥哥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乱说。
“小杜虽然不归我直接管理,但听陈总反映,她人很老实,工作也很勤奋,公司领导对她印象都不错啊。”马楚寒笑着说。
杜云飞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说:“您对小雨印象好,那事儿就好办了,她年龄也不小了,我看…….”
得赶紧让丫闭嘴!!我不容思考地从衣服上抽出胸针,趁周围人不注意,一家伙朝杜云飞的屁股上捅去。
“嗷~~!!!”只听见杜云飞一声惨叫,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什么东西咬我屁股?”杜云飞捂着屁股到处找,我却早已转过身子去逗小孩子玩了。
杜云飞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回到了座位上,他想把刚才的话说完,这时,马楚寒的手机响了,又是马副市长打来的,马楚寒接听了电话,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好吧,我这就赶回去。”马楚寒说完合上了手机。
“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必须马上赶回去,失陪了。”马楚寒欠了欠身子对杜小雨和杜云飞说。
“马总,有事您先忙吧,不要紧。”杜小雨温柔地说。
马楚寒告了个别,起身走了。杜云飞“红娘”没做成,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而杜小雨此时正抚摸着包扎在指头上的手帕,脸上洋溢着幸福。
看见约会被我搅黄了,马楚寒也滚蛋了,我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想跟我抢小雨,门儿都没有。
我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小男孩玩,没想到这个小孩淘气的很,一把摘下我的卡通头套,流着鼻涕傻乎乎地笑着说:“姐姐,漂漂….抱抱。”
“若凡?”杜小雨发现了我,惊诧地问。
“你怎么在这里?”杜云飞也转过头来问。
“我………….在扮HelloKitty和小孩子玩呢,嘻嘻。”我尴尬地笑着说。
……………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杜小雨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准备回家,杜云飞坚持要开车送我,我笑着说自己有车,其实我那有什么车啊,就一辆破凤凰牌自行车,都丢在家里两年没用了,估计已经生锈了,我是担心他发现我的住处,没完没了地纠缠我。
临行前,小雨拉着我的手说:“若凡妹妹,有空常联系哦。”
“那当然,我还要还你钱的。”我俏皮地说。
杜云飞却厚颜无耻地说:“咱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杜小雨瞪了他一眼,杜云飞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杜小雨笑着对我哄道。
我低着头恩了一句,看见小雨指头上包扎着马楚寒的手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小雨姐姐喜欢你,鞋子就当礼物送给你了,不过有个条件。”杜小雨摸着我的头发说。
“什么条件?”我抬起头不解地问。
“就是让姐姐再亲你一下。”杜小雨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这一回,可算是让我看仔细了,小雨丰满的乳沟和粉红色的胸罩被我一览无遗,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雨姐姐再见,云飞哥哥再见。”我说完赶紧捂着鼻子一溜烟跑了。
今天实在是太幸福太幸福了,不仅两次获得小雨的香吻,还成功挫败了马楚寒的阴谋,走在大街上,我心花怒放,边走边跳,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嘴里哼着蔡依琳的《日不落》。

第十一章 腐女来袭

马楚寒平时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顾及儿女情长之事,他并没察觉出下属杜小雨对他的爱意,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留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仅此而已。如果不是碰巧来到同一家咖啡厅,也许他们很难有机会坐在一块谈天说地,相互增进了解。马楚寒本想和杜氏兄妹多聊一会儿的,可偏偏就在这时父亲又打来了电话。
马副市长在电话里显得焦躁不安,他声音低沉地说:“你妈心脏病又复发,大夫刚到,你这个不孝之子赶紧给我回来。”
马楚寒闻之,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妈妈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合上电话对杜小雨和杜云飞欠了欠身子道:“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必须马上赶回去,失陪了。”
马楚寒回到“巴黎情怀”西餐厅,取回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一路上,他在心中不停地祷告:千万不要出事,妈妈你要挺住。
G市市区范围很大,马楚寒的家又在郊外,他足足开了1个小时零15分钟才赶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还未熄火,马楚寒就急匆匆跑进家门,就连佣人递过来的拖鞋他都没来得及换上。
马副市长正独自坐在客厅里抽着闷烟,他见儿子回来了,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甩,冲着马楚寒劈头盖面就是一顿训斥:“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一晚上都给我跑那儿去疯了?我刻意安排你和莎莎晚上吃饭,让你们巩固巩固以前的感情,可你倒好,把人家莎莎一个人丢在餐厅里,自个儿撒腿跑了,你让我怎么向莎莎他父亲交代,气死我了。”
“先不说这个,妈妈情况怎么样了?”马楚寒急切地问。
马副市长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关心你妈….”
一旁的佣人微笑着对马楚寒说:“少爷,您放心,大夫来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有点心悸,多注意休息就能调养好。”
马楚寒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他转而问父亲:“莎莎呢?”
“废话,当然回家去了,你老不回来,人家一个女孩子家能在这儿等你一晚上?”马副市长拉长着脸说。
这时,佣人刘妈在2楼对马楚寒说:“少爷您回来了,太太刚醒,她请您上来会儿。”
马楚寒推开卧室的房门,看见母亲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他不禁有点心酸。马老太见儿子来了,慈祥地说:“楚寒你回来了,过来,来妈妈身边。”
马楚寒走过去坐在了母亲的卧床边,他轻轻握起母亲的手,关切地问:“妈,感觉好些了吗?”
马老太合了合眼说:“你放心,妈没事,妈的身体妈自个儿最清楚。楚寒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事业上有作为,这一点妈不用替你操心,但妈眼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你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总是落不着地啊,要是妈百年之后…..”
马楚寒赶紧打住母亲的话:“妈,您的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还要抱孙子呢,不是吗?”
马老太抿着嘴笑了笑道:“楚寒你就是爱开玩笑,婚都没结就谈抱孙子了,不过妈倒是想越快越好,你觉得莎莎到底怎么样?跟妈说实话。”
听到莎莎,马楚寒立即把脸转到了一边,他想了想说:“莎莎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她太崇尚物质享受了,我和她不合适,如果我们勉强走到一块是不会有幸福的。”
马楚寒本以为母亲听了他的一番话会很失望,可没想到马老太却若有所思地说:“莎莎和你是青梅竹马,我看着她长大,但自从她去了澳大利亚这么些年,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旁边的佣人插嘴道:“是啊,那个张小姐太蛮横不讲理了,刚才如果不是她顶撞太太,太太也不至于会病倒的。”
马老太一听不高兴了,她语气严厉地说:“刘妈,你先出去吧。”刘妈立即关门告退。
马楚寒听了憋气,一拳砸在床上。马老太见状安慰儿子道:“楚寒你也别气了,妈能理解你,如果你不喜欢莎莎,跟她好聚好散就是了,也别闹得太僵,否则对你和你爸的政治前途没有好处。”
马老太松开了儿子的手,淡淡地笑着说:“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楚寒,妈困了,想休息了,晚安。”
马楚寒点了点头,眼眶有点湿润了,他为自己拥有一位通情达理的母亲而感到自豪。
终于回到我温暖的狗窝了,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星期六的凌晨1点。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合眼,脑子里就出现杜小雨诱人的胴体,她丰满的乳沟、粉红色的胸罩以及性感的小嘴令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只好靠在枕头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慢慢地,我开始浮想联翩起来:小雨现在是不是也睡了?她有没有梦到我呢?应该不会,就算梦到了,也是女装的我。如果有一天我能抱着小雨睡该有多好。也不知道小雨以前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如果有,他们接过吻吗?如果接过吻,那么他们上过床吗?如果上过床,那小雨就不是处女了……我是个有着处女情节的男人,对于心爱的女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我不希望她把第一次奉献给别的男人。
沈同军,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去玷污纯洁的小雨了,我轻轻打了打自己的脸,关掉台灯,强迫自己去梦周公了。不知睡了多久,我走进了一个花的世界,万花丛中,我挽着杜小雨的手步入庄严圣洁的教堂,所有人都在为我们祝福,我和小雨来到神父的面前。
神父问我:“你愿意娶杜小雨为妻吗?”
我说:“我愿意。”
神父问杜小雨:“你愿意嫁给沈同军吗?”
杜小雨也说:“我愿意。”
神父又对我说:“那么请给你的妻子戴上戒指,然后亲吻她吧,愿主保佑你们白头偕老。”
我取出钻戒给杜小雨戴上,就在我要亲吻她的一刹那,杜小雨突然变成马楚寒,他眯着眼嘟着嘴,正等着我去亲,我被吓的大哭大喊:“还我小雨,还我老婆。”可马楚寒并未理会,而是微笑着给我戴上钻戒,并对我说:“若凡,我们结婚吧。”我低头一看,身上的西服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洁白的婚纱,自己从新郎变成了新娘……而杜小雨却在座位席上为我们鼓掌。
“不~~~!!!!”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望着桌子上滴答滴答的闹钟,现在是早晨9点15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作了一个噩梦。在梦中,我居然成了马楚寒的新娘,估计洞房花烛夜免不了要被他XXOO,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我爬在床边一阵干呕,太他妈恶心了,闹得我脆弱的心灵久久不能平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但号码很陌生,我赶紧按掉,谁这么无聊啊,大清早就让人不得安宁。但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还是哪个号码,我考虑了片刻,还是接听了:“喂,你是那位。”
“想不想玩个游戏?”电话里一个女声粗着嗓子说道。
“你是谁啊?”我对这个不礼貌的骚扰行为有点生气。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沈同军。”女声接着说。
“你到底是谁?我没空跟你开玩笑。”我有点火了。
女声奸笑着说:“嘿嘿,说出来恐怕会吓死你的。”
我不耐烦地说:“你再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啊。”
“你前女友兼老同学的电话你也敢挂?”女声恢复了本来的声音说道。
“宝儿?”我诧异地问。
“废话,不是老娘还能是谁!”宝儿骂道。
“你在那里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有点慌了,我心知这个女人是个麻烦大王加整蛊专家,鬼见了都怕。
“你走到门口我告诉你。”宝儿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要走到门口啊?”我不解地问。
“就你废话多,赶紧照我说的做,猪。”宝儿骂道。
我拿起电话,走到了家门口,然后对她说:“我到了门口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很好,现在你打开门就知道了。”宝儿说。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廖宝儿突然从墙边闪出来,冲着我大喊:“惊喜不惊喜,开心不开心!!”
“啊~~!!!!”我吓得惊声尖叫。
而廖宝儿却一下把我推倒在地,爬在了我身上。
廖宝儿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男扮女装的始作俑者。这个腐女从大二开始瞄上了我,说是要和我交朋友,我当时懵懵懂懂地就上了贼船,我们交往期间没有发生过性关系,后来才知道她是把我当作玩偶对待,她帮我化妆,让我穿女人的衣服,然后陪我一块上街,目的是让同性欣赏我,爱慕我,以满足她畸形的变态心理。
“宝儿,你毕业后不是离开G市了吗?现在怎么又回来了?”我战战兢兢地问。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说!!”宝儿指着我的鼻子步步紧逼。
“我没哪个意思,你误会了,呵呵。”我被她逼到了墙角。
“哼哼,我要惩罚你,咱们开始做功课吧。”宝儿眯着眼,贼笑着对我说。
“做功课”是我和她之间的密语,意思就是变装。
我不敢反抗,因为她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记得大学时,她和一个男同学一言不和,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对方的裤子给扒了,让哪个男的好几个星期都抬不起头,她反倒若无其事,依旧我行我素,真是个恐怖的女人啊。
宝儿三下五除二就帮我化好了妆,她看着我的脸惊叹道:“沈同军,毕业快两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年轻,真让我嫉妒的想把你活吞了。”
“给我的小宝贝穿什么衣服好呢?”宝儿拉开衣柜把我的女装丢得到处都是,忽然,她眼前一亮,看见了我昨天刚买的田园式碎花淑女裙装。
“就穿它吧,你来做淑女,我当恶魔,嘿嘿。”宝儿拿着淑女裙装,转过脸来,对我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我穿上淑女裙装,套上肉色连裤袜,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得意地问:“怎么样?还行吗?”
宝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晃了晃眼睛道:“天哪~这不可能,你丫什么时候进化成这样了,妈的,这不是幻觉吧。”
我坐在镜子前梳理着长长的假发,笑着对她说:“你不说我是淑女?你来做恶魔吗?那么恶魔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呵呵。”
宝儿一言不发,走到CD功放机跟前,放入一张欧美钢管舞曲,性感撩人的音乐奏然响起,她随着音乐的节奏脱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只剩下了胸罩和内裤。她来到我跟前用大腿不停地蹭我,我这个人特别怕痒,被她弄得浑身不自在,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宝儿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加强了攻势,她抚摸着我的“义乳”,然后顺着“义乳”一直摸到大腿,然后得寸进尺地朝我的私处摸去……
我吓得蹦了起来,赶忙对她说:“我们开开玩笑就好,不能来真的。”
宝儿摸了摸下唇,目光中迸发出熊熊欲火,她冷笑了一句:“哼哼,现在才说不玩,恐怕由不得你了。”说完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我试图反抗,但她整个人骑了上来,压得我动弹不得,要知道,她个头比我还高上1公分。
“你敢对主人不敬,该怎么惩罚你好呢?”宝儿舔了舔舌头道。望着她歇斯底里的眼神,我心里发慌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折磨我。我恳求她:“宝儿,这可是个重体力活,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个包,喝杯茶,聊聊天,总比你现在压在我身上强啊。哦,对了,厨房还有两包蒙牛酸酸乳,我昨天才买的,你要渴了就先对付着喝点吧。”
“蒙牛酸酸乳?”宝儿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我真该抽自己一嘴巴,又说错话了。
“HOHOHO~~”宝儿一边狞笑着,一边把酸酸乳倒在我身上,弄得我的“义乳”和淑女裙全都沾满了乳白色的液体。她俯下身子,用舌尖一点一点地舔食着我身上的牛奶,而她的乳房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我的下体,强烈的快感不停地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感到它在逐渐涨大,不行,一定要控制住啊,沈同军,只有抵御住美色的诱惑,你才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就在这时,牛奶顺着我的小腹滑落到了下体,而宝儿的舌尖也跟着一路舔了下来………我就快把持不住了。
猛然间,《国际歌》在我耳边奏然响起:“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原来CD机播放完欧美钢管舞曲,自动跳转到革命老歌去了。
我在激昂的歌曲中,将宝儿反推在床,她望着我,神色有点惊恐。靠!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嘛,怎么能任由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大喝一声,有如猛虎下山朝宝儿扑去……
正在这时,宝儿的手机响了。
她赶忙接听电话,二十秒后,她合上电话对我说:“我未婚夫要请你吃饭。”
“你未婚夫?你要结婚了?他是谁?”我惊诧地问,这事真是突如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基哥,天道会的堂主,G市的黑社会老大。”宝儿笑着对我说。
“黑……黑社会老大??”我下面立即软了下去。

第十二章 初会基哥

腐女廖宝儿的突然来袭,令我吃惊不小,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要结婚了,而且对象还是位道上的大哥。
我哆嗦着问宝儿:“真的,假的,别…..给我开玩笑哦。”
宝儿把肩膀上的胸罩吊带拨正,媚了我一眼道:“信不信由你。”
我大笑道:“哈哈哈,我被你骗的还少吗?当初你借口做我女朋友,结果引诱我走上男扮女装这条路,其实你心里一直把我当你的玩具,并没有爱过我,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虽然我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但内心难免会有一丝的苦涩,毕竟我们曾经交往过,现在她却要嫁人了。
“哼哼哼,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它。”宝儿冷笑着从提包中猛然掏出一把92式自动手枪指着我。
“呀~~!!!!”我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赶紧双手抱头,龟缩在床的一角,这个疯婆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就算她现在一枪把我崩了也不无可能。
“拿开,拿开,别用它对着我,万一走火了怎么办?”我惊慌失措地对宝儿说,她却哈哈大笑地望着我。
宝儿看见我害怕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致,她淫笑着把我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骑了上来,然后用枪指着我的头道:“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就打死你?”
我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心中发悚,浑身颤抖地说:“别…..别…….”,我的畏惧却让宝儿淫威大发,她用枪口撩拨着我的嘴唇,一出一入地做着猥亵的动作。
“你真是他妈的越来越像女的了,唇形和唇线居然长得比我还性感,我要是男的一定把那个东西塞进你嘴里,让你吃个够。”宝儿狠狠地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出自一个未婚女子之口。
枪身冰冷,但没有一丝火药味,我在想,她是不是在拿仿真手枪忽悠我啊,这种玩具现在大街小巷都能买的到,肯定是!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一把夺过手枪,严肃地对她说:“别闹了,你未婚夫还在等我们呢。”谁知道我在抢夺过程中一不小心触动了手枪的扳机,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92式自动手枪射出一颗子弹,打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孔。
“啊~~怎么是真枪啊!!!”我吓得赶紧丢开手枪,捂着耳朵大声叫嚷。
宝儿拿起枪看了看,挠了挠头道:“靠,我忘了拉保险了。”
“现在你相信了吧。”宝儿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慌忙说:“我信,我信,时候不早了,你未婚夫还在等我们呢,我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宝儿拉住我的手说:“不用换了,就穿女装出去嘛,你还怕我老公吃了你不成?”
我甩开她的手,骂了句神经病!宝儿笑了笑,并没强迫我,而是点燃一根香烟,坐到一旁吞云吐雾去了。
我走进洗手间,把沾满奶渍的淑女裙和连裤袜丢进了洗衣机,然后打开热水器,面向淋浴花洒仰起头,任凭温热的水流哗哗地冲刷着自己的脸,我抚摸着自己修长洁白的胴体,回想起刚才和宝儿的刺激行为,一种怪异的羞涩感在心中不断升腾,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沦落到被女人调戏和猥亵,传出去还不丢死人了,幸亏我定力比较强,否则一旦铸成大错,她的黑社会未婚夫还不把我剁吧剁吧给吃了,现在想起就后怕。
这时,我忽然感觉胸部*部位有一阵微微的痛楚,我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压了压,里面有一个细小的硬块,压上去感觉很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心头一震,难道是…….乳腺癌?记得报纸上说过,男人也会患乳癌,只不过几率远远低于女性。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也许是被宝儿抓的吧,刚才她一个劲地蹂躏我的胸部,抓得我好疼,遇上这种女变态狂算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啧,啧,玲珑有致的性感身材,皮肤又那么白皙,你不做女人真是太浪费了。”宝儿说完对我吹了个口哨,我回头一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正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胴体。
我吓了一跳,赶紧用浴巾遮住羞处,并冲着她喊:“出去,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宝儿把烟头一丢,奸笑道:“嘿嘿,你就别遮遮掩掩了,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妹看待,再说你那根牙签也没啥好看的,男人那话儿我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小的,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滚出去!”我拿起香皂向她砸将过去,宝儿笑骂着跑开了。天哪~~我真是遇人不淑,怎么会结交上这样的女魔头。
洗完澡,我换上一套标准的男式白衬衣加牛仔裤,便和宝儿一块出门了,下楼梯时她的手也不规矩,时不时就在我屁股上摸一把,搞得我敢怒不敢言,毕竟她有枪……
宝儿的车就停在我家楼下,是一部兰色的马自达6,车座上的塑料薄膜还没来得及拆掉,显然是新买没多久的。
我站在车门边犹豫不定该不该去,宝儿见状对我说:“上车啊,还楞着干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从未跟道上的人打过交道,有点怕,我还是不去了。”
宝儿吓唬我说:“你要不去也没关系,到时候别怪我未婚夫翻脸不认人哦,他发起脾气来可是要死人的。”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我的小宝贝可真听话,好乖,让我香一个。”宝儿嘟着嘴向我的脸凑了过来。
“行啦,开车吧。”我把她的脸推开。
路上,我问宝儿:“你和你未婚夫是怎么认识的?”
宝儿笑着说:“过程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在网上认识的。”
我心想:黑社会老大也有闲工夫上网?
…………………
半小时后,车子在莱斯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间五星级酒店的装饰华丽,格调高雅,宽敞的大堂给人以金碧辉煌的感觉。我们乘坐电梯来到24层,电梯门刚一开,便有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带路,在她的指引下我和宝儿来到一间包房门前。
“进去吧,基哥在里面等我们呢。”宝儿冲我眨了眨眼道。
我心想:里面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老大吗?他的样子一定是凶神恶煞,体形彪悍,脸上还应该有道刀疤……
我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只听见一个男人用温和的声音说:“你们来了?请坐。”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留着小平头,戴个高度近视眼镜,书呆子气十足的男生站在我面前,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
“你….你就是?”我惊诧地望着这个男生。
“他就是我的未婚夫赖少基,天道会的堂主,别人都称他基哥。”宝儿向我介绍道。
基哥有点腼腆,他想看我,但又始终回避着我的视线,他问宝儿:“这位小弟就是你的大学同学?”
宝儿一把搂着我说:“没错,他就是沈同军,我的大学男友之一。”
她怎么能当着自己的未婚夫说我是她男友?这不是疯了吗?我慌忙解释道:“啊~不对,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一想不对,我又改口道:“我是说不是那种关系的朋友,呵呵。”
基哥楞了楞道:“那种关系?”
我说:“就是……就是没上过床的那种,呵呵。”
宝儿在我脸颊上亲了亲说:“我们刚才不是上床了吗?你怎么说假话?”
…………….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三人相视无语。我心想完蛋了,基哥看我的眼神变了,这回他还不把我大卸八块拿去喂鱼?

第十三章 郁闷的饭局

是男人都忌讳戴绿帽子,宝儿肆无忌惮地表明我们的亲密关系,她未婚夫会不会马上把我杀了?回想起电影题材中黑社会杀人灭口的种种残忍手段,我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
基哥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镜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脸上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猜疑,情绪很古怪,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愈发紧张起来。
基哥并没发作,他伸出手来对我说:“你就是沈同军吧,宝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宝儿就是这个脾气,跟谁说话都大大咧咧的,不注意分寸,呵呵,我想你也很了解她。”
基哥的大度出乎我的意料,能达到他这种境界的男人真的不多,至少我就做不到。
我畏畏缩缩地和基哥握了个手,谦卑地说:“承让,承让,只要基哥你不把我大卸八块丢到江河里喂鱼我就心满意足了。”
基哥大笑道:“哈哈哈,这个小兄弟说话挺有意思的。你放心,我们道上的人最讲究一个义字。”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古惑仔电影里也是这么说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宝儿笑骂道:“你个傻逼,那句台词是出自《无间道》,不要胡说。”
基哥抿嘴笑了笑,他背过身子接着说:“不过,我们道上也有个规矩,那就是兄弟的老婆不能碰,小兄弟,你要记住这一点哦。”他说完转身一扬手,一把锋利的匕首如闪电般从我耳边“嗖”地一声飞过,牢牢地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匕柄还在不停地晃荡着,可见这一掷的力道之大。
我吓的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宝儿赶紧过来扶我,她凶了基哥一句:“你搞什么飞机啊,万一有个闪失,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基哥挠了挠头笑道:“啊,不好意思,我跟兄弟们平时都是这么玩的,习惯了,一下子忘了场合,哈哈。”
宝儿把我扶到沙发上,安慰我说:“他这个人其实心肠并不坏,就是下手有点不分轻重,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了解的。”我的心蹦蹦直跳,大脑里一片混乱,还没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我心想自己怎么摊上这对神经病情侣了,又动枪又玩刀的,自己的小命迟早要丢在他们手里。我想尽快结束这个危险的饭局,然后赶紧回家,从此不再和这对神经病来往了。
宝儿向基哥发嗲道:“哎哟,老公,都几点了,人家肚子都饿了。”
基哥说:“再等等吧,客人还没到呢。”
我心里直犯嘀咕,原来他们不是请我啊,自己是来蹭饭的,没劲。
几分钟后,基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领导,到那里了?我们在莱斯酒店24楼白金房恭候你啊。”基哥和对方说了几句就合上了电话,他对宝儿说:“已经到楼下了,就上来了。”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服务员小姐微笑着对进来的人说:“先生,您请进。”我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马楚寒。靠,世界可真小,又和姓马的不期而遇了,为什么我走到那里他就像幽灵一般跟到那里,真是烦死人了,我不想见他,于是找了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坐了下来。
基哥见马楚寒到了,微笑着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拳便朝他面门打去,马楚寒赶紧猫下身子躲过,然后转身回敬了基哥一记扫堂腿,基哥反应奇快,一个后空翻给躲过了过去,马楚寒双手撑地,来了个鲤鱼打挺。两人相视一笑后,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老战友,半年不见,你的身手还是这么灵活,佩服。”基哥拍了拍马楚寒的肩膀道。
“你小子的功夫也不赖啊,要不然在部队怎么有个“草上飞”的绰号。”马楚寒笑着在基哥的胸口捶了两捶。
我听到两人的对话,心理琢磨着原来他们都是同一个部队转业的战友啊,怪不得这么热乎。
两个男人精彩的打斗让在场的服务员小姐几乎兴奋的晕了过去,她们窃窃私语:“太帅了,太MAN了。”
宝儿一下扑到马楚寒怀里,像只小猫似的撒起了娇:“小马哥,人家要你抱抱。”
马楚寒赶忙把宝儿推到基哥的怀里,他笑着说:“弟妹得罪了,我可不敢抢兄弟的艳福啊。”
宝儿跺了跺脚,咬着嘴唇道:“我不干,我就要你抱。”基哥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声说:“不许胡闹,又不是在自己家,守点规矩好不好。”
“楚寒,请上座,咱们自家兄弟,随便一点,招呼不周不要见怪哦。”基哥笑着把马楚寒请到了主位,马楚寒想让座,基哥硬是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宝儿也凑到马楚寒身边坐下,借口要帮他夹菜,其实就是骨子里发骚,基哥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女人,我真是想不通。也许是有点社交恐惧症吧,我对这种无聊的应酬感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我心想趁马楚寒还没发现我,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吧,反正今天这个饭局关我屁事。于是我抓起一本杂志遮住脸,走到宝儿身边小声对她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sorry!”
宝儿见我行为古怪,笑着说:“天大的事也得把饭吃了再走啊,你丫把屁股遮住干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基哥也招呼我道:“小兄弟不要不好意思嘛,一起坐上来吃饭,就算给我个面子。”
我正要转身离开,只听见马楚寒说了句:“小沈,别跟个大姑娘家似的遮遮掩掩的。”
晕,居然被马楚寒发现了,我只好从杂志后面慢慢探出个头,结结巴巴地对他说:“马…..马总,实在抱歉,刚才我见你们在叙旧,所以没敢过来打扰您。”
“你怎么会在这儿?”马楚寒皱着眉头问我,显然,他也不愿意看见我。
我还没说话,宝儿就抢着说:“沈同军是我的大学同学啊,怎么?你们认识?”
马楚寒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马总是我的上司。”我低着头小声对宝儿说。
马楚寒对基哥和宝儿说:“小沈现在是我的秘书。
宝儿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朋友,又相互认识,还是上下级关系,真是巧,太巧了,看来今天要多喝几杯,哈哈。”
不一会儿,各种名贵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有蟹黄面、鲍鱼、清蒸“老鼠斑”等等,不管多好的菜,只要和马楚寒坐在一起,我就没胃口。酒过三训,话便多了起来,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原来鸿达集团和天道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赖少基本身就是鸿达的大股东之一,他们天道会除了鸿达集团外,还涉足金融、房地产、旅游等各个经济领域,经营范围广泛,势力庞大。
宝儿在一旁不停地给马楚寒夹菜,她见我迟迟不愿下箸,便催促我道:“你还傻楞着干吗?吃啊,是不是嫌菜不合你胃口。”
我解释说:“我这几天上火,牙疼的厉害,吃不进东西。”
基哥问:“你是不是独子啊?”
我点了点头。
基哥笑道:“小沈啊,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果你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就必须学会吃苦,抛弃娇生惯养的习性。想当年我和马总在部队,虽然没有经历枪林弹雨,但什么苦没吃过啊,正因为我们的毅力和体魄得到了强化,才能在今天残酷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这一点,你要多向马总学习哦。”
马楚寒笑道:“那里,那里。你才是我学习的榜样。”他转而对我说:“小沈,还不赶紧敬敬赖总,年轻人要主动些啊。”
我心想马楚寒你放狗屁,你才比我大几岁,就倚老卖老,左一句年轻人右一句年轻人的,当我是你的奴才啊。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不能不给基哥一个面子,毕竟人家也是鸿达的大老板,还是个黑社会头目,要是惹的他不开心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举起面前的酒杯,必恭必敬地站起来对基哥说:“赖总,祝您生意兴隆,生活美满,小弟我先饮为敬。”我一仰头,把酒灌了下去,剧烈的酒精味直冲鼻腔,差点没把我呛死。
可基哥却说:“不算,不算,屁股一抬,重新再来。”
我靠,你这不是摆明了耍我吗?喝酒就喝酒,那来的这么些狗屁规矩,我本来就不善交际,这句话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我是真不知道了,我涨红着脸问:“那…..该怎么办?”
马楚寒摆出一副老资格道:“要想做一个称职的秘书,就应该学会如何控制场面,你连喝酒都应付不来,怎么做秘书工作?小沈,不是我批评你,人际交往这方面你真的要好好恶补一下。刚才赖总让你重新再来,那你就按规矩,自罚三杯。”
基哥嬉皮笑脸地对马楚寒说:“我说楚寒啊,别人当老总,配的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女秘书啊,你可倒好,配个男秘书,莫非你有那方面的癖好。哈哈哈”
马楚寒哼了一声道:“又不是我要的人,是那个陈副总定的,谁让他管人力资源工作,算了,不说了…….”
听了他们此番对话,我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我是一个任人差遣,谁都可以摆布的跳梁小丑,我在心里问候了马楚寒母亲N次。
宝儿忽然不合时宜地插了句嘴:“谁说沈同军不漂亮,你们没见过他的女装……”
宝儿一句话让我心惊胆战,这让马楚寒知道了我的秘密那还了得?被人耻笑也就算了,弄不好还会被公司以作风不正为由解雇的。我赶紧打断宝儿的话,拿起酒杯对基哥说:“小弟不懂规矩,愿意自罚三杯。”说完咕咚咕咚连灌了三杯XO。
“好!!!爽快。”基哥鼓掌称赞。
辛辣的洋酒刺激着我的喉咙,渐渐地我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了,周围的事物也开始天旋地转。我趁自己的意识尚存一丝清醒,赶紧凑到宝儿的耳朵边对她小声地说:“千万不要说出我变装的事,不然我会有麻烦的,拜托了。”说完,我一头栽到在地上,稀里糊涂地醉倒了……

第十四章 我们上床了

喝酒这玩意儿要看天分的,有的人千杯不醉,而有的人则是碰一碰就上头,我就属于后者,也许是体内天生缺少酒精降解酶的缘故吧,连灌三杯XO下肚,我便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在地上。
宝儿等人围上来问我要不要紧,但我的耳朵就像浸在水里一样,根本听不清别人咕噜噜说些什么。朦胧中,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托起我的腰,将我背了起来,他厚实的背肌很有安全感,让我不禁回忆起幼时骑在父亲肩膀上看烟花的情景,一种久违的温馨触动了我心灵的深处,两道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爸爸,爸爸…….”我在睡梦中呓语着,可父亲的身影却逐渐离我远去,无论我如何奋力拼搏,都无法抓住他的手。忽然,一只皮球滚到了我的脚边,不远处,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正对我微笑,我想拾起球还给她,可是一抬头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在雨中寻觅着女孩的身影,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女孩和一名男子的背影跃入了我的眼帘,他们撑着一把红伞在雨中漫步,我赶紧跑上去呼喊女孩的名字,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那么的漠然,我却惊讶地发现,她并不是我要找的邻家女孩,而是杜小雨,男子则是杜云飞,他们两人好像不认识我,又继续撑着伞前行了….就这样,我的亲朋好友如幻灯片般一个个出现在我眼前,又都莫名其妙地消失,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强烈的寂寞感让我抱头痛哭,雨,越下越大,逐渐淹没了我的哭泣声。
我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轻轻摇了摇我说:“小沈,醒醒。”
“爸,别吵了,今天周末,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我把对方的手拨开,转过身子还想继续再睡。这时,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我爸怎么会喊我起床?我现在在那里?我刚才应该和宝儿、基哥还有姓马的在一起吃饭,后来喝醉了……想到这里,我猛然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豪华套房的床上,马楚寒正坐在床边盯着我看。
我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对他说:“马……马总?”
马楚寒淡淡地说了句:“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可脑子还是又晕又涨,酒意仍未完全消退,心想马楚寒怎么和我共居一室啊……
“呀~~~!!!!”我没由来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赶紧掀开被子摸了摸自己两腿间的私处,可转念一想不对,应该是后面,我又伸手摸了摸小屁屁,一切安好,没有发现不明液体,裤子也穿的整整齐齐的。我拍了拍脑袋再一想,真是喝醉了自作多情,你又不是女的,人家能把你怎么着,神经病!!
马楚寒皱着眉头问:“你又怎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喝多了就这德行,一惊一咋的。”
马楚寒站起身对我说:“你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起床吧,我也该回家了。”
我心存感激地对他说:“马总,您就坐在床边守了我一个下午?浪费了您宝贵的休息时间,真对不起。”
马楚寒面无表情地说:“那还能怎么着?难道让赖总和廖宝儿陪你?他们给你开了间房休息,我留下来陪你,让他们先回去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马总……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对他的看法有点转变了。
马楚寒却说:“你刚才边做梦边哭鼻子,是不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啊?还是我马楚寒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种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脾气要改改了,不然怎么适应这个社会。”
我摸了摸脸蛋,泪水还没完全干,原来自己真的哭了。回想起梦境中亲朋好友离我而去,自己寂寞无助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泪水又决堤了,呜呜地抽泣起来。
马楚寒见我哭了,还以为我经受不住他的批评,委屈而哭。他皱了皱眉头对我说:“你怎么又来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我不说你了行不行,赶紧起床吧,时候不早了。”
我擦干眼泪,掀开被子下了床,可是双脚刚一站立起来,酒的后劲也跟着上来了,我大脑突然一阵眩晕,双腿一软,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去,马楚寒见状赶紧上前将我牢牢抱住,我就像只小鸟般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胸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古龙水味道,我不由地脸红心跳。你们别以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会很浪漫,恰恰相反。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让我感觉很恶心,加上酒精的作用,我胃里如翻江倒海,一阵痉挛,把中午吃的东西哇啦哇啦全呕吐在马楚寒的身上,同时也弄了自己一身都是。这时,我脑子完全清醒了,看见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吓傻了眼,马楚寒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现在吐了人家一身,这个残局可怎么收拾?
我涨红着脸对马楚寒赔礼道歉:“马总,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马楚寒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正用纸巾擦着身上的秽物。
“还是我来帮您擦吧。”我说完赶紧跑到套房的洗手间取来一条湿毛巾。马楚寒也没表示反对。
不一会儿,衣裤上的秽物倒是擦掉了,但仍残留有浓烈的酒腥味,还有一道道污浊的痕迹。我低着头,内心羞愧地说:“马总,您这身衣服多少钱,我赔你吧。”
“赔什么赔,洗干净了不还是照样穿吗?”马楚寒对我说。
我赶紧说:“那我现在帮您洗吧。”
马楚寒考虑了几秒钟说:“不用你洗,让酒店服务员拿去干洗就行了,不过今晚只能在这儿过夜了。”
我一听要过夜,差点又晕了过去。
马楚寒从衣柜里取出两件睡袍,递了一件给我,并说:“换上吧,等会你喊服务员过来。”说完他就准备脱衣服。
我赶紧把头转了过去,红着脸说:“马总,你怎么在这里换衣服?!!!”
“你怎么这么罗嗦啊?赶紧把衣服换了。”马楚寒敦促我说。
我还是站着没动,不一会儿,马楚寒已经脱的剩条裤衩了,他见我还没换衣服,便提着睡袍走到我面前说:“哎,我说小沈,你怎么还傻楞着啊?赶紧换啊!”
我偷偷瞟了马楚寒一眼,只见他身形高大健硕,浑身肌肉,汗毛浓密,尤其是胸膛上那一大片胸毛,密的就像一片黑压压的森林,他两腿间的那话儿更是大的吓人,直把裤衩崩的紧紧的,隆的高高,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我赶紧一把抢过马楚寒手上的睡袍,冲进了洗手间,并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我靠在门上喘着大气,摸着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发自肺腑地说了句:“太刺激了!!”
马楚寒看见我一溜烟跑进洗手间,骂道:“有毛病。”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马楚寒的裸体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按理说一个正常男性看见同性的胴体不应该产生过激的反应,除非他是同性恋,但我沈同军不是啊,我心里一直爱慕杜小雨,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才对,真搞不懂自己究竟那根筋不对路了,我捂着脸叹了口气,这时,我的胸部又闪过一丝疼痛,痛楚似乎比上次更明显了。
换上睡袍后,我打电话喊来服务员,把我们的脏衣物拿去干洗,又让餐饮部送来两份西餐,马楚寒说他付钱,我不同意,坚决把钱付了,就当是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吧。
吃完了饭,看了会电视,时间来到了深夜11点。马楚寒打了个呵欠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听说要睡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间套房虽然是豪华间,但只有一张大床,我们两个人怎么睡?我不好意思地说:“马总,您先睡吧,我还不困。”
“你开着电视我怎么睡啊?我这个人睡觉很怕吵,有一丁点响声都睡不着。”马楚寒有点不乐意了。
今天已经给马楚寒添了不少麻烦了,不能再惹得领导不高兴了,于是我关掉了电视,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马楚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见我还没上床,他又坐起来对我说:“你平常在家是不是也经常熬夜?难怪你上班开会的时候老打瞌睡,一个不懂的如何休息的人就不懂如何工作,赶紧给我睡觉,别磨蹭了。”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睡还是不睡,真是左右为难,我只好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地朝枕头边挪去,心里有种偷情怕被人抓奸的感觉。
正当我要掀开被子往里钻的时候,“叮咚”门铃突然响了,我如条件反射般抓住被子卷缩成一团,马楚寒下床打开了房门,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性工作者”站在门口,她们朝马楚寒搔首弄姿,频抛媚眼,并娇滴滴地说:“先生,要不要做保健按摩啊?我们技术不错哦。”
马楚寒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没兴趣。”
两名“性工作者”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我,咯咯地笑出了声,她们交头接耳小声说了几句:“人家喜欢旱路,不喜欢水路,咱们还是走吧,哈哈”
我被她们的话羞无地自容,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马楚寒把门重重地关上,又回到了床上,我偷偷看了他一眼,马楚寒也看了我一眼,四目对视了几秒钟,我立即羞涩地转过头,用被子盖住脸。马楚寒淡淡地说了句:“不要理会她们,我们睡觉吧。”说完他把房间的灯关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安静的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想保持和马楚寒的距离,所以把身子尽量往床边挪,我整个人只占据了大床很少的一部分。而马楚寒则伸展开四肢,占据了整张床的绝大部分。我怎么也无法入睡,心想:老天爷,你真会戏弄人,把我和姓马的给撮合在一张床上了,要是出了问题,你老人家能负的起责任吗?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把我从床上吓得滚了下来。我摸索着找到了手机,马楚寒打开了床前灯,我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赶紧接听道:“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妈妈在电话里说:“军军啊,你瞧你妈的记性,我刚才睡到床上才想起,妈有件大事要跟你说,所以现在急匆匆的打电话给你。”
“什么事啊,我都睡了。”我揉了揉眼睛道。
“妈通过人介绍,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条件还不错,定在明天中午见面,地点我都给你选好了,就在咱家附近哪个东北菜馆,你在明天上午11点前赶回来,记住了啊。”
“妈,你怎么不问过我就…….”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把电话给挂了,她就这个急性子脾气,还附带有点健忘。
我合上电话,又钻回了被子里。
马楚寒关了灯,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怎么,你要去相亲了?”
我叹了口气道:“唉~~没辙啊,老妈托人给我介绍的,不去不行。”
马楚寒说:“你当然要去,结婚是件大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你今年也有25了吧,还想托到什么时候?”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杜小雨的倩影。我又叹了口气道:“可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只不过…….”
马楚寒问:“只不过什么?”
我转念一想,杜小雨不是喜欢马楚寒吗?他们上次还在咖啡厅约会,幸亏被我给搅黄了,我可不能说出自己的心上人是杜小雨,否则马楚寒还不立马把我杀了。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到马楚寒身上,我问:“马总,您这么英俊潇洒,又事业有成,怎么还没见你结婚啊?你有意中人了吗?哪个女孩是谁?”
马楚寒顺口说了句:“这关你屁事啊。”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粗鲁,又改口道:“有,当然有,我心目中的哪个她很纯洁很天真,就像一个美丽的天使,不染凡尘…..”马楚寒想到了若凡,这个让他梦寐以求,又不知所踪的奇女子。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此时正与他同床共枕。
我本想和马楚寒好好聊聊人生大事,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我心里有点来气,于是象征性地回应了他几句:“哦,这么好的女孩,你要珍惜啊。”其实我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他所指的女孩就是我。
思念一旦被勾起,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平息的,马楚寒辗转反侧,在脑海中反复温习着若凡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进入梦乡。
也许是下午睡的太多了,也许是因为和我同床共眠的人是鸿达集团高高在上的副总经理的缘故,我侧身躺在床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听着马楚寒发出的鼾声,我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平常大家是上下级关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现在忽然睡在了一起,你让我怎么适应?
忽然,马楚寒粗壮有力的胳膊从身后揽了过来,把我紧紧地抱住,嘴里还喃喃呓语:“你在那里?不要离开我……”原来他在说梦话,我想挪开他的胳膊,可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掰不开,他实在太强壮了,而我又太孱弱了,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他越抱越紧,我整个人都被他完全包围了。更令我惊惧的是,他的那话儿正顶着我的臀部,而且越涨越大,又硬又热,我想奋力挣扎脱身,可是一点儿也不管用,他粗壮的手臂就像一个坚固的牢铐,死死地锁住了我。
我哭了,默默地流着泪,心里想到了死,想到了周杰伦的《菊花台》……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第十五章 暧昧的早餐

马楚寒思念着若凡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骑着骏马驰骋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湛蓝的天空下绿草茵茵,远处的羊群如朵朵白云,一位美丽的白衣少女正在牧场中采集花朵,忽然天上刮来一阵大风,将少女的纱巾给吹飞了,洁白的纱巾随风飞扬,马楚寒见状立即一甩鞭子,驱马追了过去,他站在马背上纵身一跃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纱巾,牧民们为他矫健的身手纷纷鼓掌喝彩,赞誉他为“马背上的英雄”,马楚寒在牧民们的拥簇下来到少女身边,少女羞涩地转过身子,马楚寒将洁白的纱巾披在她肩上,少女缓缓转过头来,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马楚寒,她那倾倒众生的绝色芳容让马楚寒心头一震,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若凡吗?幸福在一瞬间变的触手可及,马楚寒大喜过望,他张开双臂想拥抱若凡,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马楚寒环顾四周,白衣少女和周围的牧民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着空旷的草原焦急地大喊:“你在那里?不要离开我……”,可是传来的只有回音。
马楚寒骑上马疯狂地寻觅着若凡的身影,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若凡和他近在咫尺。不知走了多远,马儿已经累的动弹不得了,马楚寒只好徒步前行,可无论他怎么走,这片大草原永远是无边无际,一望无垠。
到最后,马楚寒也走不动了,他坐在地上,口中仍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你在那里?若凡…..你在那里?”
这时,一片白色的轻纱从马楚寒眼前掠过,马楚寒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若凡已悄然来到他身后,正微笑着望着他,若凡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马楚寒再也把持不住了,他将若凡紧紧地拥入怀中,两人慢慢躺了下去………
梦,遗落在了草原上。
“叮铃铃铃~~~”
一阵手机闹铃声惊醒了马楚寒的美梦,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整了。梦中和若凡缠绵的情景让他意犹未尽,尤其是下体触感,就像真的一样……马楚寒感觉下身有些湿漉漉的,他猛然掀开被子一看,OHSHIT!自己居然“跑马”了,裤衩上显现出一大块淡黄色的“世界地图”。他看了看侧身睡在一边的我,心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抱着沈同军睡了一晚上啊!马楚寒的头嗡一下大了,脑子里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闪过,自己……自己居然抱着个男人睡了一晚上,还把他错当成梦中情人,最可耻的是,自己还“跑马”了,这个糗算是出大了。马楚寒并不知道,其实他歪打正着,并没抱错对象。
马楚寒探过身子来,看见我依然熟睡,胸部正随着轻微的呼吸均匀起伏,他轻轻撂开遮挡在我脸上的头发,仔细端详了我一番,回想起梦中的缠绵,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马楚寒心头油然而生,他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门,为昨晚犯下的荒唐而懊恼,不过幸亏没有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否则无颜以对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心爱的若凡。马楚寒脱下沾满自己“子孙后代”的裤衩,拧起睡袍进了洗手间,他想洗个晨浴,让自己清醒清醒。
我在马楚寒的怀中整整一宿没睡好,生怕他会对我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醒了睡,睡了醒,一直折腾到天明,虽然他用那话儿顶了我一晚上,搞得我很不舒服,但慢慢也麻木了,临近破晓,我的眼皮子终于熬不住要亲热了,于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手机的闹铃声惊醒,马楚寒也挪开了他粗壮的胳膊,也许是两人抱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我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后背还有丝丝凉意。但我依然装出熟睡的样子,避免大家同时起床会发生尴尬。过了一会儿,我感觉马楚寒在看我,他还用手撂拨我的头发,我心里忐忑不安地想:莫非他和我睡出感情来了?抱了一晚上还不够,现在还要真枪实弹的干?OHMyGod,快让这个噩梦结束吧,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祷告上帝。
感谢上帝,马楚寒没有扑上来,我听见他下床的声音,然后进了洗手间,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这小子洗澡去了,我松了口气。我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8点15分了,要起床了,不然11点前赶不回家,老妈还等我回去相亲呢。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强烈的睡意还在纠缠不休,我的头又垂了下去。
忽然,我发现床边摆放着一条裤衩,很明显,这么大尺寸的内裤肯定不是我的,这种花色好象在那里见过,我回想起昨晚马楚寒裸体的样子,正是穿着这条内裤,他把内裤脱了干什么?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爬在内裤边上仔细琢磨,我看见上面有一大块淡黄色的斑迹,还有若干细小的乳白色胶状物质黏附在上面………猛然间,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立即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胃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上涌,我赶紧捂住嘴。这时,马楚寒洗完了澡出来,他看见我起床了,刚想跟我问个早,我却二话不说冲进了洗手间,把门插上,爬在马桶上狂呕不止。
连续呕吐让我感到全身虚脱,周身乏力,我拧开水龙头反复清洗着脸,但不论怎么洗还是觉得自己很肮脏,我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和清秀的脸庞,心里产生了一种少女被掠夺初夜的耻辱感,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个错觉。早知道昨天晚上打死我也不和姓马的过夜了,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你让我怎么和他相处?简直是太恶心,太那啥了~~我俯在洗脸盆前压低声音轻轻抽泣起来。
“小沈,服务员已经把衣服送来了,你抓紧时间洗漱一下,我们好去吃早餐。”马楚寒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对我说。
我勉强回应了一声,心里委屈地想:算了,这日子还得过下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毕竟我们还没有发生关系。但转过来又一想:假设发生了关系,这笔账怎么算?难不成让马楚寒娶我?或者我娶他?什么跟什么啊,别他妈瞎扯蛋了,还是抓紧时间洗个澡吧。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我和马楚寒来到酒店的5层餐厅用膳,这里是中西合璧的自助式早餐,凭房卡即可免费享用。早餐的品种异常丰富,除了常规的火腿,沙拉,熏肉肠、牛奶和面包外,我惊讶地发现,居然还有俄罗斯黑鱼子酱,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能错过,我拿起汤匙将剩下的黑鱼子酱全装到了自己的盘子里,我美滋滋地想:这玩意夹面包吃,味道可是一流哦。
我们选好食物后,便坐下来一起用膳。我不敢和马楚寒坐的太远,但又不想和他面对面坐,于是就坐他斜对面,我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理就顿生阴霾,恶心的感觉又会抬头,我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只顾埋头进食,偶尔和马楚寒目光相交,我也会红着脸避开他的视线,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各吃各的,气氛变的有些暧昧。
马楚寒心里明白,自己昨晚上有些出格,尽管小沈是个男人,但抱着人家睡了一晚上,再怎么说也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他想缓和气氛,于是指着我的盘子笑着说:“不错啊,你还有鱼子酱吃啊,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我顿了顿道:“刚才…….就剩下一点了,我把它全部装到我盘子里了。”
马楚寒假装很馋的样子对我说:“味道一定很不错。”
我把装鱼子酱的盘子推到了马楚寒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马总,您要喜欢吃,就尽管拿去吧,反正我还没尝呢,还是干净的。”
马楚寒又把盘子推了回来,并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玩意儿我吃的多了,呵呵。”
我再把盘子推到马楚寒面前,认真的说:“马总,还是您吃吧,鱼子酱富含蛋白质,您……吃比较合适。”
马楚寒一听乐道:“这话怎么说的,含蛋白质的东西,我吃就合适,你吃难道就不合适?”
我一听急了,忙说:“一滴精十滴血啊,您昨天晚上泄了身子,更应该补补。”过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反倒令到气氛更加暧昧了。
马楚寒又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严肃地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上泄了身子。”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摆了摆手说:“我不是哪个意思,您误会了,我是说您………”
我话还没说完,马楚寒便打断我道:“行了,昨晚上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在做梦的情况下,不自觉地就………再说男人跑个马也是很正常的事,总而言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不希望你今后跟任何人提起,就当没发生过,OK?”
我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时,基哥和廖宝儿从餐厅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宝儿还离的远远的就冲我们大喊:“哇噻,好浪漫的情侣早餐哦,我快要晕倒了。”
疯婆子又来了,我该怎么办?她能守口如瓶,不说出我的秘密吗?谁知道呢,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第十六章 我居然成了痴汉

廖宝儿拉着基哥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我们跟前,她指了指马楚寒,又指了指我,然后眯着眼睛贼笑道:“哼哼哼,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有没有………嘿嘿。”
我赶紧朝她递眼色,示意不要乱说。
马楚寒笑着对宝儿说:“我也不知道小沈他这么不能喝,昨天一直到晚上都没醒过来,所以我也就陪他住下了。”
我补充了一句:“是啊,是啊,至少没有浪费住宿费嘛。”
宝儿双手合十,作出一个十分陶醉的姿态道:“WOW~~实在是太罗曼蒂克了,简直比耽美小说里描写的情节还要感人,我已经开始幻想了。”
马楚寒有点听不明白,问道:“什么是耽美小说?”
我抢着说:“就是用来歌颂伟大人物的主旋律小说,比如党的好干部焦裕禄、孔繁森等人。”
马楚寒哈哈大笑道:“我照顾了你一宿,就能和焦裕禄、孔繁森相提并论了?你是在抬举我,还是在提高你自己的身价啊?”
我挤出笑容回答他:“一半一半吧,呵呵。”
基哥也插了句嘴说:“现在的80后、90后流行语可多了,什么非主流、偶耐你、口耐之类的,听得我都莫名其妙。”
宝儿拧了一把基哥的胳膊说:“那是你这个老古董跟不上时代,年纪不大,穿的衣服却老气横秋的,我们走在大街上,人家还以为是父女俩呢。”
基哥嘴了宝儿一口,贫嘴道:“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儿,不伦之恋,我喜欢。”
“讨厌…..”宝儿和基哥打情骂悄。
马楚寒笑着对这对活宝说:“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我们也刚来,一起吃点吧。”
宝儿一听,忙说:“好啊,好啊,我正好肚子饿的咕咕叫。”
“别听她瞎说,我们刚才吃过。”基哥拍了拍宝儿的屁股说。
宝儿看见我面前摆了一盘俄罗斯黑鱼子酱,她张大嘴巴作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哇,沈同军你小样的还真会享受,居然独享美食,也不给马总吃,等我先鉴定鉴定。”她说完也不经我同意,拿起汤匙挖了一勺鱼子酱就往嘴里送。
我咽了咽口水问她:“味道怎么样?”
宝儿眼珠子骨碌一转说:“没尝出来就咽下去了,恐怕还得来一勺。”我刚想阻止,她又挖了一勺吃进嘴里。我眼巴巴地望着她吃了一勺又一勺,自己却只有舔舌头的份。
不一会儿,宝儿就把鱼子酱吃了个精光,她抹了抹嘴,最后说了句屁话:“味道不正宗,还没有上次我从挪威带回来的好吃。”我气的差点晕了过去,没有了鱼子酱,我只好干啃白面包了。
马楚寒和基哥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谈生意上的事了。宝儿也没打扰他们谈话,她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我:“你觉得马总怎么样?”
我没理解她什么意思,便说:“什么怎么样?你是指他的为人还是什么?”
宝儿摇了摇头道:“我是说他的床上功夫怎么样?”
我听了差点喷她一脸面包,我顿了顿说:“你有病啊,他床上功夫好不好你去问他女朋友啊,你问我干什么?”
宝儿作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对我说:“你们昨晚上不是上床了吗?难道没有做爱?”
我压低声音训斥她:“你是不是看那些污七八糟的小说看多了,脑子进水了?我和马总都是男人,我们怎么做………怎么能爱到一块去?你神经病啊。”
宝儿失望地说:“唉~~枉费我一番苦心,还给你们安排了一间豪华夫妻套房,想不到你却是个感情白痴。”
我轻声骂道:“你才是白痴呢!!!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
听我这么说,廖宝儿眼睛骨碌一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诈,她在想:如果你不是男人,就有可能了。又一个阴谋在她心头酝酿而生。
基哥见我和宝儿在一旁不知谈些什么,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别背着我谈情说爱啊,有什么话正大光明地讲。”
马楚寒跟基哥打趣道:“赖总,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哈哈哈。”
我赶紧解释说:“不要误会,我们在谈论大学同学的事。”
宝儿也笑嘻嘻地说:“是啊,我们的同学很多都成家了,小沈这个白痴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正准备给他介绍个对象呢。”
马楚寒问我:“介绍对象?令堂昨晚不是打电话说托人给你介绍了吗?”
我一拍后脑勺,惊呼:“对啊,今天要相亲啊,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50分了,老妈昨晚给我下的通牒是11点前必须赶回家,莱斯酒店距离我家很远,乘地铁至少要一个小时,如果现在还不走恐怕要迟到了。
我赶紧对基哥和马楚寒说:“对不起,我要赶回去了,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了对象,等我回去相亲呢,呵呵。”
马楚寒挥了挥手说:“快去,快去,别让人家姑娘等你。”
基哥笑着说:“等你的好消息啊。”他又对宝儿说:“我和马总谈生意上的事,你开车送送小沈吧。”
宝儿哼了一句道:“他自己有腿,为什么让我送,我又不是他的私人司机。”其实我看得出,她是在故意气我,她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只要有一丁点不如意就耍大小姐脾气。当然,我也不会去计较,于是我说:“没事,附近有个地铁站,我乘地铁回去更方便。”说完我跟基哥等人道了个别,便走出了餐厅。
宝儿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心里合计着:你让我保守秘密,我当然不会泄露,不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下一回,我要让马楚寒不可自拔地爱上你,我一定会令你们产生感情的,否则我在“耽美世界”里浮沉了这么些年岂不是白搭了,沈同军,你跳不出我的五指山,HOHOHO~~~宝儿掩嘴冷笑。
离开莱斯酒店后,我幸运地赶上了10点正的那班地铁,不出所料,地铁车厢里人挤着人,没有一点儿空隙,用沙丁鱼罐头来形容车厢里的拥挤程度一点儿都不过分,我就像个夹心饼干似的扎在人堆里,站在我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体味很重,我个头又矮,脸正好对着他腋下,一阵阵浓烈的狐臭把我熏的头昏眼花,我只好屏住呼吸,心里盼望他快点下车,可过了一站又一站,他就是不下,可把我给憋苦了。
我心里一直琢磨着应该如何应付今天的相亲,老妈想抱孙子了,她希望我尽快成家,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当然不能辜负父母的期望,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杜小雨了,虽然我还没向她表白,但小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其他女孩能够随便替代的。我心想,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先顺着父母的意思去相亲,如果对方看不上我就算了,如果一不小心把我看上了,再找个时机向她说明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就这么办。不过话说回来了,像我这种170CM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身高,在男人堆里算是二等残废了,有谁会看得上啊,唉~~我叹了口气。
这时,前面那位中年男子开始东张西望,神情有点鬼鬼祟祟的,他的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我的警觉,只见他慢慢挪动到旁边一位衣着时尚的女子身后,这位女子留着一头栗色波浪卷发,对中年男子的悄然接近浑然不觉。见此情景,我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地铁痴汉”?最近报纸经常报道地铁里发生的性骚扰案件,痴汉们专门利用地铁拥挤的有利条件对女性伸出“咸猪手”,作出猥亵下流的举动,以满足他们的变态兽欲。不过事实很快证明了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只见中年男子将一把镊子偷偷伸进时尚女子的提包中,我心头暗暗一惊:原来是个小偷!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可论个头我比他差了一大截,硬来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咳、咳~~”我走到女子身旁假装剧烈咳嗽,想提醒她注意,没想到女子不但没有丝毫反应,却把周围的人给吓跑了,还以为我有肺结核。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对她说:“老同学,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女子转过头来纳闷地看了看我,说了句:“你认错人了吧!”
两次暗示都没成功,我只能将身子挤在小偷和时尚女子的中间,试图把他们间隔开来,以阻止小偷的阴谋得逞,没想到这时候地铁突然一阵颠簸,我整个人靠在女子身后,下体和她的臀部贴在了一块。女子猛然回头,见我紧贴着她臀部,她的脸立即羞的通红,转身狠狠匡了我一耳光,并骂了我一句:“不要脸,臭流氓!”周围的乘客立即用异常的眼光打量着我,一些人窃窃私语,随后发出一阵讪笑。做了好事却受委屈,自己还成了“痴汉”,我摸着火辣辣的脸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到站后,我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生怕被人当流氓扭送到派出所,出了站台口,再走7、8分钟就到我家附近那间东北菜馆,我心想:也许对方已经到了吧。于是我加快了步伐。
刚才与我发生误会的那名时尚女子也在同一个站下了车,此时她正走在我前面,走没多远,她突然回过头来严肃地对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抬头一看,是她!!!心里不免有点紧张。我摸了摸被她打肿的脸气愤地说:“好心没好报!”
“人倒是长的很白净秀气,可没想到脑子这么龌龊,尽干些无耻下流的事!”女子加重语气对我说。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冲着她大声说:“刚才有人想扒你的包,我是想帮你。”
女子并不领情,她哼了一声道:“你算了吧,罪犯从来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犯了罪!!”
我正待发作,可是一看时间快到11点了,老妈和相亲对象还在餐馆等我呢,于是甩了她一句:“信不信由你吧!”我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东北菜馆走去,可那名女子也跟了上来。她没好气地对我说:“臭流氓,别跟着我!”
我憋了一肚子气对她说:“咱俩谁跟着谁?明明是你跟在我后面!”
她说:“别跟着我,否则我报警!”
我回应:“你算那根葱,谁稀罕跟着你啊。”
…………………
就这样,我们一直斗着嘴走进了东北菜馆。
老妈和媒人正在菜馆的包间门口聊天,她看见我到了高兴地说:“儿子,快过来,这位就是给你介绍对象的方阿姨。”
方阿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和我一同走进饭店的时尚女子,她惊讶地问女子:“文慧,怎么?你们认识?”
女子指了指我对方阿姨说:“方姨,你是说他?”
方阿姨点了点头。
我和女子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张大嘴巴喊道:“不会吧,怎么会是你!!!!!!”

第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初吻

我曾在心里偷偷设想过无数种相亲可能发生的情景,却惟独没有料到这个场面,居然被对方女孩误认是“臭流氓”,还硬生生地挨了一耳光,不管此次相亲成功与否,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女孩的名字了,她叫文慧。
我们用惊诧的眼光互相打量着对方,心里不约而同地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怎么会是他(她)?
方阿姨见状还以为我们早就认识,她拍手笑称:“哎呀,想不到你们认识啊,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这就叫那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你们两个太有缘分了,我看这事能成,能成,哈哈。”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却在估摸着:这笔“媒人好处费”恐怕拿不到手了。
文慧冲方阿姨摇了摇头说:“方姨,我们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我摸了摸脸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五个指痕,把头扭到一边说:“我也不认识她。”
方阿姨和我妈彼此看一眼,都困惑不解地问:“那刚才在作介绍的时候,你们为啥反应这么大?”
我和文慧同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都在一旁傻楞着保持沉默。
我妈忽然发现我脸上有一道鲜红的掌印,她赶紧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脸庞心疼地说:“军军啊,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出来,妈找他评理去!!”
我这颗独苗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宝贝蛋,他们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呵护着我。不过我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有时候他们不分场合的“呵护”,让我很难堪,在别人看来我就像个永远依靠在父母身边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当着方阿姨和文慧的面,如果不表现的男人一点,岂不是让她们看笑话,于是我拨开妈妈的手说:“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慧在一旁轻蔑地笑着说:“你该不会是想耍流氓才被打的吧,要不然人家姑娘家好端端的凭什么要给你一巴掌。”
我一听急了,跳到她面前大声说:“你看我那个部位长的像流氓?是脚后跟还是后脑勺?”
文慧把脸转向另一边,哼了一句道:“我看你除了脚后跟和后脑勺,其他部位都挺像。”
老妈和方阿姨见我们不断抬杠,连忙过来打圆场。老妈笑着对文慧说:“闺女,大老远赶过来一定饿了吧,你瞧我这记性,聊了大半天,差点把正事给耽误了,菜都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谈,呵呵。”
方阿姨也配合着搀和:“就是,边吃边聊嘛,别让一桌子好菜都等凉了。”
文慧此时仿佛变了个人,她点了点头,温文尔雅地对我妈说:“阿姨,您太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方阿姨拉着文慧手笑着说:“你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说完我们四人便走进饭店的包间。
我心想:这家伙脸变的真快,我可没这功夫,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我偷偷瞄了文慧一眼,她也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我们同时哼了一声。
这家东北菜馆是附近这个地头的老字号,开了有些年头了,虽然我家不是东北的,但时间久了也喜欢上了东北菜,有时候亲戚朋友来拜访,都要到此小聚一下。今天老妈点了很多我平常最喜欢吃的菜肴,有小鸡炖蘑菇、京酱肉丝、猪肉炖粉条等等,望着一桌子的美食,我拿起筷子夹情不自禁地先尝了几口,老妈见状打了打我的手责备道:“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别人还没吃,你怎么能先举筷?”
方阿姨笑着说:“没关系,没结婚都还是孩子,呵呵。”文慧在一旁掩着嘴偷笑,我见她取笑我,于是白了她一眼。
文慧拉开提包拉链,不知道是想取面巾还是其它什么东西,突然她惊叫起来:“啊!!!谁把我的包翻的乱七八糟的???”
方阿姨赶紧探过头来看了看,她皱着眉头对文慧说:“是不是遇到小偷了?现在的小偷可狡猾了,喜欢用镊子等作案工具先翻你的包,不值钱的东西他还不要,你赶紧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文慧检查了一下包里的物品,随后吁了一口气道:“还好,钱包、证件、手机一个都没少。”她说完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我眼珠子朝上一翻,回避开她的目光,并装模作样地摸着脸说:“一段终生难忘的记忆将永远烙在我的脸上了,谁来抚平我心灵上的创伤呢?唉~~~”
文慧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有时候……一场美丽的误会反而会令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走的更近。”
我反驳道:“那要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一个除了脚后跟和后脑勺外,身体其余部位均与流氓相差无几的男人,我看这场误会也谈不上什么‘美丽’,甚至有点可悲”。
老妈还以为我们又开始抬杠了,赶紧劝说:“肚子都饿了吧,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她又对文慧说:“我随便点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文慧笑了笑说:“挺好的,我家乡就是东北铁岭一带的,很合我口味。”
我插了句嘴:“那你不是跟赵本山一个旮旯出来的?”
老妈轻轻掌了掌我的嘴,然后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对文慧说:“哎呀,想不到闺女你是东北人啊,看来今天这个饭馆真没来错,虽然我们家是南方人,不过也爱吃东北菜,往后你要想吃家乡菜,就让军军带你来这里吧,呵呵。”
文慧笑着点了点头,腼腆地说:“好的…….”
我心想:完蛋了,看来她是喜欢上我了,咋办??
三个女人一台戏,凑在一块总有那么多唧唧喳喳说不完的话题,我却充耳不闻,只管埋头苦干。老妈和方阿姨退休前都是市文工团的戏曲演员,退休后无处消遣,又经常聚集到一块研究黄梅戏,唱唱小曲儿,继续焕发余热,虽然那几首脍炙人口的《天仙配》、《女驸马》、《梁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可她们依旧百唱不厌。不出所料,老妈和方阿姨这会儿又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天仙配》,老妈一直反串董永的角色,而声线较细的方阿姨则是扮演七仙女。我在一旁听得脑袋都大了,心想:相亲唱天仙配,老妈真是别有用心。可文慧却听的津津有味,打着拍子附和着她们。
“哎哟,老妈~你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我嘟囔着嘴对老妈说,小孩子脾气表露无遗。
老妈刚想说点什么,方阿姨对她使了个眼色,老妈立即笑着说:“我们出去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唱,你们在这里慢慢吃,哈哈。”
刚才还挺热闹,老妈和方阿姨离开后,就剩下我和文慧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我们也没继续吃菜,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干坐着,过了老半天,文慧才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不吃了?”
我冷冰冰地说:“饱了。”
文慧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说:“这么快就饱了?桌上还有好多菜没动呢。”
我假装气鼓鼓地说:“气饱了,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吃不下。”
文慧轻轻地试探了我一句:“怎么?还在为地铁里那件事生气呢?”
我语气坚定地说:“如果你做了好事却被人冤枉成流氓,还挨了一耳光,你会怎么想?”
没想到文慧很干脆地回答我:“对不起,是我错了,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如果你认为我的道歉不足以弥补你心灵和肉体上的创伤,那么,请你也打我一巴掌吧。”说完,她把脸凑到我跟前,作出一副准备挨打的姿态。
我这个人是豆腐心肠,也谈不上什么刀子嘴,说说笑还行,最见不得别人来真的,尤其女孩子。我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这么甜美可人的俏脸,我怎么下的了手呢,亲一下还行。”
文慧笑骂道:“贫嘴,你对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我顿了顿,结结巴巴地说:“我……其实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
文慧一下子来了兴趣,笑着问:“不可能吧,这年头像你这么保守的男孩子可不多哦。”
我诚恳地说:“是真的,我性格偏内向,不善交际,就算心里有喜欢的人也不敢向她表白,因此我从小到大都没交过女友,大学里倒是有过一个,不过她应该不算,我们连嘴都没亲过。”我想到了宝儿。
文慧又问:“那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啊?喜欢运动吗?”
我想了想说:“有时候上上网,看看小说吧,运动相对少一点。”我当然不能对她坦白我有穿女装的嗜好。我反问她:“那你呢?你平时喜欢做点什么?”
文慧托着右脸想了一会儿说:“晚上租些碟子回家看吧,日本的、韩国的、美国的都有。”
嗯!!文慧的兴趣爱好引起了我的警觉,日本的、韩国的、美国的?难道是………我脑子里立即蹦出两个英文字母:AV!!!虽然我没看过几部,但还是略有见识,毕竟一个没有看过AV的男人是不完整的男人,但一个未婚女孩天天沉迷于AV,她的道德人品就值得推敲了。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她:“你知道一个叫武腾兰的日剧女明星吗?”
文慧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又问:“那你知道苍井空吗?”
文慧还是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再问:“那沈殿霞你总该知道了吧!”
文慧惊呼:“她也拍过那种片子?”
我指了指文慧,笑着说:“你瞧瞧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武腾兰和苍井空,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们拍过那种类型的片子?”
文慧爆发一阵爽朗的笑声,她朝我摆了摆手道:“你算了吧,你以为我中你圈套了吗?其实这个老掉牙的笑话我早就在猫扑上看过了,我刚才是配合你讲完这个笑话的。实话跟你说,我租的碟子都是美国大片,像指环王、铁达尼号之类的,我才没兴趣去看那些污七八糟的黄片呢,你以为我有你们男人这么好色啊。”
想不到居然被她识破了,我红着脸说:“你也上过猫扑吗?我有时候也上去发发贴子的。”
文慧睁大眼睛问我:“你都发些什么贴子啊?说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发些YY贴呗,比如《我今天在肯德基门口教训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90后》,还有《普京看了中国FC-1后不发一语,惊呼中国不可战胜!!》等等之类YY贴。”
文慧听了哈哈大笑,她爬在餐桌上说:“哎哟,不行了,你太逗了,我肚子都笑疼了。”没想到她乐极生悲,一不小心把餐桌上的胡椒粉瓶子给碰翻了,结果让弹出来的少许胡椒粉迷了眼睛。文慧连打几个喷嚏,她捂着左眼大声嚷嚷:“啊~~好疼啊,怎么办?”
我见状赶紧用纯净水把面巾纸打湿后轻轻拧成绳状物,然后慢慢把胡椒粉从文慧眼里吸附出来,弄干净后,我又到旁边的小药店买来一瓶含冰片的保健眼药水,给她滴了几滴,过了一会儿,文慧的眼睛没那么疼了,但还是有些红,她心存感激地对我说:“想不到你除了挺有正义感,还很会照顾别人,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我一听傻了眼,忙说:“不,我这个人缺点也很多,你接触久了慢慢就会发觉的………”
文慧问:“比如什么方面的缺点?”
我挠了挠头说:“我……这个人封建思想比较严重,有那种情结,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欢我这一点,所以我现在连初吻都还没尝试过………”
还没等我说完,文慧的小嘴突然吻了过来,和我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了一块,她的舌尖狂野而又放肆地撬开了我的唇齿,打破了我的防线,我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我献出了初吻。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老妈和方阿姨不早不晚地回来了,她们刚一开门,就撞见我和文慧抱在一块激情热吻………

第十八章 喜欢我就送给你

我的初吻并不青涩,从文慧的舌吻技巧可以判断出,她俨然是一位久经情场的老手,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处男,熟女VS处男,我唇齿间的防线自然不攻自破。我想,假如我们的性别调过来,我是女的,她是男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巴掌,不说打的满地找牙,最起码也让她白天数星星,问题我不是女的,所以只能被动地默默承受……哦,不,是享受。
正当我的大脑处于高度亢奋状态时,老妈和方阿姨杀了个回马枪,大概是没有思想准备,我们拥吻的情景让老妈显得措手不及,她一紧张,手里的折扇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方阿姨也楞了,因为在她们哪个年代,男女之间谈恋爱连门都不敢关,更别说亲嘴了。
看见老妈突然回来,我心头一惊,而文慧的舌头此时还在我嘴里缠绵着,我只好呜咽着发出声音:“妈…….”
文慧松开我转头一看,我妈和方阿姨正用惊诧的表情望着我们,她的脸唰一下涨的通红,立马和我像弹簧一样弹开了。
老妈毕竟是过来人,她缓过神来笑了笑对我们说:“军军啊,你和文慧就在这里多聊会,吃完了饭,你送送她,我和方姨还有点事先走了。”老妈说完便和方阿姨笑嘻嘻地走了。她大概误以为我们关系都亲密到这份上了,这门亲事铁定能成了,可她那里知道我的心上人是杜小雨啊,对于文慧,我充其量只能说感觉一般而已,而且我不太喜欢一个女孩子过于主动。
我双手托鳃,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道:“完了。”
文慧却若无其事地说:“你真是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反正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相亲,又不是背地里偷偷摸摸的约会,怕什么,接吻不是迟早的事吗?以后还要上床呢,我看你妈不也挺高兴的吗?”东北姑娘性情就是直爽,敢爱敢恨,没有南方姑娘的矜持和委婉。
我神情落寞地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想说,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唉~~~我曾试想过千万种初吻的滋味,就像玫瑰花一样清香,或者像巧克力般甜蜜,又或者像酸奶般酸酸甜甜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大葱拌大酱的滋味啊!!!”
文慧下意识地在手心哈了口气,然后闻了闻,顿时皱着眉头说:“是有股子大葱味,可能是刚才吃了烙饼夹大葱的缘故吧。你也真是太天真了,接吻还能产生酸奶或者玫瑰花的味道,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还是让电视上的弱智广告给洗脑了?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逗的男人。”
文慧见我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你给我的感觉真的与众不同,你的嘴唇长的很精致,舌头也小小的,软绵绵的,吻上去舒服极了,让我感觉不出自己是在和一个男人接吻,我刚才甚至产生一个错觉,自己是在吻一个女孩子。”
我爬在餐桌边,装出一副呕吐的样子,她轻轻打了我一下,笑骂道:“你真讨厌!”
我抓住文慧的手,认真地对她说:“这不是你的第一次了吧?”
文慧不解地问:“什么第一次?”
我说:“接吻啊!”
文慧松开我的手,不以为然地说:“我交过男朋友,床都上过好几回了,你说是不是第一次。”
听她这么一说,我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般蔫下了头,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她是个情场老手。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以后谈不成吹了,老妈也不能把责任归咎到我头上。
文慧以为洞穿了我的心思,她笑着说:“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这么介意那层膜,如果你真心爱一个女人,就应该爱她的全部,而不单单只是那层膜。”
我抬起头反驳了她一句:“如果你去饭店,别人给你两双筷子,一双干净的,一双别人用过的,那么你会选那双?我相信只要是大脑正常的人都会选那双干净的!如果我未来的妻子不是处女,我很难建立起对家庭的责任感。”
文慧眼瞪瞪地看着我,大声地说:“这个比喻不恰当,你把我们女人当作什么了,一双筷子?还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你太不尊重女性了,假如你是女人,你男友对你这么说,你会怎么想!!!幼稚!!!”
我很严肃地说:“如果你认为每个男人都像你前男友那么随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只有那些抱着随便玩玩心态的男人,才不会介意自己女友的过去。”
文慧生气了,她把头扭到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我本以为你富有正义感,而且会照顾别人,应该是一位不错的男孩子,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一个人。反正我的情况你也清楚了,咱俩谈还是不谈,你看着办吧!”文慧说完眼眶有点湿润了。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看见她眼眶又红了,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心里产生了一丝内疚感。如果现在就吹是很不明智的,一是回去没法跟老爸老妈交差,二是严重打击了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我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先交往一段时间吧,等关系慢慢冷下来她就会主动把我甩了,这样至少我在心里面会好过一些。
我摸了摸文慧栗色的卷发,安慰她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怎么舍得放弃呢?别哭了,不然别人又要误会我耍流氓了。”
文慧破涕为笑,她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温柔地说:“假如你真是个流氓,我也愿意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被你欺负。”我听了差点吐血,看来要想被她甩是比较困难了,小雨,我该怎么办?555555
老妈健忘的老毛病又犯了,把饭钱给忘付了,没办法,我只能忍痛掏腰包,好不容易积攒点私房钱想多买几件漂漂女装的,这一餐饭就去掉了我680元,好心疼哦。
吃完了饭,文慧提议时间还早,让我陪她去逛逛街,我当即表示赞成,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啊,既能陪女朋友逛街还能看看新款女装,何乐而不为,呵呵。
我们在街上边走边聊,我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家庭情况,文慧也跟我交了底,原来她有一定的家庭背景,文慧的爷爷曾是南下干部,担任过G市的计委主任,后来去了市人大当副主任,一直干到离休。文慧的父亲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副县长,母亲开了个幼稚园,家境殷实。不过文慧不愿被束缚在父母身边做乖乖女,她大专毕业后就独自一人到G市拼搏,现在担任一家平面广告设计公司的助理设计师,负责广告策划和模特招聘工作。我看了看文慧递给我的名片,笑着对她说:“你比我有本事。”
文慧嫣然一笑说:“你也不赖啊,能在鸿达这种大企业工作,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文慧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注意力好象被我身后的某样东西给深深吸引住了,我转身一看,身后是一家名为“衣贵人”的品牌时装店,店面的橱窗里展示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新潮女装,我顿时也怦然心动,不过鉴于这种场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
文慧走了过去,她触摸着橱窗赞叹道:“这套裙子真漂亮啊。”
文慧欣赏的这套裙子也正合吾意,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今年最流行的百褶裙吗?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我最最喜欢的,甚至连袖口缝制的造型都极迎合我的口味。我大脑发热,一时冲动爬在橱窗上欣喜若狂地对文慧说:“哇~~这件粉红色的方领泡泡袖百褶裙太漂亮了!!!”
文慧收回欣赏的目光,她诧异地盯着我问:“你好像比我还了解啊?”
我心想坏了,说漏嘴了。我顿了顿,编了个幌子回答她:“那是因为………我以前经常跟我表妹上街,所以多少了解一点。”
文慧质疑地问:“你了解的好象不止一点点哦,居然连这件百褶裙的款式都能脱口而出,我都不知道呢。”
我病急了乱抓药,想随便找句话搪塞过去,没想到却说了句千不该万不该的话:“你喜欢这套裙子吗?那我送给你好了!”
文慧开心地说:“那好啊,碰巧我的生日快到了,你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吧。”
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在心里痛骂自己是头蠢猪,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没辙了,既然话已出口,又不便收回,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交钱。
售货员小姐微笑着对我说:“先生,您真有眼光,挑选这件裙子送女朋友,这件方领泡泡袖百褶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您女朋友穿了一定会跟小公主一样美丽可爱的。”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聋拉着脑袋问:“直接说多少钱吧。”
售货员小姐说:“最近我们‘衣贵人’时装搞促销,所有衣服9.5折优惠………”我一听,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有点折头。
售货员小姐接着说:“您要的这件百褶裙9.5折后的价钱是――人民币壹仟叁佰玖拾玖圆(¥1399元)!”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脑袋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售货员小姐继续面带微笑地说:“这件裙子价格是1399元,请问先生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我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第十九章 短信述衷肠

这件粉红色的百褶裙居然价值1399元,相当于我一个月薪水的三分之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问售货员小姐:“这种款式据我所知市面上才卖130元左右,为什么你们这里卖这么贵?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后面加多一个9啊?”
售货员小姐把裙子从橱窗里取下来递给了我,并说:“先生,请您过目。”
我仔细看了看这套裙子的标签,上面的价钱的确令人心惊肉跳,“原价:¥1473元,优惠价:¥1399元。”我顿时感到背上冷汗直冒。
售货员小姐微笑着跟我解释道:“先生,其实您并没说错,这种款式在外面卖的确只要130元左右,不过我们‘衣贵人’和外面的地摊货不同,我们卖的是品牌和质量,就拿这套百褶裙来说吧,它可是由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的哦,而且我们采用的是全真丝材质,胸口的饰边上还点缀了7颗0.1克拉的纯天然钻石,更能凸显您女友的尊贵身份。您说,这套裙子只卖1399元是不是物超所值呢?”
我被售货员小姐的伶牙俐齿逼的半天闷不出一句话,只能边听边点头。文慧扯了扯我的衣角说:“算了,这么贵就别买了。”
我这个人除了有言出必行的良好品质外,还有个死要面子的毛病,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话都说出口了,如果不买,那我的脸面往那里搁?我斩钉截铁地对文慧说:“我说了给你买,就一定要买的!”
说完我就掏出钱包准备付钱,可是当我把钱包打开一看却傻了眼,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百元大钞和少量零钞,加上我裤口袋里的几个钢蹦,全身上下也才373元零5角,连零头都不够。如果当时能有个数码相机把我的表情拍下来,绝对是对“?”这个字的最佳诠释。
售货员小姐笑着对我说:“先生,我们这里支持刷卡,您可以把信用卡给我们,我们帮您刷。”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卡拿在手上,装摸作样地说:“咳~~信用卡我多的是,不过最近都过度透支了……”
没等我说完,文慧从我手中一把夺过那几张卡,她看了看,疑惑不解地问:“魔兽世界,做你从未做过的事,特有密码保护功能………这么卡通的信用卡我还是头一回见,那家银行发行的?”
我心头一慌,口不择言地回答她:“艾泽拉斯银行!”
我莫名其妙的答复让文慧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歪着头困惑地问:“艾什么拉什么丝银行?你说的太快了,我没听清。”
旁边几名售货员小姐掩着嘴咯咯咯直笑。
我一见情形不对,再这么墨迹下去,老脸都要被丢尽了。于是我对售货员笑了笑说:“我们还有点急事,下次再来,我下次一定把这套裙子买了,你们可不许卖给其他人啊。”我说完拉住文慧的手一溜烟跑了,我在心头暗暗发誓: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离开“衣贵人”,我和文慧手牵手走了约几分钟,我停下脚步,深表歉意地对她说:“非常抱歉,我刚才钱不够,所以……”
文慧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文慧的通情达理让我心头一热,她可真是个好女孩啊,回想起自己先前对她的无理冒犯,我真把肠子都悔青了,我对文慧指天发誓:“我沈同军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一定要把那套百褶裙买给你作生日礼物。”
文慧被我的话感动了,她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柔声说道:“你真好。”
我红着脸说:“没有你前男友好吧,呵呵。”
文慧没有回答我,她把头微微偏向了另一边。
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我指着不远处的儿童公园对文慧说:“我们去公园里休息一下吧,我小时候常去那儿玩,里面有个很大很美的湖泊。”
文慧点了点头,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公园。
我们坐在公园湖泊边的长椅上,享受着夏日午后慵懒的阳光,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轻舟荡漾,柳丝依依的堤岸,像一条碧玉带缠绕在湖泊的四周。如画的风景让我胸襟开阔,愁烦顿解,我想起了儿时和父亲在此玩打水漂的情景,我们比谁掷的远,不过记忆中我从未赢过父亲。童心未泯的我拾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朝湖心抛掷过去,石子划破平静的湖面,留下了串串涟漪。
我望着石子激起的一长串涟漪,兴奋地大喊:“YEAH!我终于打破老爸保持的记录了,我赢啦!!”
文慧看着我的背影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地对我说:“你真像个天真的孩子,你和他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男人。”
其实我心里明白,文慧口中的“他”就是指前男友,我怕又惹得文慧不高兴,所以假装不知地问:“他是谁?”
文慧眨巴眨巴眼睛,叹了口气道:“我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的前任男友。”
我没有说话,继续拾起石子儿玩打水漂。
微风吹过,文慧撂了撂被风吹乱的头发,娓娓道来:“其实,他人挺不错的,长得高大帅气,又有自己的事业,对我也很照顾,记得我刚进“美宜”广告设计公司的时候,完全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他身为老板,非但没嫌弃我,还手把手地教了我很多,鼓励我学习,鞭策我上进。可以说,他既是我的老板,又是我的恋人,还是我的恩师。”
我心想:放屁,他如果不是贪恋你的美色,会手把手地教你吗?假如你是个大老爷们,估计早就被炒鱿鱼了。
我转过头来,困惑不解地问文慧:“既然他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们要分手?”
文慧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用一种婉转的方式回答了我的疑问:“有时候,爱情就像一杯咖啡,甜中有苦,苦中带甜,如果你想品味咖啡的甜美,就必须忍受它给你带来的苦涩,有的人能忍受住苦涩的滋味,那么他就能将这杯咖啡一饮而尽,最终苦尽甘来。如果你不能忍受苦涩,只是浅尝即止,那么这杯咖啡自然而然就会慢慢冷却,直到你根本无法下咽,最后不得不放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明白,我记得喝咖啡的时候不是还配有奶和糖吗?你怕苦,多加些奶和糖不就搞定了?”
文慧开怀大笑道:“哈哈,那你愿意为我们的爱情多加些奶和糖吗?”
我笑了笑说:“没问题,只要你不怕发胖。”
我们在儿童公园整整聊了一个下午,交谈的过程基本上是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的。临别前,文慧问我索要手机号码,我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文慧斜着脑袋问我:“咋了?不想发展下去了是不?”
我傻笑着对她说:“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女生主动问我要号码有点怪,一般都是我们男生主动问女生要才对嘛。”其实我心里面在想,我现在常用的手机号码是留给杜小雨的,如果告诉了文慧,将来万一和杜小雨好上了,两个女人都打同一个号码,岂不是自找麻烦?我考虑了一下,把我的备用神州行储值卡1364XXXXXXX的号码告诉了文慧,这个号码我曾经以“沈若凡”的身份告诉过马楚寒、红豆,还有杜小雨,不过这张SIM卡我一直丢在提包里,从没用过。
文慧输入我给她的号码后,按了拨通键,手机里传出“已关机”的声讯提示,文慧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你的手机关机了?”
我挠了挠头说:“哎呀,不好意思,昨晚手机就没电了,今天急匆匆跑来相亲,又把给手机充电的事给忘了,你瞧我这记性,都快赶上我妈了。”
文慧信以为真的说:“下回别再丢三拉四了,手机没电了就要及时充电,不然错过单位领导的电话怎么办?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记得保持电话联系,BYEBYE~~”
我挥手送别文慧,心想麻烦事又来了,我就一部手机,又不是双模的,怎么能同时用两张SIM卡呢?既然要和文慧保持联系,只能再买一部了,可数数钱包里的银子,却少的可怜。我心想反正有的用就行,咱不求奢华,于是到附近一家数码通讯用品专卖店挑了部简单实用而又价廉物美的NOKIA1200。
晚上回到家,我把备用SIM卡插进NOKIA1200,然后按下OPEN键,一阵悦耳的和弦开机音乐过后,手机正式启动了服务。我正打算给文慧拨个电话,问她到家没有,没想到手机却不断传出收到短消息的提示音,“叮呤、叮呤”地响个没完,我开始还以为买了部水货机,刚用就出毛病了,可仔细一看,的确收到很多条短消息,而且数量还在源源不断地递增之中,足足过了4分钟,手机才消停下来,一共收到56条短消息,我晕,谁这么无聊,该不会是六合彩透码或者销售黑车的广告吧。
我按下确认键,打开第一条短消息,映入眼帘的文字让我冷汗直冒――“若凡,你过得还好吗?――马楚寒”,我心想:姓马的搞什么飞机?没头没脑地给我发来这么一条短消息。
第二条短消息让我有点抓狂了,上面写道“若凡,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开机?我很想你。――马楚寒”。
如果说前两条还只是问候,接下来一大串措辞肉麻的短消息足以令我毛骨悚然:
“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念你,心爱的若凡,你在何方?”
“想念你的每个夜晚,我孤枕难眠。”
“风中的百合,接叶多重,花无异色,含露低垂,从风偃柳。看着这束百合花,我不禁想起了你,它那超凡脱俗,矜持含蓄的气质不正是若凡小姐你最好的写照吗?”
“佛说:前生的千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拥有你是我今生的梦――马楚寒”
看完令人哭笑不得的短消息,我感到头晕目眩,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马楚寒早已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女装的我。我爬在床上,用枕头压住小脑瓜子,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但马楚寒高大的身影却在我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像一个讨厌的木马病毒,怎么也杀不干净,一不留神就在我大脑里生了根。回想起昨晚在莱斯酒店和马楚寒同床共枕的情景,我立即羞得满面通红,脸颊发烫。我在床上翻来滚去,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这不可能!!”
这时,NOKIA1200又收到一条短消息,我打开一看,还是马楚寒发来的,内容是“亲爱的若凡小姐,我将一如既往地给你发短信,直到你打开手机回复我为止。――想念你的楚寒。”
我把手机往床上用力一甩,嘴里骂道:“姓马的,你个神经病,去死吧”由于用力过猛,手机从床上弹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我怕摔坏了,于是赶紧捡起来看了看,还好,没事。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姓马的你总要跟我过不去!”我爬在床上大喊大叫,双手不停地敲打着床面,半个多小时后,我被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于是抱着麦兜猪公仔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章 失败的告白

斗转星移,东方泛白,沉睡了一晚的城市渐渐苏醒了,休息了两天的上班族们又开始了“朝九晚五”的忙碌生活。观澜路上,宏伟的鸿达大厦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值勤的保安正在向一辆缓缓驶入的奔驰ML500敬礼,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大厦的正门口,坐在后排的马楚寒对司机说:“上午10点,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你等我电话吧。”
司机尊敬地回答:“好的,马总。”
马楚寒下了车,把公文包递给了早已在车外恭候多时的男职员,两名男职员必恭必敬地拧着包跟着马楚寒步入公司大堂。
大堂内,陆续赶来上班的职员点头哈腰地向马楚寒打着招呼:“马总早上好。”马楚寒也面带微笑地一一和他们招手致意。
马楚寒和职员们有说有笑地等着电梯,这时,一个靓丽的身影来到他身旁,马楚寒侧脸看去,杜小雨手里正捧着4、5个又厚又重文件盒,显得有点吃力。
马楚寒笑着问她:“小杜,手里捧着什么呢?厚厚的一大落啊。”
可能是因为周围人太多,一时没留意,听见马楚寒的声音后,杜小雨这才发现马总就在身旁,她向马楚寒微微鞠了一躬,表情惊讶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没留意您在这儿,马总,您早。”接着她抬了抬手中的文件盒说:“这些是人力资源部制定的2008年员工培训计划,上周还差一点没做好,我拿回去周末加班赶出来了。”
马楚寒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这种勤奋工作精神非常值得鼓励,不过平时能完成的工作尽量不要拖到周末加班,我们要注意劳逸结合,只有懂得休息的人才能更好地工作。”接着,他又对左右两旁的职员说:“你们都要向杜小雨学习啊。”一帮小职员立即附和道:“是,是,是。”
杜小雨不好意思地说:“马总,我下回一定注意。”
马楚寒伸手去帮杜小雨搬文件盒,并关切地说:“很重吧,我来帮你。”
杜小雨慌忙道:“不重,真的不重,我一个人搬的起。”
马楚寒身后的男职员醒目地说:“还是我们来吧。”他们见马总主动帮杜小雨搬东西,自己做下属的总不能傻楞着不动吧,于是他们赶紧上前抢着搬,谁知道在争抢过程中一不小心没拿稳,厚重的文件盒噼里啪啦全摔地上了,里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你们怎么那么冒失啊!”马楚寒指责他们道。两名男职员本想拍拍马屁的,却没想到拍到马蹄子上了,于是赶紧跟杜小雨道歉。
杜小雨浅浅一笑道:“没关系。”说完便和周围的职员俯下身子一张一张地捡拾着地上的文件,马楚寒也弯下腰来帮忙,他和杜小雨的注意力同时集中在一份文件上,并同时伸手去捡,他们的手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触碰,杜小雨立即像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来,马楚寒对她尴尬地笑了笑,小雨的俏脸上立即泛起了羞涩的红晕。这一细微变化没有逃过周围人的眼睛,几名女职员互相吐了吐舌头,在一旁偷偷窃笑。
下了公交车,我走在上班的路上,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昨天刚买的NOKIA1200,边走边删马楚寒给我发来的肉麻短信,我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是要出事的,如果让马楚寒知道了他梦寐以求的若凡是我男扮女装的,还不给他活活揍死才怪,而且当天我就会收到一份解雇通知书。我对马楚寒的感觉除了过去的厌恶,现在又增加了一丝畏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与我命中相克的男人,真是越想越害怕。
有时候人越害怕就会越见鬼,我刚一进公司大门,好家伙!立马就看见了马楚寒,他在和一帮职员在地上捡着文件,我再仔细一看,杜小雨也弯着腰在捡。我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些人都凑一块去了。我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过去,没想到就在这时,出现了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马楚寒和杜小雨发生了肌肤之亲,他们的手触碰到了一块,更要命的是,小雨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这是她对马楚寒爱的暗示吗?我脑子一乱,不禁浮想联翩起来――温馨浪漫的玫瑰花雨中,马楚寒握住杜小雨的手,两人深情对视,眼神充满了爱意,马楚寒的嘴慢慢亲了过去,杜小雨闭上眼睛主动把小嘴凑了上来,最后两人抱在一起当众拥吻,周围的公司员工一起鼓掌称赞:“有情人终成眷属。”
想到这里,我猛然大喝一声:“住手!!!”这时候周围的人,包括马楚寒和杜小雨都被我莫名其妙的一声大吼惊得站了起来,并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文件,一拍脑门,心想:坏了,刚才胡思乱想过头了,情不自禁地就喊出了口。
马楚寒指着我严肃地说:“你在这儿大声嚷嚷做什么?公司内部禁止大声喧哗,这条规定你不会不知道吧。”
两名男职员也见风使舵地帮腔道:“喂,沈同军,你发什么神经病呢?想把人吓死啊,鸿达培养的人才都是精英分子,不是梁山好汉,你别给我们在这儿咋咋呼呼的。”
马楚寒皱了皱眉头,对他们作了个手势,这两名男职员立即焉了下去,屁都不敢放一个。
马楚寒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道:“小沈,你要时刻牢记,你我都是鸿达的一分子,我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下回注意了啊。”
我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低声应道:“嗯。”
马楚寒接着说:“既然你违反了规定,就应当接受处分。”他指了指刚刚收拾起的一大堆文件对我说:“你去帮小杜搬文件吧,别让人家女孩子受苦受累,你身为男子汉就应该主动点,快去!”
我心里直犯嘀咕:姓马的,你在短信里肉麻地追求我,把我捧成了天仙,可现实中又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喝去,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过让我为杜小雨效劳,这倒是我求之不得的,呵呵。我赶紧对马楚寒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捧起这堆厚重的文件盒,我感觉自己纤细的胳膊在微微地颤抖,小臂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发酸发疼,没辙,只能硬撑着。不一会儿,电梯到了首层,我们跟在马楚寒后面走进了电梯。
电梯间里,马楚寒站在中间,我和杜小雨以及其他职员分别站在两侧。
杜小雨探过头来看了看我,并关心地问:“沈同军,你要是搬不动就别硬撑哦。”
马楚寒笑道:“小杜你别管他,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粗活都干不了,那还能算是男人吗?”
我勉强对杜小雨笑了笑说:“没事,我……能行,能为杜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杜小雨抿嘴一笑,打趣地说:“你那么老实的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贫嘴了。”
我的脸登时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傻呵呵地直乐。
马楚寒的两名跟班看不过眼了,他们交头接耳起来,男职员甲笑道:“今天晚上我请你吃蟾蜍肉火锅怎么样?”
男职员乙装出一副惊诧的表情道:“癞蛤蟆肉也能吃?”
男职员甲愤概地说:“废话,天鹅肉都让癞蛤蟆吃光了,咱们也只能吃癞蛤蟆肉啦。”
电梯间里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马楚寒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我心里很清楚,他们是在挖苦讽刺我,鉴于这种场合,我不能当场发作,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个字是什么?“忍”啊!我忍、忍、忍!你们气不倒我,哼!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第19层人力资源部,我和杜小雨走出电梯。在楼层的走廊间,杜小雨接过我手中的文件资料,并微笑着对我说:“谢谢你,辛苦了。”
我瞬间沦陷在她迷人的微笑中,两年了,这是她第二次对男性身份的我露出笑脸,上一次是在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一直把她对我的鼓励珍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小雨的眼睛,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肢体和神情都显得十分忸怩。
大脑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沈同军,幸福就在你眼前,要把握机会啊!”可我不敢冒这个险啊,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声音又对我说:“你还想唯唯诺诺到什么时候?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大胆追求,还是不是个男人?”废话,我当然是男人,不然我长个小JJ干嘛用的?
想到这里,我红着脸鼓足勇气向杜小雨作出了表白:“小雨,还记得刚进公司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鼓励我加油努力,永远不要放弃,这些话我时刻铭记于心,并把它作为推动我勤奋工作的精神动力,我打心底感谢你。其实从哪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呵呵。小雨,做我女朋友好吗?”我真佩服自己,居然一口气说完了。不过,我低着头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丝毫动静,难道小雨已经被我的话感动的晕过去了?我抬头一看,走廊上空无一人,原来杜小雨早就走了。
又错失了一次向小雨告白的机会,我失望地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望着电脑屏幕发呆。旁边的张栋看见我无精打采,于是笑嘻嘻地凑过来说:“怎么像条死鱼一样?跟你女朋友这么快就吹了?”
我没好气地回答他:“什么呀,我那来的女朋友呀?”
张栋把胳膊架在我脖子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吹气,我被他吹的直痒痒,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臭嘴道:“烦不烦啊你。”
张栋奸笑道:“做人怎么能不诚实呢?昨天在街上分明看见你牵着个美女,她不是你女朋友,难不成是你妈呀?”
我一下子想到了文慧,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她啊,我老妈托人给我介绍的,昨天第一次见,现在关系还不确定呢。”
张栋舔了舔舌头道:“也就是说,她还不是你女友?可否先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觉得她长得好销魂哦。”
我皱着眉头对张栋说:“你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啊?你也不数数自己有几个女朋友了,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事,我真怀疑你张栋的生殖器官是不是长在大脑里了。”
我的话提醒了张栋,他赶紧把我拉到他电脑前,给我看他在网上刚刚结交的一个女网友,从表情夸张的自拍照可以看出,她是个典型的非主流女生,我心想:人长的不咋地,不过衣服还不错。张栋得意地对我说:“怎么样?长得不赖吧,我玩劲舞团认识的,这小妞床上功夫可了不得,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搞得我都快精尽人亡了。”
我敲了敲张栋的头说:“你就知道乱搞,迟早有一天要得病。”
张栋忽然握住我的手说:“一般的性爱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的情欲境界需要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我抽出手问道:“你该不会想玩性变态了吧?”
张栋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不错,我就是想玩点变态的,沈同军,我们约个妹子来玩3P吧。妹子归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很大方吧,嘿嘿,不过…….”张栋看着我的屁股,咽了咽口水道:“你的菊花归我,怎么样?很公平吧。”
“你他妈去死吧,给我有多远死多远!!!!!!!!”我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朝张栋的脑门上砸去。
张栋慌忙笑着招架道:“别打,别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还不成……….”
时间很快来到了9点50分,我正在电脑前打着材料,突然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张栋像二流子似的提起电话问道:“喂,鸿达集团市场销售部,你找那位?”
很快,他的表情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他满脸堆笑地对电话里的人说道:“您找沈同军啊,稍等,呵呵。”
张栋捂着话筒小声对我说:“是马总。”然后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接过电话客气地问:“喂,是马总吗?”
马楚寒在电话里对我说:“小沈,你现在赶紧下楼,车在下面等着。”
我回答道:“好的,我现在就下去。”放下电话,我心里纳闷地想,不知道马楚寒又有什么指示,真反感和他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咫尺之爱

马楚寒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接到他的电话,我自然不敢怠慢,稍作收拾后,我提上公文包便下了楼。
马楚寒的奔驰ML500已经在楼下等我了,这是他的公务用车,平时私人开着一辆别克凯越,看不出他这个人还挺节俭的。
我坐上车子的副驾驶位,跟司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向马楚寒点了点头道:“马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马楚寒坐在后排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接着他对我说:“你跑前面坐干什么?后面没位置吗?过来跟我坐在一起吧。”
我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于是找了个理由辩解道:“这样不太好吧,按规定我们职员是坐副驾驶位的,只有老总才有资格坐后排。”
马楚寒啧了一声道:“如果按照国家公务员的习惯,领导还是坐你那个位置呢。你既然上了我的车,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坐过来。”马楚寒拍了拍后排的座位。
胳膊又怎么能拗得过大腿呢?我只好和马楚寒坐到了一块。ML500的后排座位很宽敞,就算4个人并排坐也绰绰有余,我抓住车门的把手,身体紧紧地贴在门边上,给马楚寒和我之间留了很大一块空间。
马楚寒瞟了我一眼,嘴角微翘地说:“你好象很怕我啊,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心头一紧,莫非他看出什么端倪了?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是我多虑了。我作出很释然的样子对马楚寒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如果像马总您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都会可怕,那么我岂不是称得上青面獠牙了?呵呵。”
马楚寒看着我说:“那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我赶紧松开车门的把手,屁股往马楚寒这边挪了一点,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
马楚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对司机说:“开车吧。”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引擎,奔驰ML500缓缓开出了鸿达集团的大门。
汽车在路上跑了一阵子,我问马楚寒:“马总,我们这是去那儿啊?”
马楚寒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去见一个客户。”
我接着问:“我们的客户那么多,究竟是那一家公司啊?”
马楚寒的眼睛望着前方,头也不转地对我说:“问那么多干嘛?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我把脸转向车窗,背对着马楚寒翻了个白眼,心想:又开始摆臭架子了,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你说啊!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两面派吗?在女生面前装得像个绅士,在男生面前却喜欢耍威风,假如我真是个女的,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其实我有所不知,我刚才的提问打断了马楚寒的思绪,这段时间以来,他只要脑子一静下来,就会思念若凡,这个女孩的倩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但时隔半月,女孩仍是杳无音讯,这让马楚寒倍感煎熬,爱她却不能拥有她,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苦恼的事吗?马楚寒每天只能通过给她发去几个短信作为爱的寄托,可是半个月来的50多条短信却如同石沉大海,至今仍未收到回复。
马楚寒掏出手机打开收信箱,浏览着近几天收到的短信,可是短信菜单里除了业务工作信息以及老同学的有色笑话外,依旧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名字――若凡。马楚寒轻轻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但此刻他却不能将朝思暮想的女孩拥入怀中,相思之苦令马楚寒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柏拉图式的恋爱,与日俱增的思念正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心。
马楚寒是个执着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四个字“坚持到底”,虽然拨打了无数次若凡的电话都是关机,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习惯性地调出了若凡的号码,心里抱着再试一试的想法,按下了拨出键,过了几秒钟,电话里没有任何回音,正当他失望地准备按下关闭键的时候,讯号连通了,电话里出人意料的传出了悦耳的彩铃声,马楚寒整个人兴奋地坐了起来,他脑子里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通了!!通了!!她开机了!!!
这个时候我正倚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城市风景,车厢里的香水味把我熏得头晕脑涨,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突然间,裤兜里的NOKIA1200有节奏地振动起来,我在想,是谁打来的啊,莫非是文慧?我不慌不忙地掏出来一看,立即吓得魂飞魄散,睡意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不正是……马楚寒的吗?我侧脸看去,旁边的马楚寒正手持电话放于耳边,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我的脑子嗡一下大了,天哪!我怎么把马楚寒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而是若凡,我该怎么办?眼看着秘密即将被暴露,我不禁浑身上下一阵哆嗦,慌乱中不假思索地把马楚寒打来的电话按掉了。
马楚寒此刻异常兴奋,他期盼着电话里马上传来若凡的声音,这个激动的时刻他等了太久了。可过了一会儿,彩铃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电话断线的“嘟、嘟”声,马楚寒激动的心情在一瞬间落到谷底,他皱着眉头想:若凡为什么不接听我的电话?难道她已经把我忘了,不会的!一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马楚寒摸了摸下巴,稍作思考,给若凡发去一条短信:“若凡小姐,您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我是马楚寒,还记得我吗?”发完短信后,马楚寒紧紧地握住手机,心中默默祈祷:请你一定要回复,拜托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马楚寒,只见他的情绪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就像个孩子似的,跟往常威严的副总经理形象大相径庭。原来,爱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可他什么人不好爱,却偏偏爱上了我,等待他的结局只能是一个悲剧。想到这里,我居然为他感到不值。
我正打算关掉手机,这时候NOKIA1200又振动起来,我打开一看是马楚寒刚刚发来的短信――“若凡小姐,您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我是马楚寒,还记得我吗?”我侧过脸来看了看马楚寒,他正用额头抵着手机,闭上双眼默默期待着,我本想删除短信的,但考虑到他曾经救过我,虽说谈不上知恩图报,但我也绝非铁石心肠之人,看见他这副为情所困的可怜样,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不忍撕碎他美丽的梦,于是我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在上班,不便回电话,对不起。”
马楚寒看了我的回复,顿时欣喜若狂,他赶忙又给我发了一条:“请问若凡小姐您从事什么职业?”
怎么又发来了,真烦人啊!看来泡妞的诀窍就是要脸皮厚,加上死缠烂打,这点我要好好跟马楚寒学习学习,将来好应用在杜小雨身上。该怎么回复他呢?我想胡编乱造一个职业忽悠他,但也要有事实根据啊,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在夜总会跳钢管舞的小姐吧。我琢磨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工作外,其他行业我都不熟悉,不过表妹的职业倒是挺合适的,她在G市机关第二幼儿园当老师。想到这里,我给马楚寒的回复写道:“我是幼师。”
马楚寒很快回复道:“太好了,我很喜欢你的职业,相信你教出来的孩子都是最棒的,因为你是个思想纯洁的女孩子。”
看了他的回复,我差点没喷出来,我回复道:“对不起,我还在给孩子们上课,不多说了。”
马楚寒回复道:“我能约你出来吃个饭吗?”
我草草回复道:“以后再说吧,88。”
马楚寒本想再追问一句我是否有男朋友,不过他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还是留待日后见了面再说吧。马楚寒合上电话,心情大好,他舒展了一下胳膊,问司机:“还有多久才到希玛克公司?”
司机回应道:“快了,再过10几分钟就到了。”
马楚寒开心地吹起了口哨,他对司机说:“放点音乐听听吧,坐久了真闷。”
司机放了张李斯特的钢琴曲CD,并笑道:“马总,少见啊,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马楚寒笑了笑,卖了个关子道:“呵呵,以后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就别问了,专心开好你的车。”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在一旁哭笑不得,心想:马楚寒啊,马楚寒,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还能笑得出来?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马楚寒迫不及待地要把内心的喜悦传染给每一个人,他见我闷在一旁一言不发,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沈,你那个对象谈的怎么样啦?姑娘家长的还不错吧。”
我被马楚寒突然一拍,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我摸了摸后脑勺干笑着说:“还不错,她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呵呵。”
马楚寒对我说:“那你要把握住机会啊,现在的好女孩越来越少了。”
我故意问他:“马总,你上回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她人怎么样?”
马楚寒露出得意的表情说:“这还用问吗?我看上的女孩子当然是最优秀的,她美丽大方,心地纯洁,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判断的出她内心是否纯洁?”确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并不很纯洁,除了有女装癖外,有时还看点A片,忍不住了还会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马楚寒正色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还是在恋爱中多学习学习吧。”
我心想:我怎么会不懂,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不就是我吗?
过了一会儿,汽车拐进一条绿树丛荫的岔道,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致便渐渐豁然开朗起来,一座兰顶白墙,又宽又大的厂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墙上镶嵌着几个烫金大字“希玛克(G市)股份有限公司”。
马楚寒对我说:“这是间外商投资企业在我市设立的分公司,他们对鸿达新开发的‘改进型增效太阳能硅片’很感兴趣,今天特别邀请我们前来洽谈。”
我惊呼:“马总你怎么不早说,我没带这个新产品的技术资料啊,怎么办?”
马楚寒摆了摆手道:“我没让你带,当然就不用带,今天只是意向性的洽谈,看资料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汽车开到希玛克公司的写字楼前停了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我和马楚寒下了车,分别和他们握了握手,瘦子作了个自我介绍:“我姓徐,是这里的总经理。”他又指着胖子说:“这位是我们的刘副总。”
徐总随后领着我们来到公司的会客室,服务员小姐立即给我们每人端上一杯手磨咖啡,我们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洽谈着合作,气氛还算融洽。
谈了近半个多小时,马楚寒问道:“徐总,既然贵公司有合作意向,请你们抽空来参观一下我公司的新产品,提提意见,我们热忱欢迎啊。”
徐总摆了摆手笑道:“鸿达集团的实力绝对是一流的,我对你们开发的产品质量是一百个放心,呵呵。今天请你们过来,一来是谈谈合作,最主要的,还是想亲眼目睹一下您马总的风采啊。”
马楚寒微笑中带有一丝惊讶地问:“哦?承蒙徐总赏识,不知马某人在您看来如何啊?”
徐总笑着拍了拍巴掌道:“初次见面,马总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不凡,跟萨米拉小姐说的一模一样。”
马楚寒不解地问:“萨米拉小姐?”
这时,我们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大英雄,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我转过头一看,大吃一惊,险些脱口喊出这位女子的名字,原来,她正是那天晚上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比利时女孩红豆。

第二十二章 合影留念

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红豆一番,只见她身穿一件玫瑰色的清凉夏日吊带裙,脚穿性感系带高跟凉鞋,大腿上还套着肉色丝袜,跟半个月前T恤加牛仔裤的形象截然不同,应该说更有女人味了,虽然她还未完全发育,但粉嫩白皙胸部已初具规模,一道不算浅的乳沟在胸前若隐若现,诱人的“画面”令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我心想:原来红豆的身材这么好啊,上次抱着她的时候怎么没留意?
红豆从我身旁经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鼻子贪婪地索取着从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整个人不由地心旌荡漾起来,我赶紧喝了一口咖啡,尽量让自己镇定下去。
红豆面带笑容地来到马楚寒身旁。马楚寒望着她惊讶地问:“你是红豆小姐?!”
红豆甜甜一笑道:“马先生,久违了,见到你很高兴。”
红豆的突然出现令马楚寒始料未及,他稍微楞了几秒钟,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礼貌地伸出右手对红豆说:“很高兴我们能再次见面。”
红豆大方地跟马楚寒握了个手,微笑道:“欢迎来到希玛克公司,希望你喜欢这里。”
马楚寒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红豆:“盖特•萨米拉先生是你什么人?”
红豆歪着头,对马楚寒笑了笑,活泼地说:“他就是我父亲啊。”
徐总插了句嘴道:“萨米拉小姐是我们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她在很小的时侯就随董事长来中国了。”
刘副总也迫不及待地补充道:“是啊,萨米拉小姐虽说是比利时国籍,不过她从小就接受中西合璧的教育,现在她的谈吐和生活习惯更像是一位中国人。”
马楚寒恍然大悟,他对红豆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中文说的那么溜,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令尊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盖特先生。”
红豆莞尔一笑道:“我相信这就叫缘分吧,不过说巧也不巧,我们需要的硅片材料也只有你们公司才能生产,我自然就联想到马先生您啦,今天邀请您过来洽谈,徐总和我的意见不谋而合,他也想结实您这位大英雄呢。”
徐总对马楚寒赞叹道:“马总,您见义勇为的行为,我都听萨米拉小姐说了,徐某很是佩服啊。”
马楚寒谦虚地跟徐总客套了几句,随即转头跟我介绍道:“小沈,这位是希玛克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萨米拉小姐。”
我连忙站起来和红豆握了个手,并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马总的秘书,您叫我小沈好了。”
红豆用水蓝色的眼睛望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她“咦”了一声,然后转到我身后又瞧了瞧。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却又不敢乱动。
“沈先生,你挺面熟的,我们好象在那儿见过,不过我一时想不起了。”红豆把胳膊交叉在胸前对我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即扑通扑通直跳,我赶忙避开她的视线,眼睛左顾右盼地说:“都怪我长了张大众脸,谁看见我都说眼熟,经常有人误会我是她的某某亲戚或同学,甚至是老公或男友,我说你们平时误会了不打紧,关键是床上可得看仔细了,不然后悔一辈子。”
红豆掩嘴笑道:“难道没有人误会过你是他的女友吗?”
马楚寒拍了拍我的背,严肃地说:“少胡扯,正经点,好好回答萨米拉小姐的问题。”
女人毕竟是女人,对外貌长相比男人要敏感,红豆搭着我的肩膀说:“沈先生,你的五官长得太精致了,脸蛋也很小巧,就连皮肤也那么的白皙,就像个女孩子一样,除了你中规中矩的发型外,我看不出你的长相有那一点平凡,为什么你要那么含蓄,不敢大胆展示自己的美丽呢?”
马楚寒听到红豆一个劲地夸我漂亮,他在一旁开玩笑地说:“呵呵,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就没发觉他有多好看?”
红豆笑着说:“这就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如果沈先生化个妆,穿件漂亮的衣裳,保证能吸引你的目光。”
马楚寒一听乐了,说道:“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说完,他俯低身子想仔细看看我的脸。
我怕被马楚寒看出什么端倪,于是赶紧把红豆拉扯到一边,红着脸说:“萨米拉小姐,你们公司环境很不错,你能带我参观参观吗?”
红豆作了个非常可爱的表情说:“当然可以,跟我来吧。”她又对马楚寒说:“马先生,您也一块来吧。”
马楚寒点了点头道:“求之不得,请萨米拉小姐带路。”
徐总和刘副总会意地笑了笑,他们找了个借口,便先行告退了。
希玛克(G市)分公司面积很大,占地约600多亩,环境绿化搞得十分不错,整个厂区看不到一点污染的痕迹,红豆领着我们走在绿树丛荫的厂区小道上,让我感觉到这里不是工厂,更像是一个公园。一路上,马楚寒时不时就偷窥我几眼,我猜他大概是想应证一下我的相貌和红豆的赞美之间有多大出入,不过我没让他看,只要他的眼睛一瞟过来,我就立即把头扭向一边,假装在周围的花儿、草儿中发现了什么,然后大呼小叫地把红豆拉过去看,殊不知我和红豆的一举一动在旁人看来,俨然就是两“姐妹”。马楚寒望着我,摇了摇头,嘴角边露出浅浅的笑意,他心想:沈同军对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种新鲜感,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不怎么欣赏他,但也并不反感,自从我们在酒店共渡一晚后,不知怎么搞的,我对他突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蕴藏在心里暖暖的,很亲切,最好象若凡带给我的感觉一样,不含任何杂质,完全是最纯洁、最原始的情感。如果说我和若凡之间的情感叫作爱,那么我和他沈同军之间算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不可能产生爱,姑且称之为好感吧,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和他亲近,想让他坐在我身边,想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甚至还想重温那天晚上………
马楚寒想到这里,定住了脚步,他揉了揉眉心,为自己光怪陆离的胡思乱想叹了口气,他警告自己:这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红豆看见马楚寒不走了,赶忙倒回来问:“马先生,你怎么了?”
马楚寒听见红豆的声音,缓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刚才在想,你们公司环境太美了,如果能在这儿留个影该多好。”
红豆活泼地拍了拍手道:“好呀,那咱们就留个影吧,我提包里碰巧带了部数码相机。”
红豆把数码相机递给我,让我先给她和马楚寒拍了张合影,我本以为拍完就算了,没想到红豆却坚持要给我和马楚寒拍一张,我心想你这不是坑我吗?我和他身高差距那么明显,往他跟前一站,这不等于标明自己是个二等残废。
马楚寒见我犹豫不定,便说:“小沈,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婆婆妈妈的坏习惯?不就是照个像吗,你就不能爽快一点。”
我挠了挠头道:“我不是不想照,而是因为……”
可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红豆推到了马楚寒面前,她笑嘻嘻地说:“别不好意思了,你们赶紧站好,我要照了。”
马楚寒身高接近190CM,我才到他肩膀多一点,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多,他就像一座挺拔的大树,而我完全只是一个陪衬,巨大的压力让我羞于和他并肩站立,我偷偷溜到了他身后。
“小沈,站好。”马楚寒把我拉到身旁,他怕我还会乱动,于是紧紧揽住我的腰,不让我动弹。
“别碰我那里,我怕痒。”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马楚寒赶紧松开我的腰,但他的手并没有撤离,而是轻轻滑落到我的臀部。
红豆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她举着相机对我们说:“准备了,一、二……”
我忍了几秒钟,见马楚寒没有把手从我屁股上挪开的意思,便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想用眼神警告他――“你手放到了不该放的位置。”可马楚寒却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警告。我见他无动于衷,于是用力掐了掐他的手,把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这是我第一次斗胆违抗自己的上司,心里不由地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马楚寒似乎没有感觉到痛楚,他轻轻转过脸来,凑在我耳朵边小声说道:“刚才有条小蜈蚣爬到你屁股上了,差点钻进你的衣服里了。”
我半信半疑地说:“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马楚寒摊开手掌,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条寸把长的小蜈蚣,它的触须还在左摇右摆,但身子已经不动了。
我对马楚寒说:“小东西怪可怜的,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吧,反正它也没咬我。”我用手接过那条小蜈蚣,把它轻轻地放到草丛上,小家伙翻腾了几下身子,慢慢地爬走了。
红豆见我们折腾了半天还没摆好姿势,她急着喊:“还没站好啊,我手都拿酸了。”
我赶紧回到马楚寒身旁,轻声对他说:“马总,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了。”
马楚寒伸出被我掐出两道印子的手背,笑着说:“没想到小蜈蚣挺温顺的,反倒被你给‘咬’了。”
我摸了摸他手背上鲜红的指甲印,红着脸说:“如果你觉得心里不爽,我让你掐个够,保证没有半句怨言。”
马楚寒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喃喃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呢,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她……”
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想回避他热辣辣的目光,因为我心里很清楚,马楚寒口中所指的“她”正是另一个自己――若凡。
马楚寒用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深情地说:“看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我们的目光在一瞬间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了爱的火花,马楚寒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轻轻地说:“你太像她了,实在是太像了,这是为什么………”
我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柔声说道:“因为我就是她,我就是若凡,你相信吗?”
马楚寒点了点头,他把目光集中在我柔软的嘴唇上,然后慢慢将脸凑了过来。他是想亲吻我吗?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想挣扎,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马楚寒抱地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我心想:罢、罢、罢,今天死就死了。于是我闭上双眼,嘟起小嘴,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吻的到来……
忽然间我被什么人拍了一下,我睁开眼睛一看,红豆正手持数码相机笑眯眯地望着我,她对我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刚才叫你也不回应,只管闭着眼睛发傻。”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烈日,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才在臆想呢,晕。
我对红豆说:“可能是有点中暑了吧,太热了。”
红豆把我拉到树荫下,调出刚才拍的数码照给我看,相片上,我正抚摸着马楚寒的手背,两个人神情暧昧。时间被定格在了2008年5月26日。
视角转移到我们一位老朋友的身上,他就是“凤梨头”杜云飞,杜小雨的哥哥。
这位公子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坐在办公台前吞云吐雾,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看的出他有心事。也许是香烟无法压抑他的思想问题,杜云飞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成人杂志放在台面,他一边翻阅着杂志上赤裸裸的女人图片,一边吸着闷烟。看了一会儿,杜云飞忽然来了兴致,他拉开裤链,掏出那话儿不停地上下套动,嘴里还兴奋地喊:“哦哦哦~~我爱你~~我想要你!”
这时,碰巧一位女职员推门而入,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面红耳赤。杜云飞一见有人进来,赶紧拉上裤链,那话儿也立即软了下去,他冲着女职员怒不可竭地大骂:“FUCK,FUCK,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进门要先敲门,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出去!!!”
女职员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急匆匆地带上了门。
杜云飞恼羞成怒,他抓起桌上的成人杂志一撕两半,然后把腿翘到办公台上,双手枕着后脑勺,背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待气渐渐消下去后,他眯着眼睛,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一句话:“我一定要得到你,你是属于我的。”
杜云飞拨了个电话给妹妹杜小雨,说道:“喂,妹妹啊,你等会打个电话给若凡小姐,约她今天晚上吃饭。”
杜小雨在电话里说:“不行啊,今晚我还有个材料要赶,不一定有时间,明天晚上行吗?”
杜云飞狡狯地笑道:“不,就今晚。”
杜小雨嘟着嘴道:“哥哥,那你自己打电话约她吧,反正号码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云飞忙说:“不,这个电话只能你来打,除非你不想帮哥这个忙,哥的终生幸福就全托付你了。”杜云飞又在电话里悄悄和妹妹说了几句。
杜小雨吞吞吐吐地说:“这样做…….不太好吧。”
杜云飞回了一句:“就按我说的做,记住了。”说完,他把电话挂掉了。
杜小雨放下电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件事让她感到有些为难。

第二十三章 温柔的陷阱

我提议:“把这张相片删除吧。”
红豆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删,不是照的挺好吗?这么传神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才抓拍到的。”
马楚寒走过来,开玩笑地说:“把它保留吧,今后作为你以下犯上的证据。”
我不得不再解释一便说:“我真的是误会了,不知道你手里抓的是条蜈蚣。”
马楚寒侧过脸来,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对我说:“你误会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总不能说误会你想摸我屁股吧。红豆看见我们有点小摩擦,立即过来打圆场道:“中午了哦,两位如不嫌弃,就在我们公司将就吃顿便饭如何?”
马楚寒客套地说:“怎么好意思呢,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按理说,应该我做东才对。”
红豆像个男孩子似的拍了拍马楚寒的肩膀道:“客随主愿,今天我说了算,不过你也逃不掉,下回你请客,怎么样?”
马楚寒跟红豆击掌道:“一言为定。”随后两人哈哈大笑。
三人漫步于厂区的林荫小道间,慢慢地,我拉在了后面。看着他们走在前面有说有笑,我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点点嫉妒,但我也说不出究竟是嫉妒谁,是马楚寒,还是红豆?为什么这些天我总感觉心里怪怪的,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刚才拍照时我居然会臆想到和马楚寒接吻,这要换到以前早就把肠子都吐清了,还会大病三天,卧床不起,可我刚才心头的感受分明是激动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许,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绽放着心中春暖花开的情怀。想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妈的,老子是不是彻头彻尾变态了?
红豆领着我们来到公司食堂的一个包间内,这里虽说是食堂,但装潢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五星级酒店差多少。马楚寒和红豆坐上主位,我和司机以及徐总、刘副总等四个人分别坐在两旁。
徐总笑着说:“本公司条件有限,只能委屈几位将就一下了。”话虽这么说,但端上来的菜式一点也不含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刘副总提议是不是弄点酒,马楚寒以下午还要开会为由婉言谢绝了,最后每人上了一杯鲜榨果汁。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喝,否则又要现场直播了。
席间,徐总等人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扯到了马楚寒的个人问题上,马楚寒也跟他们打着太极,没有正面回答。
红豆毕竟是个外国女孩,在感情问题上不像部分中国女孩那么婉转,她单刀直入地问了马楚寒一句:“马先生,请问您现在有女友了吗?”
这个看似简单,谁都可以回答的问题却偏偏把精明的马楚寒给难住了,因为在他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骄横跋扈的张丽莎肯定不算,他心怡的女孩是若凡,但对方是否愿意和自己交往呢?单从几个短信回复还无法判断,毕竟感情不是一相情愿的事。
马楚寒呷了一口茶,客观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女朋友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有心上人了。”
红豆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又重新绽放出自信的神采,她睁大眼睛问马楚寒:“能告诉这个幸运的女孩是谁吗?虽然我不一定认识她,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马楚寒微笑道:“这个人你认识。”
红豆用手轻轻理了理亚麻色的发梢,不解地问:“我认识?”
恰好这时候电视上正重播着《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这部电视剧,马楚寒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剧中的女主角抓住了,他指了指电视对红豆说:“我说的就是她,你还记得吗?”
红豆盯着电视看了好一阵子,还是没理清头绪,她单手托鳃,皱着眉头问马楚寒:“你的心上人是江一燕?……..江一燕…….”突然,她一拍桌子惊呼道:“若凡姐姐!!!”
马楚寒笑着点了点头。
我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只管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桌上的佳肴,两大碗米饭下肚只感觉掂了个底,今天的胃口真是出奇的好。我嘴里正咀嚼着一团米饭,不想红豆突然一声惊呼:“若凡姐姐!”我心里一紧张,一团米饭咽不下去吐出不来,活活把我给噎住了。我卡着喉咙,痛苦地爬在桌子边呜咽道:“水……..水…….”
旁边的司机立即递给我一杯饮料,我接过杯子不由分说地朝喉咙里猛灌下去,米饭倒是咽下去了,不过一阵刺鼻的酸味呛得我直飙眼泪,我咳了几声,慢慢抚摸着胸口问司机:“这是什么啊?”
司机回答:“我喝了几口也没尝出来。”
……….
红豆笑着对我说:“呵呵,你先别吃那么急,你看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她可是你们马总喜欢的类型哦。”红豆说完指了指电视中的江一燕。
我抹掉粘在嘴角上的饭粒,眯着眼睛对着电视看了半天,然后挠了挠头问道:“她是谁啊?”
马楚寒对我说:“江一燕啊,你不知道?”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N年没看国产电视剧了,平时也就用BT下载点日剧、港剧或者美国大片什么的看看,要不就玩玩网游,那有工夫看这个啊。我回想起在KFC的那个晚上,马楚寒曾拉住我的手说:“你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特像里面的女主角周蒙。”原来他说的就是这部戏啊。
我拍了拍脑门,傻了吧唧地对马楚寒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江一燕就是她啊,我就长成这模样?”
马楚寒和红豆同时惊诧发出一声“嗯”??
嘴快了就是坏事,我慌忙改口道:“呃……其实我是想说,马总喜欢的女孩子就长成这副模样?”
马楚寒和红豆再次发出一声“嗯”??只不过这次马楚寒的语调比刚才更重了一点。
我被他们犀利的目光盯得直冒冷汗,整个人顿时“矮”了半截。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其实…….其实…….我是想说,马总的女朋友能长成她这副模样就很不错了。”
马楚寒终于忍不住了,他温怒道:“小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一句话喘了半天说不完。”
我不想再在“江一燕”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于是抓起桌上的遥控器胡乱调了个台,说道:“国产电视剧多没劲啊,这个节目好看。”没想到这个台正插播着性药广告,一位貌似专家的中年女士正在电视上讲经说法:“所谓的男性性功能障碍,主要的临床表现为:一是性欲减退;二是勃起障碍;三是性交疼痛…….”
马楚寒咳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对这方面也有研究啊。”
我垂下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脸蛋,用细得跟蚊子叫的声音回应道:“略懂……”
午饭过后,我们准备启程返回鸿达集团,徐总等人和我们一一握手话别。马楚寒握住徐总的手说:“我代表鸿达集团,盛情邀请你们回访指导,衷心希望我们能尽快达成合作协议。”徐总笑着和马楚寒客套了几句。
这时,红豆走到马楚寒跟前,嘱咐道:“下次记得叫上若凡姐姐哦,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接着,她又侧过脸来对我神秘一笑道:“沈先生,你也要来。”
我不就是若凡吗?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分饰两角,你当是演电影啊。我表面允诺道:“好的。”心里却在想:反正女装的我到时候找个理由推掉不就结了。
坐在回程的车子里,我和马楚寒一言不发,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活跃。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脑子里不停地在思考:自己变装究竟图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体验一下做女人的感觉吗?又或许是想尝试一下被别人追求的满足感?是与否,我说不清,但我内心总感觉隐隐有一种动力在驱使我这么做,记得有句至理名言曾说过:“当你热衷于做某一件事,但又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就表明你已经沉迷了。”看来我是真的沉迷,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受害倒也罢了,现在闹的马楚寒也跟着魂不守舍,我心里有种负罪感,并为之深深自责。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试着放弃吧,沈同军,重新回归到正常男人的生活轨迹上,尽情地去喝酒、泡妞、看A片………”
命运之神似乎总喜欢捉弄我,就在我萌生退意之时,裤兜里的NOKIA1200又富有节奏地振动起来,我惊惧地扫了马楚寒一眼,他正在眯着眼睛打盹,并没有打电话,这会是谁打来的呢?我拿起电话一看,号码很陌生,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朋友本来就不多,算上老爸老妈的电话,我能记得住并且经常往来的号码不超过10个。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客气地问对方:“喂,您好,请问您是那位?”
电话沉默了几秒,一个甜美的女声轻轻地问:“请问……是若凡小妹妹吗?”
听见这个银铃般的熟悉声音,我的脑子就像通了电的灯泡,“噌”一下亮了,瞬间浮现出杜小雨的形象。我赶忙细着嗓子小声说道:“你是小雨姐姐吗?”
杜小雨在电话里说:“是啊,我们上个星期五晚上还见过面,一起喝的咖啡,没有忘记我吧。”
我顽皮地笑道:“呵呵,姐姐这么漂亮,就像天使一样,我天天晚上都梦见姐姐呢,怎么可能会忘。”这句倒是大实话,杜小雨本来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嘛。
杜小雨听见我赞她漂亮,开心地说:“是不是真的啊,你可不许撒谎哦,真的有想念姐姐吗?”
我娇滴滴地嗲道:“真的,真的,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嘛。”
杜小雨对我哄道:“嘻嘻,我相信你,但你用什么来证明呢?”
我迫不及待地说:“今天晚上我请姐姐吃饭吧。”
杜小雨爽快地回应道:“好啊,地点你来定,我等你电话,不见不散哦,BYEBYE。”
杜小雨放下电话,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她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哥哥,你要加油哦!
通完电话,我情绪激动地将手机贴在胸前,脸上洋溢着幸福,脑子里反复畅想着晚上和杜小雨约会的情景,虽说她要见的是女装的我,但只要能和小雨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朋友打来的吗?”马楚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把我从物我两忘的畅想中拉了回来。
我干笑道:“是啊,呵呵。”
马楚寒摸着下巴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跟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道:“她是个小孩子脾气,就喜欢别人这么哄着,宠着。”
马楚寒没说话,他在心里想:就连沈同军这个剩男也找到销路了,可我呢?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哦?马楚寒怅然地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我却一边幻想一边偷笑,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单位办公室,我整一个下午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而对着电脑屏幕“咯咯咯”傻笑,时而忘乎所以地娇嗲一声道:“讨厌。”我反常的举动没少引来周围同事的注目礼,某同事端着茶杯走过来偷偷问张栋:“小沈是中禽流感了,还是脑子让驴给踢了?我怎么感觉他神经不对路啊。”
张栋嘴里叼着支笔,经验老道地哼了一声说:“依我之见,思春了。”
下班后,因为要赶时间,我破天荒地打了个的士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接下来轮到梳妆打扮了,我裹着浴巾坐在镜子前熟练地操作着一道道化妆的工序:描眉毛、画眼线、涂眼影、夹睫毛、刷腮红、抹唇彩、打粉底……最后再给自己戴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硅胶“义乳”,整个冗长的化妆过程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对着落地镜欣赏着自己的美丽,多么诱人的胴体啊,一双圆润的“双乳”结实饱满,粉嫩白皙的小腹平坦光滑,微微翘起的臀部富有弹性,就连大腿和小腿间的黄金分割比例都是那么的完美无暇。望着自己的胴体,我不由地兴叹:“这是上帝在创作人类时犯下的错误吗?难怪马楚寒会被我勾得魂都没了,换作是我也一样。”不过有件事一直困惑着我,记得别人曾说过,人妖和TS都是靠服用雌性激素来维持其女性外表的,可我从来就没吃过那些东西,为什么还能保持得那么好?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看纯属是放屁!!想那么多干嘛,还是赶紧挑衣服吧,看看今晚和小雨吃饭穿什么好。
我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在镜子前比划着,“西装女裙?”NO!太OUT了,丢开。
“田园式淑女裙装?”NO!上次穿过了,这次再穿人家会以为你10天半个月都不换一次衣服呢。丢开。
“夏日清爽吊带裙?”NO!这么暴露的衣服我只能用来孤芳自赏,暂时还没勇气穿出去。丢开。
这时,衣柜里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映入我的眼帘,这件裙子是我半年前买的,还没怎么穿过,我试着比划了一下,还挺满意,穿在身上,性感不失清纯,朴素而又大方,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它吧。我戴上披肩长发,穿上连衣裙,套了条肉色丝袜,配上一双浅兰色的系带高跟鞋,最后在身上淡淡地喷了点香水,一切准备就绪,我眯着一只眼对镜子作了一个打枪的手势,嘴里念了一声:“啪!”然后自言自语道:“沈同军,你是最棒的。”
至于约会地点,我下午早就考虑好了,上次我和文慧聊天的那个儿童公园附近,有间叫“旺角美食”的港式茶餐厅很不错,他们的招牌菜式“黯然消魂叉烧饭”据说味道一流,我早就想去尝尝了,今天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小雨一起试试,嘿嘿。我拨通了小雨的电话,告诉了她约会地点,并温柔地嘱咐道:“小雨姐姐,不见不散哦。”杜小雨甜甜地回了句:“OK,不见不散。”通话结束后,我狠狠地嘴了嘴NOKIA1200,口中高呼:“万岁!~~杜小雨,我来了。”
半小时后,我乘车来到“旺角美食”茶餐厅,一进门,服务员小姐就礼貌地问我:“小姐,请问几位?”
我微笑着回答她:“两位,请给我找个靠窗的位置,谢谢。”
服务员小姐说道:“好的,请顺我来吧。”
我跟在服务员小姐后面走了进去,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和羡慕的目光,有几位男士把眼珠子都看直了,我的美貌令他们为之倾倒,其中一位中年男士更是贪婪地打量着我,仿佛想把我身上的衣服看穿。我突然想搞点小恶作剧整整这个色鬼,于是对他挑逗性地眨了眨眼,这个傻逼还以为我对他有意思,立即傻呵呵地朝我招了招手,结果被老婆匡了一记清脆的耳光,不用说,他下面那话儿肯定和光秃秃的脑袋一样垂了下去。哈哈~~
服务员小姐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并问道:“小姐,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我轻轻摆了摆手道:“先等等,我还有个朋友没来。”
服务员小姐给我倒了杯柠檬水,礼貌地说:“那好的,请您先喝点水。”
“谢谢。”
餐厅里播放着白日梦的钢琴曲《Loveis…》,我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翻阅着精美的菜单以此打发时间,心中默默推敲着如何应对见到杜小雨的第一句话。
10分钟后,一部日产天籁轿车在“旺角美食”茶餐厅门口停了下来,一位英俊帅气的男士手捧玫瑰下了车,他对着车子的观后镜梳了梳油光发亮的头发,又整了整领带,接着打了个响指道:“若凡小姐,我来了。”

第二十四章 凄美的爱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正是阅女无数、自诩情圣的花花公子哥杜云飞。这厮自从一睹若凡芳容后,终日茶饭不思,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分泌直线上升,多年来积累的泡妞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孩很纯真,就像一杯没有杂质的纯净水,是个做老婆的极佳人选。但通过上次的接触,杜云飞发现若凡对自己并不感冒,甚至还有点厌恶,因此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利用妹妹杜小雨为他创造一个单独和若凡相处的机会。
杜云飞走进茶餐厅,四处张望,努力搜寻着若凡的身影,他的目光在一个又一个的女性间游走,最后聚焦在一位长发披肩,明眸皓齿,身着白色雪纺连衣裙的美丽女子身上,这不是若凡还能是谁,杜云飞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心想: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实在是太美了,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如果周围没有人,我真想马上就拥你入怀,好好温存一番。不过杜云飞此刻并不急于出手,因为他是一位经验老道的“猎手”,深知女人都是天生喜欢浪漫的动物,只有在浪漫中渐入佳境才是泡妞的王道,以往的“猎物”没有一个能逃脱他温柔的陷阱,均在三天之内就被他弄上了床。不过这一次,杜云飞打错了算盘,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杜云飞作了个手势,把餐厅的部长招呼过来,在他耳朵边细语一番,部长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杜云飞二话不说,从皮夹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在他面前晃了晃,部长的眼球也跟着钞票晃动的频率上下移动,杜云飞轻蔑地问:“怎么样,干不干?”部长一把夺过钞票,像条哈巴狗似地恭维道:“大哥,有事您只管吩咐。”杜云飞哼了一声冷笑道:“这就对了嘛,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和餐厅里卿卿我我的情侣,我心中翻涌出一阵莫名的悸动,如果说等待也是一种美丽,我情愿在厮守中煎熬,心爱的小雨,你何时才能出现在我身旁?若有所思的我轻轻拨开额头前的秀发,朱唇微启,淡淡地抿了一口柠檬水,殊不知这个神态有多惹人怜爱。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小雨还没来,我想给她通个电话,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正在这时,餐厅的服务员小姐端上来一盏蜡烛,微笑着说:“对不起,小姐,打扰您一下。”
我环顾四周,几乎每张餐台都摆上了一盏蜡烛,我不解地问服务员:“为什么点蜡烛?要停电吗?”
服务员小姐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好象有什么活动吧。”
这时,一位矮胖男人手持麦克风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这里的部长。欢迎你们来到‘旺角美食’就餐,你们的支持就是对我们餐厅最大的鼓励,为了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今晚所有费用7折优惠,每人免费赠送一杯象征爱情的鸡尾酒,祝愿各位情侣幸福美满,单身的尽快找到对象。”餐厅里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还夹杂了几声口哨。
矮胖男人继续说道:“在这个浪漫多情的夜晚里,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一幕幕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你我都曾经历过,但随着岁月流逝,容颜苍老,我们在记忆中很难再找回当年的感动,不过现在有一位先生愿意用琴声述说他凄美的爱情,帮助你我找回那份最真挚的感动,你们想听吗?欢迎吗?大声说出来!”餐厅里再次爆发出掌声,“想听”、“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矮胖男人鼓了鼓掌道:“很好,那么请关灯,让我们在温馨的烛光中倾听他的故事,共享今晚的浪漫。”他话音未落,餐厅的电灯瞬间全熄,只留下餐桌上点点的烛光还在黑暗中摇曳,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餐厅,一眨眼变的鸦雀无声,人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男主角登场。
我可没闲工夫去欣赏,打了几次小雨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迟迟不来。人是铁,饭是钢,饥肠辘辘的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点了盘黑椒牛柳炒意粉先吃了起来。
片刻的寂静被一曲动听的旋律打破了,优美的钢琴音符逐渐勾勒出人们熟悉的曲调――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啪、啪、啪”三盏镭射灯同时聚焦在一个正在弹钢琴的男人身上,他拥有一副帅气儒雅的脸庞,留着时髦的“凤梨”型中长发,脸上的金丝眼镜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不知道那位女士突然冒出一句:“他长得好像裴勇俊哦。”这个男人当然不是裴勇俊,他就是“情圣”杜云飞,不过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
杜云飞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琴键上翻飞跳动着,他眼神迷离,表情忧郁,仿若一位用情至深、多愁善感的蓝调情人,正在释放着压抑于心头多年的情感。序曲过后,杜云飞对着三角钢琴上的麦克风动情歌唱:“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曲终罢,餐厅里掌声雷动,几位年轻女子甚至站起身兴奋地大喊:“帅哥,我爱你。”
杜云飞依旧旁若无人地弹奏着钢琴,将他的胡编乱造的凄美爱情故事娓娓道来:“有那么一对恩爱的大学情侣,女生美丽善良,男生帅气幽默,他们纯洁的爱情为人们所羡慕。毕业后,他们都想留校考研,但因生活拮据,女生不得不放弃理想,打工挣钱资助男生,因为她深深地爱着他,男生很感激,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出人头地报答女生,给她创造最美好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一些流言蜚语慢慢传到男生的耳朵里,原来女生因为找不到工作,被迫沦为夜店陪酒女,靠卖笑赚钱。男生得知后勃然大怒,找到女生大吵了一通,无论女生如何解释自己守身如玉他都不信,还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侮辱攻击女生,女生心灰意冷,终日酗酒、暴食,疯狂的摧残着自己,不久后,女生病倒了,得了尿毒症。男生知道后,非常后悔,他跑到医院想探望女生,却被女生的母亲拒之门外,但男生没有放弃,他每天都会站在女生病房的窗口外面呼喊她的名字,也许是男生的执着打动了女生,她托母亲给男生稍了封信,女生在信中说自己的病情已经稳定,再过几个月就能出院,她让男生好好温习功课,一定要在两个月后拿下研究生考试,否则她将永不见他,信的末尾还写到如果她病情稳定就会在窗户边放一盆百合花,让男生不必担心。男生遵照女生的嘱咐,刻苦读书,积极筹备考研,两个月来,女生窗户边的百合花成为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功夫不负有心人,男生如愿以偿地考取了研究生,当他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女生报喜的时候,女生的母亲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事实,女生在一个月前已经去世了,遗体已经火化安葬。窗户边的百合花是女儿在临终前嘱托母亲摆上去的,她怕自己的死会牵连男生考研,影响他的一生。那一刻,男生崩溃了,他找到女生的墓地,爬在墓碑前号啕大哭,死去活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只能节哀顺变。若干年后,男生闯出了一番事业,有了自己的公司,许多女生都想追求他,可他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心早已跟随她一并葬入了坟墓。每年的祭日,男生都会来到女生的墓前,为她献上一束百合花。”
说到这里,杜云飞的声音哽咽了,他取出手帕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一些感情脆弱的女子更是被感动声泪俱下,好几对小情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女生把头埋进男友怀里抽泣,男生则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友的头发,告诉她自己永远爱她。就连那位矮胖的部长也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擦着眼泪。杜云飞透着反光的眼镜,偷偷瞄了若凡一眼,只见“她”正低着头,脑袋还有点微微起伏。杜云飞得意地心想:不出所料,她哭了,那个女人又能经受得住我的温情攻势呢?眼见自己的摧泪弹已然奏效,杜云飞心头大快,他又弹奏起《冬日恋歌》的主题钢琴曲,继续扮出一副肝肠痛断、为爱痴狂的样子放声歌唱:“
如果这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唱毕,杜云飞死灰般的眼神忽然绽放出希望的神采,他喃喃自语道:“记得这首歌的开场白曾说过,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虽然故事中的女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我们的男主角依然没有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他固执地认为,女生一定还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等待着他的到来,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踏破铁鞋苦苦寻觅,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不过世事难料,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我们的男主角终于品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上周的一个晚上,他陪自己的妹妹上街购物,在一所商城里,他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女孩的容貌让男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和自己逝去的女友长得一模一样,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男生的头脑,他一把拉住这名女孩的手,动情地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大家不妨猜猜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听到这里,台下的食客们争先恐后地抢答,有人说“相信”,有人说“不相信”,还有的人说:“我就是你女友,最近重生了。”估计这人一定是起点的书迷,而且酷爱重生类小说。面对莫衷一是的答案,杜云飞微笑着说:“我很荣幸各位能倾听我的故事,其实大家也一定猜到了,我就是故事中的那名男生,故事中的女生,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一直深爱着她,也许是上天怜悯我,若干年后,又让我遇到了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今天,她也来到了现场,这个答案,还是留给她本人揭晓吧。”
杜云飞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躁动起来,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名传说中女孩的芳姿。一位年过三十,貌似芙蓉姐姐的肥婆不要脸地大喊:“帅哥,我爱你。我就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她………”由于其形象实在是有碍观瞻,没过一会儿,就被几名彪形大汉给“请”走了。
杜云飞擦了擦汗,生怕人群中再钻出个自告奋勇的“芙蓉姐姐”或者“水仙妹妹”之类的异界生物,于是明示大家说:“这位美丽的女孩留着一袭披肩长发,身穿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此刻正独坐在窗边的一角,泪眼婆娑地倾听着我和她的故事。”杜云飞有意识地将“美丽”两个字的语调说的特别重。
其实他说的狗屁故事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整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低头吃着意粉,遇到几根特别长的粉条,我没有用嘴撇断,而是把它慢慢吸入口中,尽享其中美味,我脑袋一起一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打住,当然不是那啥了,你们想到那里去了。我想说的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轻轻抽泣。正当我将最后几根意粉送入口中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亮如白昼的强光,刺得我连眼都睁不开,我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慌忙用手遮挡住眼睛。不一会儿,四周围零星响起“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渐渐地,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掌声越来越密集,叫好声此起彼伏。我暗暗心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吸着吃意粉也犯法?
这时,矮胖部长走到我的面前,全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艳的神色,他把麦克风递到我面前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的答案是什么?”部长是接杜云飞有关于“是否相信一见钟情”的话题来提问的,我根本就没听,那知道啊。
我左顾右盼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用艳羡和期许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心头纳闷,吃饭还要回答问题?餐厅还有什么问题可问的,不就是菜的味道和质量如何吗?我想了一小会儿,指了指面前的空盘子道:“味道还不错,就是偏咸了点。”“咚”的一声,四周围的人,包括矮胖部长全倒地上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20分了,这么晚,小雨肯定是爽约不来了。好不容易约会一次,居然被对方放鸽子,这种感受凭谁心里都不好受。我郁闷地拿起提包,起身准备要走。一个声音喊住了我:“若凡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顺着声音放眼望去,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右手扶墙,左手撑腰,背对着我玩深沉。男子慢慢转过脸来,用手指轻轻撂了撂额前的头发,一双深邃的双瞳向我频送秋波,整齐的皓齿间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我定睛一看,靠,这不是杜云飞吗?兄妹俩组团忽悠我呢?

第二十五章 兄妹情深

我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也不是笨蛋。今晚明明是和杜小雨约会,为什么半路杀出个杜云飞,看见他嬉皮笑脸的小样儿,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自己被忽悠了。
杜云飞手捧玫瑰,悻步走到我跟前,深情款款地说道:“若凡小姐,很高兴在这个浪漫的夜晚与你重逢,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你占据了。这束鲜红的玫瑰花献给你,虽然它也很美,但在我眼里,它的美抵不过你的万分之一。”杜云飞说完,便把玫瑰花递了给我。餐厅里再一次爆发出掌声,一小撮好事之徒高呼道:“吻她,吻她!”
我这个人平时逆来顺受惯了,突然遇到别人对自己大献殷勤反而不适应,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我把玫瑰花塞回杜云飞的手里,表情僵硬地对他说道:“杜先生,我该回家了,恕不奉陪。”说完,我便径直朝餐厅的出口走去。
杜云飞急忙跟了过来,他挡在我前头,一边退着走一边对我说:“若凡,请你听我解释。”
我杏眼圆瞪地回敬了他一句:“没什么好解释的,请你让开。”说完便伸出右手想把他推开,杜云飞趁机抓住我的右手,情绪激动地说:“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真情告白,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环顾周围,还好,都是些陌生脸孔,这要是被熟人瞅见了,脸还不丢到姥姥家了?
“放开我的手。”我奋力想把手抽回来,可杜云飞拽的紧紧的,就是不松。周围的人躁动起来,人群中不时传来口哨声和讪笑声,我心里不免有点慌了。
杜云飞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我的手背,并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我说:“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若凡,我爱你。”听了他这番肉麻的情话,我被雷到灵魂几欲出窍。我正愁无法脱身之时,碰巧一位服务员端着杯柠檬水从身旁经过,我顺手抓过杯子朝杜云飞的脸上泼了过去,冰凉的柠檬水顺着他的颈项一直流到脊背,把他淋了个透心凉,杜云飞取下眼镜,甩了甩头上的水,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我的右手。
此地不易久留,摆脱了杜云飞的纠缠,我快步走出餐厅,不愿意再多逗留一秒钟。来到车水马龙的街边,我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对着过往的士频频招手,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部空车。
“哔、哔、哔”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扭头看去,一辆白色的日产天籁汽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茶色的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杜云飞从车里探出头来,笑着对我说:“若凡,你要去那里?我送你一程吧。”
我捂住脸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惹人厌的家伙怎么又跟来了?真把我给烦死了!一个马楚寒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杜云飞,真是祸不单行。我冷冷地回应了他一句:“不知道!”然后转身沿着街边的人行道阔步前行。
杜云飞开着车子,以1档的速度缓缓跟了过来,他透过车窗对我乐呵呵地说:“既然你漫无目的,我们不如找间酒吧坐一坐,要不然去迪高蹦蹦迪,放松放松。”
我头也不转地甩了他一句:“没兴趣。”
杜云飞并不理会我的冷漠,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手握方向盘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其实我没有欺骗你,小雨今晚要加班,她特意嘱托我前来赴约,刚才忘记和你说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杜云飞见我有点生气了,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对我说:“千错万错,都是我杜云飞一个人的错,要骂要打随便你,我只求你别再生气了,要是气病了,我会很心疼的,而且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答应我,好吗?”
我捂住耳朵,加快了脚步,心烦意乱地丢给他一句:“少废话!!!”
一直以来,杜云飞对自己非常自信,相当初,只要他把车子往各大高校门口一停,就能招蜂引蝶地吸引住不少女大学生围着他转,要想骗几个MM上床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但现在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却搞得他灰头土脸,不知从何下手。不过经验老道的杜云飞依旧不紧不慢地跟我开玩笑道:“若凡小姐的三字经学的真不错,一连串下来,什么‘不知道’、‘没兴趣’、‘你说呢’、‘少废话’,搞得我应接不暇啊,我很想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呵呵”
“去死吧!”我冲着他大喊一声,说完便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我有意拐进一条禁止车辆通行的步行街,街口立着几个黑黄相间的立面水泥桩,就算杜云飞有天大的本事也开不进来,这回他总该死心了吧。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街道两旁林林总总的商铺和五光十色的霓虹广告牌吸引了我的视线,昨天下午我和文慧逛的也是这条街,想不到这里的夜景更有一番情调。走过位于街中央的儿童公园,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对文慧立下的誓言――“我沈同军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一定要把那套百褶裙买给你作生日礼物。”这句话不断在我耳边缭绕,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来到“衣贵人”品牌时装店门外,那套漂亮的方领泡泡袖百褶裙还在橱窗里挂着,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欣赏它的人到来。我掏出钱包点了点,才带了1270元,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早知道今天应该多带点钱,就能把这套裙子买下来,省得日后还要再跑一趟,麻烦死了。
店里的售货员小姐发现我站在门口心神不定,心里盘算着肯定又是一名潜在的顾客,于是很热情地对我招呼道:“小姐,进来看看吧,本店新到货很多流行款式,欢迎选购。”
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昨天那位伶牙俐齿的售货员吗?不过她应该认不出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就是昨天的憨头小子,哈哈。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她看了几套衣服裙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橱窗里那件粉红色的百褶裙多少钱?”
售货员小姐微笑着说:“你说是那件方领泡泡袖百褶裙吗?本店最近搞促销,9.5折给你吧,1399元。”
听到这个天价,我没有像上次那么震惊了,只是表情略带惊诧地问道:“这么贵?应该可以便宜一点吧。”
售货员小姐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们都是实价,利润微薄。”
我心想:放屁,明明是天价,你说成是实价,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雷劈。我表情怅然地说:“偏贵了一点,我钱不够,算了。”
就在我正欲转身离开之时,有人将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塞到售货员手里,并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来付账。”
我扭头一看,三魂六魄被吓飞了一半,杜云飞如幽灵般出现在我身后,我惊魂不定,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像鬼一样,身形如此漂浮不定?”
杜云飞仰头大笑道:“哈哈,我怎么会是鬼呢,要怪也只能怪若凡小姐您的体香太迷人了,一路芳香把我引诱到这儿。”
我睁大眼睛问他:“你的嗅觉这么灵敏?岂不是和狗没什么区别了?”
“这………”杜云飞顿了顿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要想找到你还不容易,一般女孩子去的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时装店,我只要排除这条街的其他商铺,有针对性地到附近几间女装店转一转,自然就把你逮住了,呵呵。”
我严肃地对他说:“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想怎么样?”
杜云飞摊了摊手,表情无辜地说:“我没有坏心眼,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帮若凡小姐你提提东西,付付账什么的,尽尽犬马之劳,就这么简单。”
我把头一歪,质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杜云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对售货员小姐说:“我这张金卡里有4万元,加上透支额度,一共是5万,你帮这位小姐挑选她喜欢的衣服,直到金卡刷爆为止。”
售货员小姐赶上这么一位从天而降的财神爷,笑的嘴都合不拢,她连连恭维杜云飞长得帅,有福气,找了我这么漂亮的女友,嘴巴就像抹了蜜糖似的,杜云飞听了当然受用,但我却感觉不寒而栗,浑身冷汗直冒。
我低着头想了想,不行,我不能花他的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随即抬起头对杜云飞说:“杜先生,感谢你的慷慨,不过我这个人无功不受禄,绝对不能接受你的钱物,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请你……借我129元吧。”说到这里,我难为情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杜云飞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张金卡你拿去用不就行了吗?还谈什么借,太见外了吧。”
我二话不多说,把身上的钱全部摊在了柜台上,一共是1270元,然后指了指橱窗里那件方领泡泡袖百褶裙说:“我想买那套裙子,身上的钱不够,还差129元。”
杜云飞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会心的一笑说:“你太可爱了,就像个孩子似的,只知道吃蛋糕上的那颗小樱桃,然后置整块蛋糕于不顾,你把这里喜欢的衣服都买了不好吗?”
售货员小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仅仅一套裙子怎么能展示出小姐你的美丽呢?我们这里还有很多………”
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地说:“不,我只买这一套裙子,其它不要。杜先生,如果你不肯借就算了。”
杜云飞对售货员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敷衍我道:“借,当然要借,怎么会不借给你呢?呵呵”
售货员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柜员机前,“嘀”的一声把那张金卡给刷了,她把百褶裙包装好递给了我,并微笑着说:“小姐,这是您的裙子,请拿好,先生已经帮你把钱付了?”
等我恍然大悟过来,钱已经付了,我急的冲杜云飞大喊:“你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把钱付了,太欺负人了吧。”我边说边气鼓鼓地掏钱,想补偿杜云飞。
杜云飞伸出食指轻轻压在我嘴唇上,深情地对我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区区一套裙子又何足挂齿呢?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小雨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我见他搬出小雨来压我,顿时不敢吱声了,我怕关系搞的太僵,下次小雨连女装的我都不愿见,我该怎么办?
售货员小姐笑着说:“小姐,先去试衣间里试试裙子是否合身吧,不过你身材这么好,肯定没问题。”
这套裙子原本是买给文慧作生日礼物的,不过我也很想穿上试试,毕竟我也是个“女人”嘛。我点了点头,带上裙子,走进了试衣间。几分钟后,我换上了这套超凡脱俗的百褶裙,望着镜中的自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百褶裙可爱的粉红色将我白皙的皮肤衬托的益加娇美,领口饰边上点缀的7颗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胸前的蝴蝶结装饰将我整个人演绎的更加华美、精致,我不禁自问:“镜子里的美丽小公主就是我吗?”我楞了楞,随即哑然失笑道:“这真是一句俗不可耐的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此时,杜云飞正在抽着香烟和售货员闲聊,等候我从试衣间里出来。过了一阵子,周围的店员们不约而同地发生一阵惊叹:“哇~太美了,这套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杜云飞扭头望去,我正挽着裙角,面带羞涩地朝他走来,宛如一位翩翩而致的粉红仙子。杜云飞竟痴痴地看呆了,就连香烟从嘴上掉落也浑然不觉。
“啊……你简直就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杜云飞用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失魂落魄地赞美道。
我把杜云飞的手挪开,语带双关地回应道:“在我看来,你妹妹杜小雨才是最美丽的女孩,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太幸福了。”
杜云飞当然不会理解我的用意,他傻笑道:“我妹妹是很不错,但她绝对没有你漂亮,她再美也脱离不了凡尘俗世,而你的美却是超凡脱俗的,有道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眸啊……”
我懒得听他滔滔不绝的废话,我自己长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有他说的这么夸张。我刚想把耳朵堵上,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你们这里有反季节的秋冬装卖吗?”
我顺着声音望去,乖乖,世界真是小,这不是我的表妹刘梦欣吗?她正和一位女同伴两人手挽手走进了“衣贵人”时装店。表妹和廖宝儿一样,都是腐女,也都知道我变装的秘密,只不过表妹的中毒程度没有这么深,如果换在平时,即便是我穿了女装也不惧见她,但是现在身旁多了一个杜云飞,你让我怎么和她解释,说是哥们?她肯定不信,没准还会误认为我们在谈恋爱,那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想到这里,我身子不禁一阵哆嗦,连忙跑到一大排挂满时装的架子后面躲起来。杜云飞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问道:“这边是秋冬装,不合适现在穿啊。”
我推开他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你过去,快点过去,不要和我站在一起。”
杜云飞不敢违背我的命令,他倒退了几大步,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这么远够不够”?
我皱着眉头对他挥了挥手,暗示他再离远一点,不要靠太近。
“两位小姐,秋冬装在这边,请跟我来。”售货员小姐领着表妹和她的女伴走了过来。
我靠,原来我慌不择路,正好躲在她们的必经之地。我赶忙猫下腰慢慢挪动着步子,企图利用衣服的遮掩蒙混过去,我边挪边回头看,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翻了,我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心想:是那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撞的?
“表哥?”一个惊诧的声音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慢慢抬起头一看,原来刚才把我撞倒的人就是表妹!!!!!
表妹把我扶起来,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随后睁大眼睛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我的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变性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喊几个朋友给你祝贺祝贺啊。”
我敲了敲她的头,压低声音说:“小声点说,我没有变性,我还是你表哥,要不要我像小时侯一样掏出小鸡鸡给你看?”
表妹哭丧着个脸对我说:“人家不信,就是不信,如果你没变性,为什么身材比我还好?样子比我还漂亮,你看看我小肚子上的赘肉,越来越多了,怎么办啊。”表妹平时撒娇惯了,这个时候也不分场合地跟我闹了起来。
表妹的声音把杜云飞吸引过来,他看了看表妹,又望了望我,笑着问:“这位小姐和你是…….”
表妹看见杜云飞,双眼一亮,花痴般地说:“哇,大帅哥耶,我喜欢,哈哈哈。”猛然间,表妹又看了看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兴奋表情,就连声音也激动的有些颤抖了,她一拍大腿喊道:“你们莫不是在……”
杜云飞不合时宜地补了句:“若凡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听心想完蛋了,连忙冲他吼道:“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胡说。”
表妹兴奋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她拍了拍巴掌,放肆地对我笑道:“若….凡,若凡小姐?哈哈哈~~~你不是叫沈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说时迟,那时快,捂住表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时装店的角落里。
表妹呜咽地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伸出食指在嘴边作了个肃静的手势,小声对她说:“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跟你说吧………唉,反正今天的事一言难尽,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总而言之,表哥我跟那个男的没有关系,他是我一位女同事的哥哥,我今晚本来打算和他妹妹约会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被他给搅和了,后来我们七拐八转地就来到了这间时装店,至于中间过程我也不作敷述了,你要记住最关键的一点,他不知道我是男的!你千万千万别和他说我是你表哥。”我又拍了拍表妹的头,再次提醒她道:“一定给我记住了!”
这时,表妹的眼里滑落出一道晶莹的泪水,把我给吓了一跳,慌忙安慰她道:“是哥不对,不该这么蛮横地对待你。”我心想:千万别去我小姨那里告状啊,不然死定了。
表妹咽了咽口水,拭去脸上的泪水,神色淡然地轻叹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以前都是纸上谈兵,这回终于让我看见一对活的了。”听见她的感慨,我差点晕倒。
我拽着表妹回到杜云飞身旁,用长辈的口吻对她说:“还不快叫杜先生好。”
表妹吐了吐舌头对杜云飞说道:“杜先生,您好。”
杜云飞摆出一副很有风度的架势点了点头,微笑着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还没弄明白,呵呵。”
我指着表妹对杜云飞说:“她是我表妹。”
表妹搂着我的肩膀对杜云飞说:“他是我表哥…….呃,不,是表姐。哈哈哈~”妈的,我被她大大咧咧的回答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表妹的女伴也过来了,杜云飞帅气的外表令她精神为之一震,随后她又看了看我,脸上立即露出艳羡的表情。表妹用手肘拱了拱她,贼笑道:“看上去怎么样?”
女伴不好意思地回答:“太完美了,简直是天作之合嘛。”
杜云飞听了心情大好,他慷慨地说:“不知道几位吃了没有,刚好我还没用膳,不如找个地方一起随便吃点?”
表妹又蹦又跳,傻呼呼地笑道:“你请客?太好了。”
看着表妹的傻样,我怕夜长梦多被杜云飞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对表妹拼命使眼色,并轻轻地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去。
还好,表妹立即领会了我的用意,她挠了挠头对杜云飞说:“杜先生,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我们就不去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下次你要补偿回来哦。”
此话正合杜云飞心意,他巴不得找个机会和若凡独处。杜云飞笑了笑说:“没问题,下次我做东,你们一块来。”
我此刻的心情真是矛盾到极点,如果和杜云飞走,吉凶未卜;如果不去,那么四个人必将结伴而行,保不定表妹什么时候说漏嘴。权衡利弊,我还决定和杜云飞一块走,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还是要回来的……临上车前,表妹往我手里塞了两个东西,语带哽咽地对我说:“表哥,啥也别说了,这东西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深深感悟到兄妹之情的可贵,我将表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乌黑的秀发,凝噎道:“傻孩子,表哥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哭什么。”
表妹破涕为笑,夜幕中,她目送我乘车远去,女伴走过来问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啊?”
表妹痴痴地说:“表哥。”
…………
坐在飞驰的汽车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回想起童年的点点滴滴,表妹一直是我幼时记忆里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虽然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但是时间不能冲淡我们的兄妹之情,感情只会历久弥新,更加牢固,她塞给我的东西不就是关心我的见证吗?我摊开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这一看不打紧,我几乎晕死过去,原来表妹塞给我两个避孕套,还是水果香型的。我靠!!!!!

第二十六章 羊入虎口

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路吧。成天面对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广告信息,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叫避孕套!至于是什么牌子的,我就说不清了,锡纸套上赫然印着“DAOPAI”几个英文字母,我琢磨着该不会是山寨版的雕牌套吧?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表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避孕套,难道她也学坏了?此时,我脑子里不禁开始YY表妹和“问号男”在床上激情拥吻的场景:
当“问号男”脱下内裤准备长驱直入的时候,表妹摸出一个套套,脸泛红晕地说:“要带套哦。”
一番云雨过后,“问号男”从那话儿上剥下溢满精华的套套在表妹面前炫耀道:“量足才是硬道理。”
表妹羞涩地把头埋进“问号男”的怀里,娇滴滴地说:“你好强哦,我还要………”
啊~~太刺激,想到这里,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义乳”….等等,我在干什么呢?我打了打自己的脸,在心里自责道:妈的,沈同军你真下流!连表妹你都敢YY。
摸着微烫的脸颊,我再度陷入了沉思:必须找个机会和表妹好好谈谈,也算尽到我做表哥的责任。
“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呢?”杜云飞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睛对我说。
我从心猿意马中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回答他:“口香糖!!”说完赶紧把避孕套塞进提包里。
杜云飞扑哧一下想笑又给憋了回去,他握着方向盘打趣地问:“这种类型的口香糖我还没吃过,看上去像是新包装啊?味道怎么样?”
我面色绯红,垂首沉思,过了半晌才怯怯地答道:“我没吃过,估计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绿箭和益达吧。”
我太低估杜云飞的性经验了,一个久经情场的人难道还分辨不出避孕套和口香糖的区别?杜云飞狡狯地笑道:“绿箭、益达算什么,我介绍你一个新品牌,叫‘倍力乐’,最近推出了专门用于口服的新产品,味道不错哦。”
我疑惑不解地问:“口香糖不都是口服的吗?难道还有外用的?你说的那个牌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杜云飞笑了笑说:“要不怎么叫新品牌呢?”
我好奇地问:“这个牌子的口香糖都有些什么味道啊?”
杜云飞望着我性感的小嘴,咽了咽口水,含沙射影地说道:“味道多的去了,有香草味、香橙味、巧克力味、还有薄荷味,如果若凡小姐你感兴趣,我很乐意买来让你尝尝,那种充实在嘴里的感觉保证令你终身难忘。”
充实在嘴里的感觉??这句话让我不由地联想到A片中不堪入目的画面,如果从男性的角度审视这个问题,或许我会很兴奋,但作为一个“女人”,我绝对无法接受这种变态的性行为,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呕吐。毫无疑问,杜云飞是在对我进行语言上的性骚扰。
我把脸扭向一边,冷冷地对他说道:“既然你喜欢吃,那你就干脆买一大堆自己吃个够,我可没兴趣。”
杜云飞见我有点不高兴,于是转移话题问我:“若凡小姐,请问你从事什么工作啊?”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口中勉强挤出两个字:“幼师。”
杜云飞吹了声口哨,奉承道:“喔~幼教是个很不错的职业啊,每天能和孩子们打交道,在奉贤自己爱心和知识的同时,也能被孩子们纯真的心灵所净化,做幼师的女孩都有一颗美丽的心,就像若凡小姐你一样。”
你才见过我两次,就能推断出我有一颗美丽的心,这不是瞎扯淡吗?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冷笑道:“杜先生,你就那么肯定我是一个心灵美的女孩?其实我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也说不定哦。”
杜云飞顿了顿,随即爽朗大笑道:“哈哈,你这个人能有多好,我不知道。但你能有都坏,我此刻一眼就能看的穿。”
“哦?”我发出一声疑问,对杜云飞说道:“那你现在看着我,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我说完,有意识地将思想转移到杜小雨身上,想象她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
杜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们用眼神交汇着彼此的心灵,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我其实是在YY他妹妹。猛然间,杜云飞一踩刹车,把汽车停在了公路边,他吁了一口气,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大腿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若凡,我们结婚吧。”
就在他的“咸猪手”触摸到我大腿的一刹那,同时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们结婚吧。”双管齐下的肉麻感,如同千万根钢针扎背,亿万只蚂蚁噬骨,我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哆嗦,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斯巴达”了。我用手捂住脸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啊!!!!!!!!”
杜云飞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把手缩了回去,并慌忙向我赔不是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向你求婚太突然了,也许你没有半点的思想准备,但我无法控制对你的爱……”
不能再这么装逼下去了,否则迟早要遭雷劈的,我甩了他一句:“我没功夫陪你瞎扯淡,不玩了,byebye。”然后推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提着包包和装衣服的袋子,沿着人行道快步前行,心里就像吃了个死蟑螂,说不出有多恶心。杜云飞在我身后大步流星地追了过来,他边跑边喊:“若凡,别走啊,我是真心诚意的爱你。”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杜云飞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我急忙回头向他大喊道:“别跟着我,滚开!”
我只顾留意身后的杜云飞,却不曾想过前路也有危机,在我前方不远处的人行道路面上,两块地砖裂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正在静静地恭候像我这种走路不看路的二楞子前来“中彩”。由于心里过于紧张,我一不留神就把高跟鞋不偏不倚地踩进了砖缝里,脆弱的鞋跟瞬间便被卡断了,我整个人一个踉跄,伴随着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杜云飞发出一声惊呼:“若凡!!!”然后急忙赶上来搀扶我,他用手臂将我撑起来关切地问:“摔疼了吧?让我看看伤到那里了?”
我推开杜云飞的手,板起脸对他说:“我没事,不用你管。”
杜云飞在一旁急得抓耳挠鳃地说:“请你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是在关心你,没有恶意。”
我用力拔出插进砖缝里的鞋跟,看了看,显然是修不好了,于是很无奈地把鞋跟往身后一丢,然后试着站起来,没想到右脚刚一触地,脚踝处立即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根本无法行走,我不得不慢慢挪动步子,走到人行道边上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脱下高跟鞋,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玉足”,情况比想象的好,没有脱臼,只是脚踝因为扭伤微微有点发肿,此外,我的手掌也因为擦破了一点皮,火辣辣地生痛。
杜云飞看在眼里,心疼地对我说:“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怎么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呢?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我对杜云飞始终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会作出越轨的行为,发现我的秘密,加上我的脚踝又肿又痛,所以我根本不想也不敢搭理他,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吊起来卖的主。我环顾四周,这个地段相对偏僻一点,车辆较为稀少,半天看不见一辆的士,说句心里话,我现在也没辙了。
“去我家吧,我给你上点药。”杜云飞拉起我的小手说道。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吗?我实在想不出了,只得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杜云飞心头一喜,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我既惊悚又羞愧地冲他发出一声:“你……”
杜云飞很快便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平复了我的抗拒,他关切地说:“你的脚有伤,我总不能让你走到车里去吧。”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心里却在暗暗发慌,总担心他会一个不留神冲我吻过来。看来我是多虑了,直到杜云飞把我放进汽车后座为止,他的手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乱摸乱动。其实杜云飞要下手的机会多的是,犯不着趁人之危,毕竟我的泡妞经验和他相比还相去甚远。
杜云飞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对我说:“本来还想和你共进晚餐的,看来只能回家下点面条了,哈哈。”
我没有回答他,却在心里激动地想:我还从未去过小雨的家呢,不知道她的闺房是个什么样子的,一定有很多毛绒布娃娃,说不定还能发现几条小雨穿过的丝袜和内裤呢,嘿嘿。
杜小雨在公司处理完手上的材料,终于松了口气,她伸了伸懒腰,心里不由地惦记起哥哥和若凡的约会。她把手机从“免打扰”状态调回“标准”状态,心里不免有点歉意地想:若凡小妹妹,你要原谅姐姐哦,姐姐也想促成你们呢。
杜小雨不敢直接给我打电话,她害怕说的不好我会直接翻脸,于是试探性地给我发了条短信:“若凡妹妹,你在那里?姐姐晚上加班,没能来陪你,十分抱歉。”
此时,我正坐在杜云飞的车上,不厌其烦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废话,包里的NOKIA1200闪过一声短信的提示音,我取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小雨给我发来的短信,原来杜云飞没有骗我,小雨真的是加班,怪不得我打了她好几次手机都无法接通,她一定是在工作,把手机调成“免打扰”了。想到这里,我原本狐疑的心宽慰了许多,并快速给小雨回了条短信,写道:“小雨姐姐,我的脚扭伤了,杜大哥带我去你家给我上点药。”
不一会儿,我又收到小雨的短信回复:“要不要紧,你坚持住,我马上打车回来看你。”我把手机贴在胸前,开心地想:小雨好关心我哦,太幸福了。
半小时后,杜云飞把车开进一个名为“金碧华府”的现代化花园小区,望着小区内鳞次栉比的高层住宅楼以及相得益彰的绿化环境,我在心里不禁感叹道:乖乖,小雨的生活条件可比我强多了,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她都提前奔小康了。
下了车,杜云飞想把我抱上楼,我担心周围人多嘴杂,影响不好,坚决不让他抱,他只好让我搭着他的肩膀,缓步前行。杜云飞两兄妹住在小区C座的最顶层,是套宽敞的复式楼,楼顶上还有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房子按照拜占庭风格装修布局,给人一种浓浓的异国情调,我睁大眼睛惊诧地问杜云飞:“这间房有多少个平方啊?好大啊!”
杜云飞抿嘴一笑道:“不大,建筑面积350,实用面积也就300左右,下一步,我计划买个别墅,要向更高的生活水准看齐。”
我瞠目结舌地反驳道:“350还不大?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宫殿了。”要知道,我住的哪个狗窝还不到45个平方……
杜云飞把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可惜这个‘宫殿’只有国王,没有皇后啊……”
我弹开他的手,挪动着步子,兀自向客厅一步步走去。客厅里摆放着一套颜色素雅的布艺沙发,沙发正对面的4米开外是一部16:9的52英寸液晶电视,电视机旁边还放着一部我梦寐以求的微软X360游戏机。我指着游戏机兴奋地喊道:“是X360耶!!”
杜云飞走过来,笑眯眯地问:“想玩吗?”
我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杜云飞打开电视和游戏机,放了张R星公司新推出的GTA4,他把无线遥控器递给我,说道:“来,我们做到沙发上玩。”
我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手握着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荧屏,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杜云飞欣赏着我玩游戏时一惊一诈的表情,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的脸上挪开过,慢慢地,他把目光移到了我修长的大腿上,性感撩人的肉色丝袜若隐若现,百褶裙的粉红色将我原本就非常白皙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粉嫩娇美,杜云飞不仅暗暗赞叹道:多一丝则肥,少一丝则瘦,好一对完美无暇的玉腿啊,真是诱人犯罪。想着想着,这厮的下体便有了反应………
“若凡,我给你脚擦点药吧。”杜云飞拿来一瓶跌打镇痛药,眯着眼睛对我说。
我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注意力完全被GTA4精彩的游戏画面吸引住了,忘乎所以地将“女性”身份抛之脑后,忽略了自己身旁还有一条“狼”,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好啊。”
杜云飞舔了舔舌头,试探性地对我说:“那你把丝袜脱下来吧,不然我没法给你擦。”
游戏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我控制的游戏人物正驾着汽车四处躲避着警察疯狂的追逐,这种时候怎么能分神呢?我想也没想就将腿上的肉色丝袜脱了下来,并把雪白的大腿递到了杜云飞面前……杜云飞望着我的大腿,眼睛都快兴奋的凸出来了,他吞了吞口水,偷偷拿起我的丝袜用劲嗅了嗅,并陶醉地发出一声轻叹。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受伤的右脚放置于他的两股之间,轻轻地揉捏着我的纤纤玉足,杜云飞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血液循环也在不停地加速,下面那话儿更是涨得难受。
我在打着游戏,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好像被一个硬绑绑的物体顶住了,我猛然一转头,发现杜云飞正用猥亵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脚,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想把脚抽回来。
没想到杜云飞一把抓住我的右脚,淫笑着说:“美,太美了,简直让人垂涎三尺,哈哈。”
我的右脚踝很痛,不敢太用力做动作,我慌忙抬起左脚去蹬杜云飞的脸,结果是“买一送一”,左脚也让他给抓住了。杜云飞握着我的一对玉足,感觉心旌荡漾,血液直往大脑里冲,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放肆地用舌头舔了舔我的足底。我感觉脚底一阵酥麻,奇痒无比,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我的笑声如同一把干柴,加剧了杜云飞心中欲火的燃烧,他索性将我的脚含于口中,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脚趾头。
“你个死变态,不要这样啊!!!!!!!!!”我用手疯狂地拍打着沙发的靠背,嘴里歇斯底里地狂喊。巨大的恐惧感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漂泊于狂风巨浪中的孤舟,孤立无助,仿佛随便一个浪头打来,就可以将我掀翻。
杜云飞的肉欲在我的尖叫声中达到颠峰,他按住我的双臂,整个人死死地压了上来,并用嘴巴疯狂地亲吻着我的锁骨、脖子、直至耳垂……雨点般的亲吻让我几欲昏死过去,身上的酥麻感却一浪高过一浪,我哭着喊着对他乞求道:“不要,不要………”但杜云飞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愈加得寸进尺,他舔了舔舌头,又将目标锁定在我性感的小嘴上。我惊恐万状地想:那是含过我脚趾的嘴啊,NO!!!!!!!!!
正当杜云飞准备下嘴之时,大门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杜云飞立马像弹簧似地蹦了起来,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东躲西藏。不一会儿,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杜小雨拧着个提包走了进来,她刚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哟,你们在玩游戏机呢?”

第二十七章 走为上计

我痛苦不堪地在杜云飞身下挣扎着,几经顽强抵抗都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压制下去。兽性大发的杜云飞如雨点般亲吻着我的耳根、脖颈、锁骨,他坚挺如枪的老二此时也没闲着,正隔着裤子奋勇直前地朝我的大腿和胯下间不断地挺进、再挺进……就在不久前,我还对一些女孩子在网上发的失身贴嗤之以鼻,讥讽她们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并大言不惭地回复道:“强暴就像过生活,与其痛苦挣扎,不如闭眼享受。”谁知道这才过了没几天,我就现身说法、亲身体验了一回个中滋味,真是马勒戈壁!!!
杜云飞把我的颈项和胸口亲得湿漉漉的,还带有点淡淡的口水腥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被他弄的浑身哆嗦,胃里如翻江倒海,吃进肚子里的晚餐几乎快要“进口”转“出口”了。我屈辱地躺在这个男人身下,绝望悲观地设想:假如杜云飞发现了我男扮女装的秘密,结果无非就两个,一是被他海扁一顿,驱逐出门;二是他把灯关了,凑合着把我给那啥了……倘若是前者倒也算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要是后者,你让我今后如何面对他的同胞妹妹杜小雨?我还想娶她呢,这要是碰上一位YY作家,没准灵感一来,还能炮制出一篇《畸恋:舅子和妹夫不得不说的情爱故事》……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哭着喊着对他乞求道:“不要,不要这样………”但我深知这是句对牛弹琴的废话,其老套的程度不亚于扶着一个将死之人对他说:“你没事吧?”或是对一个劫持财物的逃犯喊:“给我站住!”
不出所料,杜云飞这厮没有理会我的哀求,极度高涨的肉欲已经把他扭曲成一头“野兽”,他望着我的小嘴淫荡地舔了舔舌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很明显,他下一步要侵占我的嘴了,我大惊失色,心想:这个变态要用舔过我脚趾头的嘴亲我!万万不可啊!!(当然,没舔过也不能让他亲)
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部峰回路转的肥皂剧,正当杜云飞准备给我来个销魂之吻的时候,大门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这厮立马一个激灵,像弹簧似的从我身上蹦了起来,他慌慌张张地对我诡辩道:“对不起,我跟你闹着玩的,千万别胡说啊。”
我飞快地抱起一个靠枕挡在胸前,并用力拽了他几脚,然后语带哽咽地骂道:“我讨厌你,滚!!”杜云飞急忙捂住我的嘴,小声说:“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门开了。杜云飞赶紧松开我,并整了整衣领,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本色,他拾起地上的遥控手柄,装出一副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玩起了游戏机。
杜小雨拧着个提包进了门,她一边换鞋一边对我们说道:“哟,你们在玩游戏机呢!”
“你才回来啊,我和若凡都玩了好一阵子了。”杜云飞扭过头对妹妹说。
我抱着靠枕,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手脚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听见小雨的声音,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孤立无助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暖意。我心想:为什么同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俩,人和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杜云飞这厮说谎也不脸红,居然告诉小雨我们在玩游戏机,可他刚才分明是在……玩我。不管怎么说,我终于看清了他虚伪的面孔――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杜小雨走到我身旁,嘘寒问暖地问道:“若凡妹妹,你的脚好些了吗?”过了一会儿,她见我紧紧抱住靠枕,一言不发,身上还在微微地颤抖,她赶忙用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并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但是额头不烫啊?”
杜云飞转了转眼珠子,笑着对我说:“天气太热也容易感冒的,要不吃点药压一压?”
饱受屈辱的我,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里还有脸面见心爱的小雨,况且,身边还有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更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举起手中的靠枕朝杜云飞脸上砸去,情感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哭着对他喊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我说完双手一撑沙发,起身便走,却忘了自己脚伤还未痊愈,结果没走几步,右脚踝处一阵剧烈的痛楚又迫使我不得不蹲了下来。
杜小雨慌忙跑过来,俯下身子抓起我的手,关切地问道:“很疼吧?”
我咬着牙,表情痛苦地回答她:“我没事,我要回家。”我正准备站起来,杜小雨一下子按着我的肩膀说:“若凡妹妹,你的脚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回去,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杜云飞也走过来说:“是啊,今晚就住这儿吧。”我注意到,他拿着一份报纸遮挡住下体,这意味着他那话儿还在坚挺着,我一阵哆嗦,刚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不能再犹豫了,我强行要站起来,并对杜小雨大喊道:“让我走,让我走!!”
没想到杜小雨却一把将我抱住,她抚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妹妹别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
我的头枕着小雨的肩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并一五一十地将杜云飞非礼我的事告诉了小雨,中间省略了他舔我脚趾头的细节,因为这个实在难于启齿。
杜云飞情绪激动地为自己狡辩道:“这不叫非礼,我是爱她,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啪”!!!!!!杜云飞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自己妹妹一记清脆的耳光,他为了要摸脸,结果顾此失彼地丢掉了手上的报纸,他裆下高高竖起的“帐篷”自然而然地呈现在杜小雨和我面前。
杜小雨指着哥哥欲言又止,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对他厉声说道:“杜云飞,你这样做丢不丢人啊!我都为你感到害臊!!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若凡,就应该关心她,呵护她,不应该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的脑子里的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如果我未来的男友会做出你这种下流事,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分手,一刀两断!”杜云飞聋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任凭小雨对他连珠炮式的训斥。
听了小雨的一番话,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宽慰了几分,偷偷地想:就应该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伪君子。没想到小雨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只听见她对杜云飞说:“哥哥,我做妹妹的能够体谅你的苦衷,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是该有个家了,男人在这个年龄正是那方面需求最旺盛的时期,我何尝不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找个嫂子?若凡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温柔、善良、单纯,只要你真心对她好,慢慢建立起感情,日后你们拿了结婚证,难道她还会不委身于你吗?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我真想倒在地上狂喷不止,然后声嘶力竭地对她大喊:该拿证的是我和你啊,小雨……你不要搞错对象了。
杜小雨转过身来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微笑着说:“妹妹,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拿件睡衣。”她又冲着杜云飞喊了一句:“还楞着干嘛?快把若凡扶到沙发上去啊。”
待小雨一走,杜云飞一下子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嘴里絮叨个没完:“对不起,我一时冲动…….请你原谅……”
我把手抽回来,在裙子上蹭了蹭,严词厉色对他喝斥道:“你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廉价的道歉,更不想见到你!”
杜云飞二话不说,突然伸出双手把我抱了起来,他左手托着我的背,右手托着我的大腿,慢慢朝沙发走去。
“把我放下!!”我火冒三丈地用粉拳不停地擂着杜云飞的胸膛。
杜云飞假惺惺地安慰我道:“我只是遵照妹妹的指示,把你放到沙发上,呵呵。”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右手却很不自觉地探进裙子里,在我的翘臀上摸了一把,当时他的手距离我的“蛋蛋”估计只有0.2公分,差之毫厘的惊险把我吓呆了,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条贼心不死的色狼,为他的恬不知耻感到羞愧。
杜云飞刻意把我放在了沙发最右侧靠扶手的位置,然后神秘一笑道:“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我把眼睛瞥向一边,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我不饿,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老在我眼前晃。”
杜云飞干笑了几声便走开了,他刚到厨房门口,便迫不及待地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的右手,并意淫地发出一声闷哼,自言自语道:“这小妮子身上的骚劲太他妈让人销魂了,我都快憋不住了。”此时的杜云飞已是精虫上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我在洗手间里换上小雨给我拿来的睡衣,然后回到她身边问道:“小雨姐姐,我今晚睡那儿?”杜小雨用手顶着下巴想了想,我见她没有答话,便又说道:“如果没有房间,我就睡沙发吧。”
杜小雨急忙笑着地我说:“怎么能委屈你睡沙发呢?我家里客房有好几间呢,不过我担心……”她害怕哥哥晚上会对若凡图谋不轨。
我睁大眼睛不解地问:“担心什么?”
杜小雨拉着我的手,逗趣地对我说:“妹妹,要不跟姐姐一块睡吧?姐姐讲故事给你听。”
我的头“嗡”一下子大了,浑身上下顿时血脉贲张,能和杜小雨同床共枕,这是两年来我渴望而不可求的美事啊,我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口水,脸泛红晕,半推半就地回应道:“好啊,只要小雨姐姐不嫌弃我就好。”
我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跟随杜小雨来到她的闺房,这是间摆设朴素的房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姿多彩。正对门的是一张简单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文件资料,房间的另一侧竖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柜,里面放着五花八门的书籍和工艺品,书柜的旁边摆放着一部电脑,显示器上还贴有小雨和朋友们的大头贴以及花花绿绿的饰坠。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小雨的卧床,因为床单上的史努比卡通图案给整间房增添了不少趣稚。等我缓过神来,杜小雨已经脱得只剩胸罩和内裤了,她玉体横陈地卧在床上,笑着对我招手道:“妹妹,快上床,我要关灯了。”
面对眼前这如梦似幻的一幕,我表情呆滞、四肢僵硬,有如“木头人”一般傻傻地楞住了。
“你傻呼呼地楞在那儿干什么呢?”小雨见我没反应,催促我道。
我如呓语般痴痴地念着:“小雨姐姐,你的身体真美………”杜小雨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笑吟吟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
关上灯,杜小雨爬在枕头边给我讲了个现代都市的童话爱情故事,结果无非是“王子”和“公主”结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老套结局,小雨对着我的耳朵吹兰吐芳,弄的我浑身心痒难耐,我被她身上飘来的体香迷得神魂颠倒,心思根本不在听故事上。不怕说句粗俗的话,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和她做爱!
为了压抑自己的淫欲,我不得不找点话题来转移注意力,我对小雨说:“姐姐,你交过男朋友吗?”
黑暗中,小雨顿了顿道:“大学时交往过一个,不过早已分手了。”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失望,自己喜欢的女孩终究还是为别的男人付出过一段感情,而且他们是否发生过关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依我看来,十有八九是发生过的。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见,估计我的提问勾起了小雨对往昔的回忆,让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杜小雨突然问我:“若凡,你对我哥哥的印象怎么样?虽然他性子急了一点,但总得说来,他还是不错的,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呵呵。”
我心里估摸着:什么善解人意,我看是善解人衣才对!至于通情达理,也是他用于欺骗女孩子的虚伪面具之一。但我嘴上还是唯诺道:“哦,是啊,还不错……”然后假装打了个呵欠,示意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下去了。
杜小雨突然侧过身子把我搂住,并将大腿压在我的下体上,她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细语地说:“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你像谁,你说奇怪吗?”我的小弟弟在经历风雨过后终于迎来了彩虹,小雨丰腴的大腿让它精神为之一震,就像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不一会儿,它便直挺挺地翘了起来,死死顶住了小雨大腿。
“什么东西硬绑绑的?”杜小雨惊诧地问,她感觉自己的腿被一根硬物顶住了。
我大惊失色,慌忙从床头柜边抓过一个手电筒对小雨说:“是电筒吧!?”
杜小雨摸了摸手电筒,否定了我的假设,说道:“不对,这个东西很细,那有手电筒粗啊。”说完她就准备去开灯。
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心急火燎,“怎么办?”的声音在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啪”房间的灯亮了,杜小雨揉了揉眼睛,探过身子来寻找。
“咦,你大腿下面怎么压着一只钢笔?”杜小雨迷惑不解地问。
我接过钢笔看了看,又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不置可否地回答小雨道:“不清楚,可能刚才上床的时候没注意,一不留神就带上来了。”
“哦,没事了,睡觉吧。”杜小雨打了个呵欠,又把灯关上了。
我不禁暗自侥幸地想:幸亏我动作快,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我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要是睡着了,身体不受控制,对小雨做出猥亵之事怎么办?上次马楚寒不就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吗?第二天一早还跑马了,不过他倒解释的过去,男人跑个马很正常,可我呢?一副娇滴滴的女儿相,穿的也是女人的衣服,这要是万一跑个马,还不成了石破天惊的大笑话了?我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为妙!
“小雨姐姐,我要嘘嘘。”我害羞地对小雨说。
小雨笑着说:“你的脚能走吗?要不要姐姐陪你?”
我慌忙摇了摇头说:“不必,我脚好多了,可以慢慢走路了,再说,人多了我尿不出。”
小雨掩嘴笑道:“呵呵,那你快去快回哦。”
我点了点头,偷偷提上包包和装衣服的带子下了楼。来到楼下的洗手间,我飞快地换上百褶裙,然后把睡衣叠的平平整整,放置于衣服架上。临出门前,我突然想起了杜云飞帮我付了买裙子的钱,不能亏欠他这个人情,否则说出来不好听,自己买给文慧的生日礼物,却要另一个男人掏腰包,这不成了借花献佛吗?我掏出身上仅有的1270元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并留了张字条压在上面。穿上少了一个鞋跟的高跟鞋,我艰难地挪动着步子,缓缓走出“金碧华府”,来到室外,我深深吸了一口午夜的清新空气,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天空中,繁星闪烁,凉风习习,我轻叹道:“回家吧,折腾了一整天,人都快累散架了。”我正欲拦的士,结果一掏包包,才想起刚才把钱全部留在杜小雨家了,我可真是个迷糊蛋。
如果一个人的性欲得不到满足,往往会被逼成变态。杜云飞躺在床上意淫着若凡的胴体,并用手抓着自己那话儿不停地上下套动,弄了约莫十几分钟便索然无味了,眼看就要吃到嘴的肥肉却飞了,杜云飞不甘心。他坐在床上垂首沉思,猛然间,脸上闪过一丝淫秽的笑意,他猥琐地想:美人香臀坐过的地方,一定还留有余味,嘿嘿……
杜云飞鬼鬼祟祟地来到大厅的沙发前,他找到若凡刚刚坐过的位置,便俯低身子忘情地猛嗅,沙发上残留的香水味和淡淡的体味让杜云飞再度亢奋起来,他用下体不停地摩擦着沙发,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这头色狼看来真是饿慌了。突然,沙发的缝隙中滚出一颗细小的晶体,杜云飞停止了猥亵的动作,他拿起晶体物质仔细辨别了一下,嗯?这不是若凡百褶裙上的钻石吗?难道是因为刚才上她的时候,动作太猛,一不小心把这颗钻石给扯掉了?杜云飞把钻石放进了口袋,心想明天早晨再给她吧,现在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沙发上虚无缥缈的体味已经不能满足杜云飞的需求了,他决定把自己的变态性行为再提高一个层次,最爽不过的就是嗅丝袜、内裤还有胸罩了,可惜这些东西都穿上若凡的身上,他是决计弄不到的,怎么办才好呢?一件物品在杜云飞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还有双高跟鞋啊。他带着这个邪恶的念头来到门口前寻找着若凡的高跟鞋,可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妹妹的高跟鞋倒是不少,不过他暂时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杜云飞失望地挺直腰板站了起来,鞋柜上的一张字条和一叠人民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字条仔细一看,念道:“人初油,男根持久的秘密?”哦,拿反了,背面才是,原来字条写在一张广告宣传单背面,内容是:“无功不受禄,差额日后奉还――若凡留。”
杜云飞歪着脑袋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小妮子太有趣了,合我口味,哈哈。”既然人已经走了,那么小雨也管不着了,还等什么,开车去追啊!杜云飞临出门前,拿了两盒避孕套,一盒是浮点颗粒套,另一盒是草莓味的KJ套……

第二十八章 爱有天意

我受伤的脚踝此时仍未痊愈,还在不时地隐隐作疼,加之穿着少了一个鞋跟的高跟鞋,我就像小儿麻痹症患者一般,步履维艰,一瘸一拐地缓行于大街上。如果我没记错,这片街区应该地处G市F区,距离我住的地方打车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更何况徒步呢?唉,长路漫漫,何处才是尽头啊?我垂头丧气地自责道:“沈同军,你真是头不可理喻的蠢猪,居然放弃和小雨同床共枕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偏要‘万里长征’徒步回家,真是自作孽,活该。”但我转念又一想:不管怎么说,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小雨家啊,我是她什么人?是男友吗?别美了,这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是萍水相逢的红颜知己吗?别扯淡了,人家小雨心目中一直拿你当她哥哥的发展对象呢,我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杜云飞的床。再说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去上班,总不能穿着这身粉可爱的百褶裙就去公司吧?我的矛盾心态便在这“否定”与“肯定”间螺旋式地徘徊着,斗争了半天,在脑子里也没转出个所以然……
为了不让自己的玉足再受虐待,我毅然决定把另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也掰断,这样两只鞋就左右平衡了,穿起来自然会舒服一些。事实证明,我的设想没有错,穿上这对“平底”高跟鞋,我感觉步履轻快了许多。
仲夏的午夜,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徐徐凉风,三五成群的人们聚集在大排挡里热火朝天地喝着扎啤,吃着宵夜,并不时地爆发出猜拳的吆喝声,给原本夜深人静的都市平添了一份不羁的喧嚣。偶有几对情侣迎面而来,嬉笑着擦肩而过,他们时断时续的窃窃私语在不经意间触碰了我脆弱的心灵,我知道,是寂寞又来作祟了……来到大街中央的城市广场,我感觉有些疲倦,索性在喷水池边上的靠椅上坐了下来。我坐在椅子上轻抚着自己的纤纤玉足,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杜云非如饥似渴地吮吸我脚趾头的一幕,恶心之余,让我感觉又可气又可笑,他的变态行经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如果他知道这是一双同性的脚会作何感想呢?
我将不愉快的记忆抛之脑后,抬头向天上望去,浩瀚的星空中布满了闪烁的繁星,就像数之不尽的小天使们在顽皮地眨着眼睛,那挂在宙宇间永恒不变的星座,让我思绪翻飞,不由地回忆起儿时和父母在庭院里纳凉数星星的情景――父亲指着晴朗的夜空对我说:“哪边哪个是蝎子座,哪个是小熊座,而哪个长得像勺子似的叫大熊星座,我们中国人称之为北斗七星……”略知皮毛的我急切地拉住父亲的手问道:“爸爸,爸爸,哪处女座是那个呢?”父亲笑着对我说:“处女座只有8月至10月才会出现,而且出现在北半球纬度较高的位置,我们这里一般是看不见的。”从那以后,“处女”这一词便在我稚嫩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后来上了中学、大学,直至现在,我才逐渐明白“处女”这个事物不但天上难睹其芳容,便是在人间,怕也难觅芳踪了。联想到我身边的几位女孩:杜小雨、文慧、廖宝儿,还有表妹……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斩不断、理还乱的情节啊,到底是谁的错呢,是男人?还是女人?抑或是上帝?鬼才晓得。
我正兀自思考着,“滴滴滴…..”一阵清脆的短信提示音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我取出手机一看,又是马楚寒发来的问候短信,内容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相隔两地,遥不可及,而是我深爱着你,却不能够和你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又浮现出你的倩影。午夜1点钟了,想必你已经睡了吧,祝你好梦――楚寒。”看毕,我心中涌出一丝丝暖意,暗自叹了口气道:“看不出姓马的还是个痴情的种,不过你爱错了人,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这个滑稽的念头让我不由地捧腹大笑,就连脚踝的痛楚,此时也感觉不那么明显了。待我笑够之后,内心却又升腾出一股莫明的悲伤,我活了25周岁,头一回感受到被爱的滋味,就像一叶孤舟在无尽的大海中漂泊,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可惜对方却是个男的……想到这里,我感觉鼻腔一酸,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时,几滴零星的雨水飘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抬头望天,心道:“老天啊,莫非你也感动的?然泪下了?”
六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轰隆隆”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惊雷,我大惊道:“不好,要下暴雨了。”大街上,路人们行色匆匆,纷纷找地方准备避雨,个别乐天派却嬉笑道:“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我慌慌张张赶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不过车还没到跟前,只听见“哗”地一声,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根本来不急躲避,瞬间变成了落汤鸡,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透湿的百褶裙正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坐上出租车,我难为情地对司机说道:“到长乐路,不过我身上没带钱,到家后我拿给你行吗?”
司机是位好心人,他爽快地回答道:“好说,好说,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冒雨回家吧。”他说完递给我几张面巾纸,我接过纸巾道了声谢,正要擦脸,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我擤了擤鼻子心道:“我真笨,早想出这个办法,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冤枉路啊,搞得现在还感冒了,唉。”
不知道是缘分未到还是天意的捉弄,出租车刚一启动,一辆别克凯越便迎面开来,从出租车旁边飞驰而过,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楚寒,只见他眉头紧锁,看上去神色有些疲惫,完全没有留意到我正坐在与之“擦肩而过”的出租车上。马楚寒心情不好不是没有理由的,马副市长原本安排张丽莎今晚到家里吃饭,想拉下自己这张老脸撮合儿子和莎莎的婚事,可马楚寒偏偏不买父亲的账,他借口外面有应酬走不开,便邀上三五好友,找了个幽静的场所,吃吃饭,聊聊天,一直折腾到凌晨1点才开车回家,期间马副市长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电话,令他不胜其烦,最后索性关了手机。虽然回去避免不了要和父亲再次发生冲突,但马楚寒觉得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不想再做父亲的扯线木偶了,未来的人生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思绪烦乱的他又想起了若凡,于是习惯性地给“她”发去一条短信:“………想必你已经睡了吧,祝你好梦――楚寒。”
马楚寒一边开着车,一边收听着G市广播电台的节目“午夜心声”,女主播正用甜美的声音和收音机前的各位听众交流着都市男女间的爱情故事,每说完一个故事,她都会应听众的要求插播一首歌,动人的故事,伤感的歌曲就像一双温柔的手,撩拨着马楚寒的心弦。他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拨打了节目的热线电话。
接线小姐礼貌地问道:“您好,这里是‘午夜心声’节目热线。”
马楚寒顿了顿,说道:“我想点首歌送给一位朋友。”
…………
出租车的冷气太过强劲,让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肌肤上的感觉很不好受,我揉了揉呼吸不畅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对司机说:“师傅,你能不能把空调关了,我有点感冒。”司机擦了擦汗,转过胖的几乎看不见脖子的脑袋对我说:“关了空调我可受不了哦,这样吧,我调低一点。”司机把空调温度适当调高了一点,并打开收音机笑着对我说道:“听听音乐吧,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冷了。”我见拗不过他,只好抱着双膝卷缩在车座上,以此抵寒气的侵袭。“阿嘁”~~我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这时,广播里传来一个亲切甜美的女声:“各位听众,您现在收听的是本台晚间节目‘午夜心声’,时间临近凌晨的1点半了,我们的节目也即将接近尾声。在这个时段里,我们最后接听一位马先生的电话,看看他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怎样的故事,您好,马先生……”
广播里出现一个浑厚的男声:“您好,主持人。”我心里纳闷,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
女主播微笑着问道:“马先生,我们非常期待您在节目临近尾声之时,能给大家叙述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男子停顿了一会儿,继而道:“我不是个会说故事的人,我只是想通过电波寄托对她的相思之情。她是一位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孩子,既单纯又美丽,如果不是半个月前那次偶然的邂逅,也许我们仍将天各一方,各自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经历着属于自己风格的爱情故事。但是她的出现,却令我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只要我的脑子一空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猜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心情怎么样,呵呵,也许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我坚信她就是我今生今世所追求的爱。”
女主播笑着说:“呵呵,相信你们的邂逅一定是非常浪漫的,我很想听听你和她的故事。”
男子咳了一声,便将他与她的故事娓娓道来:“故事发生在半个多月前的一天夜晚,就跟今晚上一样,我在外应酬完客户,准备开车回家,当我路过和平大道西侧的一条小巷时……”
我竖起耳朵聆听这个男人的故事,接下来发生的情节居然和我那天晚上的遭遇惊人的相似,同样是两名女孩被歹徒逼到墙角欲行不轨,同样是一名男子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心道:这名马先生该不会就是马楚寒吧?”故事结束后,女主播情绪激动地说道:“感谢马先生给我们带来的故事,想不到您还是一位见义勇为,身手不凡的英雄呢,我衷心地祝愿你和故事中的女主角能走到一起,共坠爱河,相信这也是收音机前每一位听众的心声。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马先生,你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女孩的芳名吗?我想送一首歌给你们。”
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这个男人的答复,不一会儿,男子开口说道:“她叫沈若凡。”听到这个答案,我心头一悚,暗暗心惊道:“不出所料,他就是马楚寒。姓马的居然已经发展到上电台情叙衷肠了,下一步他会不会捧着999朵玫瑰到我家求婚啊?”霎时间,我感觉天旋地转,有一种掉入冰窖中的感觉,心中说不出是悲还是喜,抑或是恐惧。
女主播又追问了一句:“马先生,如果沈小姐此时正在收音机前聆听这个节目,那么你最想对她说句什么话?”
马楚寒几乎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道:“我爱你,若凡,如果你认为爱需要用时间来考验,那么我将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为止。”
节目结束时,女主播动情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一同欣赏来自秦海璐的这首《爱有天意》,祝愿马先生和沈小姐能喜结伉俪,终成眷属,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晚安。”言毕,广播里传来一曲动听的旋律:“
我恨我爱上你,怎么就爱上你,
莫非爱有天意?
在茫茫人海里,想爱谁都可以,
你并不是唯一,
可是一离开你,几乎不能呼吸。
才发觉多爱你,
所谓神仙眷侣,注定要在一起………”
虽然我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却有着一颗感性而柔软的心,马楚寒的心声,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我捂住耳朵,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可他感人肺腑的情话却如同魔咒般一字一句地钻入我的耳中:“如果你认为爱需要用时间来考验,那么我将一直等下去………”我心潮起伏地想:天哪,这句话需要一个人有多大的勇气和多么坚定的信念才能说出口啊,将心比心,如果换了是我,决计无法作出这种海枯石烂的承诺,即便对方是杜小雨,看来马楚寒是死心塌地爱上我了。情感上的防线往往是最难监守的,我死死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没过多久,感情在内心的涌动还是随着眼泪一同迸发而出,我拍着车座大哭道:“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机还以为我在责备他,慌忙安慰道:“小姑娘,别哭了,我把空调关了就是了。”他关上空调,打开车窗,一股暖风迎面拂来,却丝毫没能缓解我纷繁复杂的心情。
马楚寒通过电波将心声传述到千家万户,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更有勃然大怒者,杜云飞就是其中一例,只见他拼命拍打着汽车的方向盘,嘴里怒不可遏地嘶吼道:“FUCK,FUCK,FUCK!!!”喇叭也很配合地发出“嘟嘟嘟”的鸣叫声。须臾,杜云飞镇定了一下,心道:“究竟这个姓马的是何方神圣,胆敢和我抢女人?我操他祖宗!”
色欲熏心的杜云飞原本想开车追上沈若凡,然后想方设法骗她上床,供自己好好销魂享用一番,他甚至连用什么体位做爱都计划好了,却没想到兜了一大圈,非但没找到人,还听到这么一段让他憋气的故事。杜云飞关上收音机,点了只香烟,眯起眼睛吸了两口,他吐了口烟圈,心道:“若凡,你跳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一定要把你弄上床,让你像发了情的母狗一样在我身子下面浪叫,嘿嘿。”
精虫上脑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变白痴的,杜云飞不想回家睡觉,他打算找个女人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夜店是最容易吊马子玩一夜情的地方,可是去那间好呢?杜云飞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就去‘夜未央CLUB’,这是F区最大的一间夜店,据说后台很硬,警察也不敢随意踩场,那里不但可以欣赏诱人的钢管舞,还能肆无忌惮地吸食K粉,至于骚的发浪的女人。更是要多少有多少了,就去那儿!杜云飞下定决心后,猛踩油门,汽车如脱了缰的野马,奔腾而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升平路,夜未央CLUB就座落在这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酒吧、迪高、娱乐城等声色场所,而夜未央CLUB的霓虹招牌无异是这里最醒目的,一张女人的性感红唇正吐蕊着串串红心,勾勒出CLUB几个英文字母。杜云飞泊好车后,哼着小调来到这间夜店门口,一位体形彪悍的“保安”对他恭维道:“飞哥,又来捧场啦。”
杜云飞塞给“保安”一些小费,拍了拍他肩膀道:“帮我看好车,谁敢碰一碰就打折他的腿。”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大门,刚一步入场池,一阵阵节奏激昂音乐和烟雾缭绕的环境便让杜云飞精神为之一震。舞池中,红男绿女们正在疯狂地甩摆着脑袋,扭动着肢体。圆形舞台上,一位身穿丁字裤,丰乳肥臀的女郎正怀楼着一根钢管不断施展着性感撩人的舞姿。杜云飞咽了咽口水,身体也跟随着音乐节拍扭动了起来。两位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笑脸相迎地走到杜云飞身边,搂着他肩膀娇嗲道:“飞哥,你怎么好久都不来了?人家想死你了。”
杜云飞在她们屁股上捏了一把,油嘴滑舌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嘿嘿,你们这对小妖精,上次把我折腾的真他妈舒坦啊。”
两个“妖精”女人妩媚地嘟了嘟嘴说:“今晚想怎么玩?还像上次那样把K粉撒在我们RUFANG上面任你吸吗?或是……”其中一个女人舔了舔舌头补充道:“或是我帮你吸。”
杜云飞楼着这两个骚货,兴奋地发出一声怪叫道:“喔,你们那么快就想让我弹尽粮绝啊,不成,不成,先来个‘毒龙钻’吧,让我后庭也舒坦舒坦,哈哈哈。”
两位“妖精”假装用粉拳擂着杜云飞的胸膛娇嗲道:“死相,你真坏。”
杜云飞打情骂俏之余,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吃在碗里的望在锅里的是花花公子们的习性。他的眼睛一扫而过,猛然间,视线停留在一位非主流女子身上,这个女子正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她留着一头蓬松的黄发,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皮肤看上去还算白皙,面容也姣好,虽说杜云飞并不欣赏她这身行头,不过就长相而言,至少也比他怀里的这两个骚货强。杜云飞眼珠子骨碌一转,对两位“妖精”嬉笑道:“妹妹们,哥下回陪你们玩,今天约了女朋友,就在那边,呵呵。”他说完指了指吧台前的非主流女子,两位“妖精”哼了一声,颇有些悻悻然地离开了。
杜云飞笑眯眯地来到女子身旁坐下,接着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对酒保道:“两杯威士忌,加冰。”
看得出,一定有什么事让这位非主流女子心烦意乱,她用手撑着额头,双眼微闭,面前的酒杯也已经空了。不一会儿,酒保递了杯威士忌给她,说道:“小姐,请慢用。”
女子惊诧道:“我没要威士忌啊。”
酒保笑着对女子说:“是这位先生请的。”
女子转头看去,潇洒不羁的杜云飞在一旁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并抱以迷人的微笑。
女子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嘴角边滑过一丝狡黠,原来她便是马楚寒青梅竹马的朋友――千金小姐张丽莎。

第二十九章 一夜风流

父亲是高干,母亲办企业,张丽莎打小便成长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里,造就了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因为她财貌双全,自然追求者甚众,床上的男友如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依然乐此不疲。阅尽人间春色后,张丽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不过是部性欲提款机,随时需要,便可招之即来。”但肉体上的满足并不能填补她精神上的空虚,经过5年的国外生活,她也想给自己漂泊不定的心找一份归宿,女人嘛,人生的最大理想终归还是拥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张丽莎首先想到的便是和她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马楚寒,她从父亲那儿了解到,这个男人无论是从气质相貌而言,还是从事业成就上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最佳人选。回国后,张丽莎主动向马楚寒展开追求攻势,自信满满的她误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将对方折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却大大地忽略了中国男人几千年来固有的传统思想。头一次约会,马楚寒便不辞而别,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张丽莎感觉颜面尽失,并为此耿耿于怀了好几天。
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哪闻树缠藤。这些天,张丽莎都在为这事儿赌气,她冀望着马楚寒能主动和解,然后可怜巴巴地求她宽恕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连着几天,马楚寒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张丽莎不甘心放弃如此优秀的男人,但她又放不下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女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正当她踌躇不定之时,接到了马副市长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到家里吃饭。张丽莎是个聪明人,马副市长一翘尾巴就知道拉的什么屎,她心道:“你还不是指望通过联姻攀上我父亲这颗大树吗?哼,没问题,那就让你儿子跪在我面前认错,至于接不接受,还要看姑奶奶到时候的心情如何。”
不过事情的进展完全与张丽莎的想象背道而驰,马家的晚宴因为马楚寒的迟迟未归而一拖再拖,她憋了一肚子气,索性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好你个马楚寒,敢跟姑奶奶我玩失踪,你不想见我,可我就偏偏不走,看你老头子怎么收拾这个残局。马副市长在一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每隔10几分钟就跑到房间里给儿子打个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家,接着又满脸堆笑地走到张丽莎跟前解释道:“莎莎,你再等等,楚寒手头上有一些要紧的事,待他处理完,很快就赶回来……”墙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餐桌上丰盛的饭菜也凉的差不多了,可是马楚寒却依旧连个人影也没有。张丽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为了一个男人,自己足足等了4个小时,这对娇生惯养的张丽莎而言,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她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
张丽莎起身整了整裙角,然后提上包包,毫不客气地甩给马副市长一句话:“马伯伯,我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马副市长正为儿子关了手机无法联系而感到头疼,待他回过神来,张丽莎已经摔门而去。这时,佣人刘妈慌忙跑过来,不合时宜地问道:“老爷,要不我把饭菜热一热给你吃。”
马副市长把烟头一甩,劈头盖脸地骂道:“还吃个屁啊,人都走了!!!!”
午夜时分,一辆奥迪A6正以110公里的时速疾驰在城郊通往市区的高速干线上,眩目晃眼的车灯,在夜色氤氲的空气中划出两道闪亮的轨迹,车厢里轰鸣的重金属音乐给道路两旁寂静的景致带过一阵喧嚣,张丽莎情绪失控地把握着方向盘,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你去死吧,去死吧!”在溺爱温床中长大的张丽莎错误地认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男人都应该对她顶礼膜拜,而女人都应该对她高山仰止,可现在却偏偏遇到了一位水米不进的主,马楚寒的冷漠彻底触怒了张丽莎,她甚至疯狂地设想:如果他的车迎面过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
马楚寒所幸没有撞到她的“枪口”上,张丽莎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半个多小时后,她开车路过F区升平路,这里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令她颇有些吃惊,想不到才离开短短5年,G市的发展变化竟然如此迅速,其开放程度已经不输给国外了。“夜未央CLUB”的醒目招牌令张丽莎不安分的心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常年混迹于声色场所的她自然不能抗拒夜店带来的诱惑,她停好车,缓步走了进去……
借酒消愁愁更愁,几杯芝华士下肚,张丽莎原本脑海中早已淡去的记忆,此刻又变得鲜明起来,她想起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孩提时光、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以及感情多桀、肉体放纵留学生涯。她为自己财貌双全却难觅真爱而感到唏嘘,却丝毫不曾想过真情需要用忠贞来换取。酒精在刺激记忆的同时,也能够麻痹人的神经,张丽莎兀自沉浸在这物欲横流的夜店之中,渐渐地,她感觉脑子有些沉了,激情四射的音乐节奏传到耳朵里也变得模糊起来。
朦胧中,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移到张丽莎面前,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对她说道:“小姐,请慢用。”
张丽莎抬起微微低垂的头,眨巴眨巴眼睛,面前的影象倏然重叠,渐渐地合成了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形象,是酒保。张丽莎语带惊诧,却又在瞬间转为媚笑地对酒保说道:“帅哥……你……搞错了吧,我没……没要威士忌啊,呵呵。”
酒保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他把头往张丽莎的另一侧偏了偏道:“是这位先生请的。”
张丽莎顺着酒保的视线转脸看去,一位五官俊美、发型前卫、衣着时尚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右手边,独自泯着杯中美酒,男子和她打了个照面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并抱以迷人的微笑。此男正是杜云飞。
阅男无数的张丽莎看见这副英俊帅气的脸庞,不由地怦然一动,激起了内心对情欲的渴望和需求,欲念的骚动令她习惯性地摸了摸穿在耳朵上的耳钉,嘴角边滑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狡黠,她暗自心道:“哼,好一个帅气儒雅的夜店牛郎啊,这种货色老娘还没享用过,今晚不妨尝个鲜。”
而一旁的杜云飞见张丽莎颇具几分姿色,心中亦是淫念顿生,他眯了眯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个女人撅起屁股叫床的骚劲……一阵意淫的快感像电流般迅速布满杜云飞全身,他定了定神心道:“好久没操过这么正点的援交妹了,今晚我要在床上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最后跪在我胯下唱征服。”
两位情场“老运动员”的目光火辣辣地交织在一起,瞬间便擦出了欲望的火花,他们都试图用挑逗的眼神去征服另一方,较量了几个回合后,可是谁也没有沦陷在彼此的眼眸之中。张丽莎微微翘起嘴角,猜想对方一定是重口味的,顽疾还需下猛药,她咬了咬下唇,伸出性感撩人的舌尖沿着酒杯的边缘舔了一圈,然后摆出妩媚的姿势向杜云飞吹去一个飞吻。此招果然奏效,杜云飞有点按奈不住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莞尔一笑道:“同是天涯寂寞人,相逢共饮杯中酒。美丽的小姐,我敬你一杯。”杜云飞说完对张丽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张丽莎洋洋自得地将酒杯迎过去碰了碰,微笑道:“cheers.”两盏酒杯充满激情的碰撞揭示出又一场灵与肉交易的开始。
两人海阔天空地闲扯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将主题引向了重点,张丽莎接过杜云飞递来的香烟,吸了几口后,神色淡然地说道:“既然大家都很寂寞,为什么不一起找点乐子呢?我是爽快人,你给个价吧。”
杜云飞一听乐了,心道:“哟呵,老子阅女无数,头一回遇到这么直白的小妞,卖家主动要价,有意思。”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意思是一千元。
挥金如土,出手阔倬的张丽莎根本没有意会到这是一千,她认为对方要的是一万,更不会想到杜云飞把她当作卖家,而非买家。张丽莎微微摇了摇头,想把价格压下去。
这一切早在杜云飞的算计之中,经验老道的他熟知肉体交易的讨价还价规则,如果一下子把价格飙得太高,便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他不慌不忙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增加到两千元。
张丽莎眨了眨眼睛,心里惊诧道:“两万?这个牛郎有意思,价格不降反升啊,看来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张丽莎还是摇了摇头,嘴角泛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她想看看杜云飞的自信和下体哪个更坚挺一些。
杜云飞心中暗暗叫苦:“妈的,以前1000元都能玩双飞了,她2000元还不干,我靠。”杜云飞抓起面前的酒杯,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味蕾和喉咙,杜云飞发生一声爽快的轻呼,然后一撂头发,对张丽莎猛然伸出三个手指头,他心想:3000元,这是封顶价了,就算世界小姐张开大腿在床上诱惑我,老子也是这个价。
张丽莎哼了一声,掐熄了手中的香烟,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心道:“正好找不到出气筒,行,我就用3万元买你一个晚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她继而对杜云飞媚笑道:“好,就这个价,不过我要先验验货……”话音未落,张丽莎便猛地伸手向杜云飞的裆部掏去。
杜云飞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张丽莎突然袭击,一把抓住了下体,他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闷哼:“嗷~~”酒保隔着吧台,看不见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于是关切地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杜云飞一边暗爽一边回应道:“老毛病了,腰尖椎盘突出……”
酒保跟他开了个玩笑道:“呵呵,那你可要记得补钙啊,多喝点哈药六厂出的那啥口服液。”
张丽莎抓着杜云飞坚硬如铁的老二,隔着裤子轻轻揉捏把玩了几下,继而舔了舔舌头笑道:“还不错,我比较满意。”杜云飞爽得快翻白眼了,他定了定神,把嘴凑到张丽莎耳朵边轻声说道:“还是放开吧,不然我现在射了,你也没的爽了。”
杜云飞付了酒钱,领着张丽莎来到自己的座驾前,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作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道:“小姐,请。”
张丽莎歪着脑袋打量着这部白色的日产天籁,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心道:“真寒酸,本小姐什么时候坐过60万以下的破车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牛郎还真不简单,年纪轻轻地便拥有自己的汽车,一定在床上服侍过不少富婆,很好,今晚就等我试试他的功力如何。我的汽车暂时先放这儿,明天再回来取。”她笑了笑,便坐进了杜云飞的车子里。
心急火燎的杜云飞在附近随便找了间三星级酒店,两人开好房后,刚一关门,杜云飞就拦腰抱起张丽莎,把她丢在了雪白的大床上,张丽莎杏眼圆瞪,噘起小嘴怒斥道:“你有病啊,这么用力。”
杜云飞一边迫不及待地脱着裤子一边淫笑道:“嘿嘿,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想怎么玩都可以。”张丽莎有点纳闷了,心道:“这个牛郎也不像刚出道的啊,怎么不懂规矩?”
不一会儿,杜云飞就脱的只剩下条裤衩了,他取出两盒避孕套丢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对张丽莎说:“你看先用那一盒?”
张丽莎打算狠狠教训一下杜云飞,一来把他当作出气筒,发泄对马楚寒的不满,二来也教他点规矩,让他知道牛郎应该如何服侍自己的客人。想到这里,张丽莎一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拿起草莓味的KJ套对杜云飞挑逗地说:“我想………”
杜云飞眼睛一亮。兴奋地涨红着脸说道:“宝贝,我就知道你想要这个,哈哈。”
张丽莎把裙子的吊带拨到一边,露出了半边雪白的奶子,她一边蹬着腿,一边嘟起嘴娇嗲道:“嗯~~~人家要的是原味………”
杜云飞心头猛地一跳,大悦道:“原味?也就是说不用戴那玩意儿?你就直接给我……”
张丽莎在床上放肆地作出一个野猫伸懒腰的撩人动作,并舔了舔舌头地说道:“对,我还会把它吃下去。”
杜云飞内心的欲望如火山般喷发了,他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全部集中在坚挺如枪的老二上面,士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还等什么,上啊!!!!杜云飞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向张丽莎猛地扑去。
早有准备的张丽莎翻了个身子,躲过了杜云飞的饿狼扑食,她飞快地从提包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架在杜云飞的脖子上,狞笑道:“哼哼哼,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杜云飞看了看眼前明晃晃的利刃,他吞了吞口水,打消了霸王硬上弓的念头,并嬉皮笑脸地说道:“呵呵,你瞧瞧你,大家寻欢作乐嘛,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快收起来吧。”
张丽莎把杜云飞推倒在床,踩着他的下体呵斥道:“少给我废话,想玩就得按规矩。”
杜云飞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好好,你说了算,想怎么玩?”
“首先当然是要脱了………”张丽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扭动着性感的胴体,诱人的身体曲线把杜云飞勾引的直咽口水,他一个没忍住,抱住张丽莎的大腿就是一顿猛亲,却被张丽莎一脚踹回到床上。
为了不让杜云飞乱动,张丽莎脱下腿上的黑色丝袜,将他的双手捆绑在床头的木桩上,令他动弹不得。杜云飞慌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张丽莎用刀背在杜云飞脸上刮了刮,狠狠地说道:“不要企图挣扎,除非你不想要这张英俊的脸蛋。你喜欢《本能》这部电影吗?我现场表演给你看好不好?”杜云飞惊惧道:“不,不,我不喜欢,咱们玩点正常的,太刺激的我怕受不了。”
张丽莎把杜云飞的皮带从裤子上抽了出来,奸笑道:“哈哈哈,女王和奴隶的游戏很正常吧。”杜云飞惊恐万分地喊道:“不要!!!!!!!”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爆响,张丽莎手中的皮带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他身体上,杜云飞顿时发出杀猪似的嚎叫,皮带所抽之处的肌肤就好象抹了辣椒油一般,火辣辣地生痛。张丽莎边抽边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我抽死你,抽死你!!”
杜云飞欲哭无泪地喊道:“你别把其他男人的账算到我头上啊,我是无辜的。”
“你这个欠抽的货,还敢顶嘴,今天不抽死你,我的钱算岂不是白花了?”张丽莎歇斯底里地吼道。她用脚把杜云飞翻了个身,然后举起手中的皮带,毫不含糊地向他臀瓣上招呼过去。杜云飞暗自纳闷:她白花了什么钱,我怎么听着那么费解?张丽莎没容他多想,又是一阵暴风骤雨似的狂抽,硬是把杜云飞的屁股打开了花。直到现在,杜云飞才明白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皮肉之苦反而令他快感倍增……
张丽莎一直抽到手臂发酸才停止了虐刑,她骑在杜云飞身上,抽出瑞士军刀比划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道永恒的印记。”杜云飞见她的视线慢慢移动到自己的下体,大惊失色道:“有话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千万别胡来啊。”不幸中的万幸,张丽莎没有阉割他的意思,她只是用刀尖在杜云飞的胸膛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张丽莎赶紧把嘴唇贴了上去,忘情地吮吸着伤口流出血液。变态的性行为让杜云飞的肉欲就像死灰复燃的火焰一般再次迸发而出,他用坚挺的那话儿顶着张丽莎丰满的双乳,反复不停地摩擦着………张丽莎的性欲在这一刻也达到了颠峰,她泯了泯嘴唇上的血迹,一把握住杜云飞的男根,放荡不羁淫笑道:“我要尝尝两种液体混在一起是个什么滋味。”说完便张嘴咬了下去………
凌晨4点的街巷,一个男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的夜的寂静:“啊~~~~~~~”三三两两的路人停止了晨练,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附近那座三星级酒店,一名老者摇头叹息道:“又是一出人间悲剧啊。”另一名青年男子则道:“关我屁事,我是来做俯卧撑的。”
杜云飞被折腾了一宿,整个人筋疲力尽,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爬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操,已经是上午9点45分了。哪个女人呢?杜云飞周围望了望,没有发现张丽莎的身影,他打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杜云飞心里估摸着:嘿,这女人钱都不要就走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摸出钱包点了点,钞票、信用卡、证件一个都没少。这太他妈有意思了,想不到这年头还真有为人民服务、无私奉献的“活雷峰”啊,杜云飞挠了挠头硬是想不明白,突然,他的视线被梳妆台上的一张支票抓住了,杜云飞拿起一看,脑子一阵眩晕,只见现金支票上填写着,人民币:叁万圆整,出票人:张丽莎……杜云飞一拍脑门,骂娘道:“操,老子敢情成鸭子了。”
张丽莎此时正一边开着汽车一边对着观后镜涂抹着口红,她早已将昨晚的风流韵事抛之脑后,像这种一夜留情的事她经历的太多太多,神经自然也就麻木了。她开着军牌奥迪A6在大街上恣意穿行着,这时,身旁车载电话响了,张丽莎看了看来电显示,微笑地接听了电话:“HI~Mammy,GoodMorning.”她一边聊一边兀自点头道:“ok….ok…..”过了一会儿,她挂上电话,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并自言自语道:“马楚寒,我看你怎么接这步棋。”

第三十章 爱在心头口难开

为每一位员工提供舒适优雅的人性化办公环境,是鸿达集团长久以来秉承的管理理念。每当上午10点正,公司的闭路广播便会响起舒缓的萨克斯音乐,提示大家中间休息15分钟,这时候,员工们便可以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活动活动筋骨,以缓解一下工作带来的疲劳和压力。
和煦的阳光透过塑料百叶窗懒洋洋地撒进人力资源部的房间,职员们忙碌的身影穿行于铺着灰色绒地毯的过道上,过道两旁竖立着两排冗长的办公隔离间,相邻的隔离间被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档板彼此分隔开来,构成了一间间整齐划一,而又各具风格的办公“小天地”。杜小雨的“小天地”和大多数女孩子的一样,除了整洁、干净外,她还在桌面上别出心裁地摆放了几盆绿色植物,据说这样做可以适当调节心情,还能缓解眼部疲劳。
休息时间,杜小雨没有跟往常一样去喝咖啡,而是若有所思地端坐在电脑前,“劈劈啪啪”地敲着键盘,她用柔情似水的眼神注视着屏幕,眼前的WORD文档逐字逐句地显现出几行文字:“我怅坐在一偶静静的想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想知道你有没有在想我,想知道在你凝视前方的时候,你的眼前是否划过我的身影………”杜小雨打了几百字,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满意,她皱了皱眉头,索性框选了所有文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backspace键。
杜小雨揉了揉肩膀,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上周五与马楚寒在咖啡厅相遇的一幕,当时她的手指不慎被杯子碎片划破,就在一筹莫展之时,是马楚寒及时帮她止住了血,并用手帕包扎住伤口。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仅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暗恋马楚寒的杜小雨而言,在那一刻,她已经芳心暗许,并不止一次地偷偷幻想过,要和这位英俊的白马王子走进教堂,从此白头偕老。一份越掩饰越深刻的情愫在杜小雨心头迅速蔓延,思绪如潮的她情不自禁地拉开了抽屉,取出一个精美的檀香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可里面装着的只是一条非常普通的蓝色手帕。睹物思人,杜小雨望着眼看这条手帕,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它的主人跟前………
杜小雨垂首叹息,倚案沉思,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正悄悄地向她靠近。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在想谁呢?哈哈。”
愕然间,杜小雨猛地一回头,不知何时同事小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她身后。小王趁她不备,一把抢过桌上的檀香木盒,并睁大眼睛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哗,原来盒子里另有乾坤啊,想必这条手帕一定大有来头,嘿嘿。”
情急之下,杜小雨慌忙伸手去争抢,并眉头微蹙,神情急切地说道:“快还给我。”
小王手握檀香木盒,将其置于身后,东躲西藏就是不把它还给杜小雨,她咧嘴一笑道:“想要也可以,那你得告诉我,这个定情信物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哈哈”
杜小雨跺了跺脚,不耐烦地对她说:“别闹了,快给我。”
小王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佯装不悦道:“看来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枉费我这么关心你,哼,说倒是不说……”
杜小雨见扭不过她,只得原原本本将这条手帕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遍。小王听了之后,面露惊诧地说道:“哎呀呀,想不到你和他都进展到这一步了,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向他表白啊。”
杜小雨脸泛红晕,睫毛低垂,羞涩地回答道:“我还是有点怕……”小王微握双拳撑着下巴在一旁兀自憧憬着,她见杜小雨墨墨迹迹的,便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你再优柔寡断下去,他迟早会让别人抢走的,行动吧,我的小雨同志。”
“可是我……”杜小雨欲语还休地说。
小王拍了拍脑门,啧了一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我真要给你逼疯了,唉,我…我不管你了。”正在这时,闭路广播的音乐声停止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小王临走前最后说了句:“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机会只留给准备好的人,byebye。”
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杜小雨回到椅子上反复思量着这句话,心道:“小王说的没错,如果不放下矜持,幸福就会偷偷从身边溜走。”想到这里,杜小雨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她带上那块蓝色的手帕,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场景切换到市场销售部,昨晚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我不慎患了伤风,一上午喷嚏连连,整个人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坐在电脑前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我按时服用了几片感冒药,慢慢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可是没过多久,鼻子又发痒了,“阿嘁”、“阿嘁”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靠,不吃药还好,现在反倒越吃越严重了。”
“24、25……”张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望着我,口中念念有词地帮我计数着打喷嚏的次数。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张栋拿起电话问道:“喂,您好,这里是鸿达集团市场销售部,哦,你找小沈啊,稍等。”张栋把电话递给我,飞了飞眉毛说道:“你妈打来的。”
我接过电话,吸了口气,瓮声瓮气地问道:“喂,妈妈吗?”
老妈在电话里关切地问:“儿子,你的声音有点变啊,是不是感冒了?”
我没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怄气地说道:“妈,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是工作电话,上班时间你有事就打我手机嘛。”
老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还不是想给家里剩几个钱吗?将来你买房子、讨媳妇、孩子上学,那一样不得花钱?………”我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说:“你天南地北的瞎扯些什么啊,我还在上班,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老妈顿了顿说道:“哎哟,刚才这么一转悠,我把想说的事给忘了,让我好好想一想……”稍过片刻,老妈突然想起来了,她兴奋地说:“哦,对了,我是想问,上回方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谈得怎么样了?你们处的好吗?我和你爸说了这事,他也很关心。”
我瞅了瞅张栋,然后压低声音对老妈说:“小声点,现在不方便说,等我抽空回家再说吧。”
老妈迫不及待地说道:“也别抽空了,今晚你回家里吃饭,我和你爸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刚想解释今晚没空,老妈却把电话给挂了。张栋接过电话放下后,嬉皮笑脸地问我:“怎么?你妈又给你下指示了?”
我神色怅然地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喊我回家吃个饭而已。”
张栋还想逗逗我,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电话问了几句,然后递给我道:“还是你妈。”
我接过电话,心头不悦地说:“妈,这个电话都快成你的专线了。”
老妈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就补充一句,你小姨和欣欣今晚要来家里吃饭,欣欣在电话里吵着闹着要吃你做的西湖醋鱼呢,下班记着买一尾草鱼带回家啊,我就不上超市了。”挂上电话,我暗自思诌:“难道表妹给小姨说了昨晚的事?应该不会,她虽然不是守口如瓶的人,但我也不惧她,我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呢,今天晚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盘问一下避孕套的来历。一想到那两个该死的避孕套,我不禁联想起昨晚的尴尬遭遇,不知道小雨对我的不辞而别会不会耿耿于怀呢?我打开NOKIA1200,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两条短信,分别是杜小雨和杜云飞发来的,一条是:“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姐姐很担心你,收到速回电。”另一条是:“若凡,你在那里?我找了你整整一晚上,你千万别遇上坏人啊,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我哼了一声,心道:“你不就是坏人吗?”删除杜云飞的短信后,我给小雨回复道:“小雨姐姐,对不起,我怕吵着你休息,所以不辞而别了,我正在单位上班,请不必担心,谢谢。――若凡。”
“嘟嘟嘟……”桌上的办公电话再次响起,张栋拿起电话,问也没问就递给了我。
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着电话大喊道:“妈,你老这样,我没法工作了。”
没想到电话却是马楚寒打来的,他定了定,语气严肃地说:“谁是你妈啊,我是马楚寒,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面红耳赤地回应道:“好的,好的。”放下电话,我狠狠瞪了张栋一眼,责备他道:“你怎么也不事先问一声就把电话递给我了?这是马总打来的啊!!”
张栋似笑非笑地戏谑道:“其实马总做你妈也不坏,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少了对奶。”
我撂了他一句:“放屁!”便起身朝大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又打了喷嚏,背后传来张栋的嬉笑声:“26,哈哈……”
副总经理室,马楚寒正在翻阅着公司季度财务报表,他对鸿达集团第二季度净盈利增长幅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马楚寒抬起头说道:“请进。”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位窈窕俏丽的女子伫立在门口,神情羞涩地向里面张望。马楚寒定睛看去,心道:“这不是人力资源部杜小雨吗?”他微笑着招呼道:“小杜,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杜小雨面色绯红,半晌忸怩道:“马总,我想……”话才刚开了个头,她的手机突然传出一个乖巧俏皮的小女孩声音:“有短信,嘻嘻……有短信,嘻嘻…….”杜小雨按下确认键,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刚收到的短消息:“……我正在单位上班,请不必担心,谢谢。――若凡。”看毕,杜小雨脸上渐渐绽放出一丝微笑。马楚寒望着她的表情打趣地问:“男朋友发来的?”杜小雨慌忙抬起头解释道:“不,这是一个女孩子发来的,我……还没有男友。”这时候,马楚寒的视线才慢慢转移到她手中的那条蓝色手帕上,杜小雨的脸唰一下红了,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我按了按电梯上行键,看着指示灯从1楼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心头涌现出一股莫明的悸动,又要见到那个男人了,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明明是虚无缥缈的情感,却让人止不住留恋忘返,我想将马楚寒发自肺腑的爱拒之脑外,可他那情比金坚的誓言却反复在我脑海中徘徊,割舍放弃还是顺其自然?我左右为难,男性的灵魂在孜孜不倦地敦促我莫入歧途,成家立业乃是天之正道。但女性的灵魂却向我倾述着人间的柔情万种,把握幸福才是人生真谛。我正兀自思考着,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两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映入我的眼帘,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我刚想按21层,却发现灯已然亮着,原来他们也去同一个楼层,我细细打量着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只见老者两鬓斑白,额头上爬满了皱纹,而年轻人则留着个小平头,神采奕奕,他们均穿着清一色的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提着公文包,俨然一副标准的公务员派头。不一会儿,“小平头”笑着问我:“我们是来找马楚寒副总经理的,你知道他在那间办公室吗?”
我腼腆地回答他:“呵呵,我正好也去他那儿,我带你们去吧。”“小平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电梯的门开了,我带着他们朝副总经理室走去,刚一推开马楚寒办公室的门,便出现了我极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杜小雨居然和马楚寒独处一室,而且小雨面颊绯红,手里还拿着一条蓝色的手帕……

第三十一章 情愫萌生

“这边请。”我领着两位颇具公务员派头的男人朝马楚寒办公室走去。途径走廊的时候,“小平头”抢在我前面,扭转头问我:“这位小弟,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啊,你老家是那的?”
我本来想忽悠他一下的,可是老实巴交的性格却迫使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道出“重庆”二字。“小平头”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惊叹道:“怪不得你生的细皮嫩肉的,我认识好几个重庆过来的妹子,都长得水灵灵的,不是有句话常说嘛,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东不知道钱少,去了重庆才后悔结婚太早,哈哈。不过你的口音听上去不像重庆人啊,倒是有些闽南味。”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外婆是福建莆田人,是她把我带大的,说话自然带有点闽南音。”“小平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话有点台湾人那种嗲里嗲气的感觉,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刻意模仿呢。”我气不打一处出地想:幸亏我没什么脾气,要换了其他人不说给他一巴掌,至少也骂他个狗血淋头,那有这样评价人的。
我身后那名老者对“小平头”打趣道:“小谭,我可提醒你啊,人家是位小伙子,你不要搞错对象了,呵呵。”我心里嘀咕道:“原来这家伙姓谭。”
小谭故作老成地“嗨”了一句,并把声调拖得老长,继而对老者说道:“罗处您尽管放心,我的思想还没开放到要和欧美接轨的程度,我只是觉得他挺面熟的。”
罗处和小谭又闲扯了几句,不一会儿,我便把他们领到了副总经理室门外,我轻轻敲了敲门,房间里传出马楚寒的声音:“请进。”门刚一推开,眼前便出现了我极不愿意见到的一幕,马楚寒居然杜小雨独处一室,只见小雨神情忸怩,脸颊绯红,手上还拽着一条蓝色的手帕。面对此情此景,我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句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孩子必有损失。”如果换成是半个月前的自己,我也许会抡圆了胳膊冲上去框马楚寒一耳光,然后把一份辞呈甩到他面前,敢抢我的女人,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但时隔半月,我和马楚寒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面对他三番五次的真情告白,纵然我有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尤其是昨晚,他在电台上作出那为爱守侯一生的承诺,更让我女性的另一面萌生情愫……我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爱上他了?”这时,男性的另一面跳出来劝我悬崖勒马,并孜孜不倦地开导我:“沈同军,你不要误入歧途啊,杜小雨才是你的真爱。”到底该爱那一边?我大脑里一片混乱,整个人仿佛陷入一个不停旋转的无底洞中。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讨厌。”我跺了跺脚,捂住脸说道,女性的矫情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身后的罗处和小谭面面相觑,搞不懂我那根筋不对路。这时,马楚寒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眉头微蹙地对我说:你在发什么神经呢,站在门口又不进来。”杜小雨情急之下,涨红着脸解释道:“我是来跟马总汇报工作的,不要误会。”我心道:汇报工作?杜小雨真是心急了乱抓药,马总又不管人力资源,你要汇报也是找陈总啊,当我沈同军是傻子啊。鉴于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我认为处理方法不外乎四种:一是抽马楚寒一大嘴巴,然后拽上小雨走人;二是抽杜小雨一大嘴巴,然后蹦到马楚寒怀里撒娇;三是抽自己一大嘴巴,然后摔门而去;四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全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前两种方法不论抽谁,我都会心疼,可第三种方法我又会肉疼……
马楚寒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看见我背后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即阴转晴,并连忙起身走过来笑着招呼道:“两位领导这么快就到啦,快请进,怎么称呼啊?”
小谭微笑着向马楚寒介绍道:“这位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罗处长,我叫谭耀明,在罗处手下工作,您叫我小谭就可以了。”
马楚寒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礼节性地说了句:“罗处和谭科大驾光临,马某没来得及亲自恭迎,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双方客套了几句,便随马楚寒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心道:“还是选四吧,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杜小雨对马楚寒欠了欠身子说道:“马总,您忙吧,我先回去了。”马楚寒望了她一眼,说道:“小杜,你先不忙走,给我们沏沏茶。”接着,马楚寒又把目光转向我,说道:“小沈,你找个本子记一记,回头把今天的谈话内容整理出来,作为信息上传到公司局域网上供员工们参阅。”“哦”我耸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端坐在沙发的一角,安静地作起了笔录。
简单的寒暄过后,罗处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马楚寒看了看,并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是省府办、团省委以及省青年企业家协会联合下的文,决定在全省开展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评选活动,马总您可是热门人选啊,要抓住机会。此外,张副省长计划下周率领八家知名企业的负责人来贵公司学习交流,这项活动是省厅秘书处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希望贵公司能引起足够的重视,配合我们抓好落实这次交流活动的开展。”
马楚寒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您是说张春生副省长吗?”
罗处点头笑称:“正是,省里计划在民营企业中树立一批典范,分管经济工作的张副省长首当其冲便想到了贵公司,鸿达集团毕竟是个实力雄厚的企业嘛。”
这时,马楚寒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在这个时候突然率团考察,该不会是为了我和莎莎的事吧?但愿是我多虑了……”马楚寒暗自思量了一会,转而对杜小雨说道:“茶沏好了吗?”杜小雨双颊绯红,手忙脚乱地回应道:“差不多了……”原来她不谙茶道,对如何沏泡功夫茶的操作技巧一窍不通,居然直接把茶叶倒入小杯中,还兀自纳闷地说道:“杯子这么小,怎么够喝啊?有没有大一点的杯子?”谭耀明抿嘴一笑道:“你一定是北方人吧,没有喝功夫茶的习惯。”小雨难为情地回答:“嗯,我祖籍河北。”
眼见杜小雨处境尴尬,我心头一痛,慌忙把话抢过来说道:“河北的大碗茶也不错啊,怡神醒脑,相比小家碧玉的功夫茶另有一番情调。”
马楚寒哼了一声,颇有些瞧不起我的意思,他发难道:“小家碧玉的功夫茶?这么说你还挺有研究的嘛,要不要试一试?”
我胸有成竹地笑道:“很有研究谈不上,只能说略知一二吧,如果在座各位不嫌弃,我倒是愿意献献丑。”要知道,我也算半个福建人,沿袭着外婆家喝功夫茶的习惯,家里还祖传了一个顺治年间的紫砂壶呢。马楚寒和罗处等人相视一笑,对我作了个手势道:“那么,就请沈师傅开始吧。”
不给他露两手,还当我沈同军在装逼呢。说干就干,我放下本子,卷起衣袖,用开水把茶杯和茶壶冲洗干净,并解说道:“这是第一步,美其名曰:治器。”接着,我用小勺从茶叶罐中盛出上好的铁观音放进茶壶,待水三沸起串泡之时,沿着茶壶边缘高冲而入,氤氲的水汽散去后,四周顿时茶香四溢,我微笑道:“这道工序有个讲究,冲茶切忌直冲壶心,沸水要沿茶壶边缘高冲低洒,这样才能避免温热不均,防止茶香挥发过快。”我边说边将壶口溢出的茶沫轻轻刮去,然后用滚烫的茶水迅速将5个小杯均匀地淋烫了一遍。杜小雨诧异地问:“你怎么用茶水洗杯?多浪费啊。”谭耀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第一道水是用来洗茶烫杯的,第二道才能喝。”马楚寒和罗处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我用夹子将小茶杯按“品”字型摆好,然后把新泡的茶水沿着茶杯一圈圈循环斟沏,绕了三四圈后,我将壶中余下精华在每个杯子上点了一点,解释道:“此为‘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这样做可以保证每杯茶水味道均匀,避免浓淡不均。”斟好茶后,我偷偷瞟了一眼马楚寒,然后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请慢用。”
马楚寒拍了拍巴掌,轻叹道:“行啊,小沈,看来是我小觑你了。”
罗处泯了泯杯中的香茗,晃了晃脑袋称赞道:“不错,此茶香味醇厚,令人喉底回甘,不过纵然茶叶再好,没有正确的冲泡技巧也是枉然啊。功夫茶很多人都会泡,但像他这么娴熟的手法,还能道出个一二来,确属不多,马总,我看这个小年青是个可塑之才,你要好好培养哦,呵呵。”
杜小雨和谭耀明也对我泡的功夫茶大加赞许,我脸上一红,谦虚道:“各位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马楚寒却笑着打趣道:“让你做秘书太屈才了,不如打扮成女的,去公司公关部搞接待吧,大不了我让陈总给你多加些薪水,哈哈。”
杜小雨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结果被茶水给呛住了,连咳了好几声。我脸泛红晕,垂首嘀咕道:“靠,公关不就是三陪吗?只要马楚寒你忍心让我去,我又何所惧?”
罗处见我有些害羞,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呵呵,参加工作几年了,那里毕业的?”
谭耀明插嘴道:“罗处有个女儿,还没男朋友呢……”话还没说完,罗处便瞪了他一眼,小谭立即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挠了挠头,表情腼腆地回答说:“我是S市财经大学毕业,前年参加的工作,不过….”我刚想说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时,谭耀明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呼道:“哎呀,原来是校友啊,我也是财大毕业的。”
我睁大眼睛,惊诧不已地问他:“是吗?你是那一届的?”
谭耀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00届的,04年毕业,比你早两届,你该称呼我师兄,呵呵。”
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跟他握了握手道:“师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象在外语系久仰过你的大名。”
谭耀明飞了飞眉毛,莞尔一笑道:“我就是00届外语系的学生会主席啊,哈哈,你是那个系的?”
“统计系…”我声音细的跟蚊子叫似地说道,因为统计系在财大一直都是末流的代名词,无论是体育运动还是演讲比赛,该系从来没有拿过名次。
谭耀明顿声说道:“统计系……”然后陷入了沉思,须臾,他试探性地问我:“你认识廖宝儿吗?”
想不到关系越扯越近了,我迫不及待地回答他:“认识啊…”话才刚开了个头,马楚寒便从中打断道:“他们两个是同班同学,上周六我们还在一起吃的饭。”
谭耀明一拍大腿,惊喜道:“廖宝儿什么时候来到G市了?也不说一声,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今晚请我们搓一顿。”他说完便准备拨电话,我急忙按住他的手机,凑到耳边细语道:“宝儿现在的社会背景比较复杂,依我之见,你们还是少接触为妙。”说句心底话,对于这个疯婆子,我恐避之而不及,那还敢招惹她啊。
经常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转的人,都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谭耀明看得出我有难言之隐,他也没继续坚持,而是笑了笑说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言毕,他和我交换了电话号码,并叮嘱道:“下次我们校友组织活动,你一定要参加哦。”我勉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回到沙发上,我又给大家斟了几道茶,众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话题逐渐从工作转向了生活上的琐事。我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独坐在一隅,品着杯中的香茗,脑子里反复推敲着谭耀明和廖宝儿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我拿捏小杯的右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微微翘起了兰花指,修长的双腿呈45度紧紧地并拢在一起,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淑女”的仪态……却没留意到谭耀明正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谭耀明望着我清秀的脸庞,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悸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大四临近毕业的一个下午,他站在宿舍阳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顺便欣赏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美女,突然,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声对他喊道:“猪头明,你在楼上偷窥那个妹妹呢?小心老娘上去一脚把你踹下来。”谭耀明低头一看,楼下说话的人正是他大学的初恋情人廖宝儿,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不过他的视线并没有被廖宝儿所吸引,而是被她身边一位楚楚动人、长发披肩的女孩给紧紧栓住了,女孩偷偷瞥了他一眼,便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但这个女孩却给谭耀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他原本想通过廖宝儿认识这个女孩,却因为毕业找工作的重重压力给耽误了,来到G市后,谭耀明还一直念念不忘她的矜持和美丽,毕竟,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这种女孩子已经不多了。谭耀明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我,心头不由地诧异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生给我的感觉竟会和她一样啊?”
马楚寒光顾和罗处谈话去了,没有留意到我的“女儿态”,倒是给细心的杜小雨注意到了,她瞪着我语带惊诧地说道:“沈同军,我今天才发觉,原来你好娘哦。”
“你说什么?”我冷不防回过神问道。
杜小雨掩嘴笑道:“我说你的动作非常娘娘腔,配上你这副清秀的容貌,简直就是个女孩子嘛。”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睛立即齐唰唰地转向了我。
“噗”的一声,我把一口茶喷了出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我慌忙矫正好坐姿,故作镇定地回答她:“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完全是一个错觉,我还经常把恐龙看作是美女呢。”
马楚寒翘起二郎腿,背靠着沙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赶紧把脸侧向一边,回避开他的眼神,马楚寒沉思了一会,突然笑道:“你别说,小沈还真有点女孩子气,上回有个叫萨米拉的比利时女孩也这么评价他。我说小沈啊,如果遇到合适的对象,趁早结婚吧,不然时间拖长了,别人会怀疑你的性取向呢,哈哈。”马勒戈壁,我心道:“你性取向才有毛病呢,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地追求我?”罗处和小谭却在一边不停地笑。
这时,杜小雨忽然眯起眼睛仔细端详我的脸庞,并若有所思地说道:“咦,我越看越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她是女孩子,不过也姓沈哦。”
这句话宛如一针强心剂,马楚寒突然侧过身子问道:“小杜,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阿嘁”~~关键时刻我鼻腔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揉了揉鼻子起身对马楚寒说道:“马总,我有些感冒,要回去吃点药。”继而又对罗处和小谭赔笑道:“失陪了,对不起。”罗处稍作收拾,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站起来对马楚寒说道:“马总,我们也该回去了。”
马楚寒赶忙起身,极力挽留道:“两位领导,中午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罗处笑了笑说道:“多谢您的厚意,不过今天中午的确不行,我们在别处还有应酬,下次吧,我做东。”
马楚寒和罗处握了握手,莞尔一笑道:“这怎么行得通,你们可是上级领导,还是我来吧,下次找个机会聚一聚……”
10分钟后,马楚寒和我将他们送上了车,临行前,罗处透过车窗把我招呼到他跟前,并压低声音对我悄悄说道:“小伙子,我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年龄,她性格偏内向一点,平时就跟她妈比较多话,每天下班一回家就上网,赶都赶不出门,我做父亲的看在眼里着急啊,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网上搞些什么名堂。你能抽空和她聊聊天吗?顺便也侧面帮我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我没有料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愕然道:“聊天……当然可以,她有QQ吗?或是MSN什么的。”
罗处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不过我不懂那玩意。”他转头问谭耀明:“你有珊珊的QQ吗?”
谭耀明回答:“您忘啦,上回她来找您的时候,不是给过我吗?不过我们没怎么聊过,记不是很清楚,我回去查查吧,到时候发条短信给小沈。”待罗处把头转回去后,谭耀明偷偷对我作了个鬼脸,并举出一个“V”字型手势,示意我要加油!我却楞在一旁不知所谓。

罗处和马楚寒挥手作别后,汽车便缓缓驶出鸿达集团,望着扬长而去的O牌车,我心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时,马楚寒走到我身旁说道:“小沈,给你布置两个新任务,一是帮我准备一份履历材料,字数控制在2万以内,另外再撰写一篇鸿达集团的经营概况,主题要鲜明,内容要详实,要能把我公司各类高新技术和拳头产品都反映出来,但又不能太罗嗦,字数不限,自由发挥,写好后先给我过过目。”我一听说又要搞材料,还是大块文章,差点晕了过去。可马楚寒却拍了拍我的屁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好写,别弄砸了,不然我打你屁股。”

我一把弹开他的手,条件反射似地冒出一句:“你…”
马楚寒凝望着我,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怎么了?”
我杏眼圆瞪地质问他:“这次不会再有蜈蚣了吧?”
马楚寒甩了甩胳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谁规定一定要有蜈蚣才能拍你屁股啊?你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手下,我高兴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你要真写砸了,我说不定还会揍你呢。”
此话不假,我只要一想到被他揍得满地找牙的情景,浑身上下便不由地一阵哆嗦,他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又怕的男人……
画面切换到我们的“午夜牛郎”杜云飞身上,这厮一夜风流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张丽莎开出的现金支票极大地伤害了他的男性尊严,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阅女无数,最后竟会沦落到被女人玩弄,他仰天长啸道:“我操你祖宗!”为了弥补精神上受到的损失,杜云飞打电话喊来两名按摩女郎大清早玩双飞,“冰火两重天”、“毒龙钻”、“漫游世界”……总之啥变态玩啥,啥恶心玩啥,一直把她们折腾到眼冒金星、四肢乏力、口吐白沫方才罢休。杜云飞揪了揪按摩女郎丰满的臀部,洋洋自得地说道:“怎么样?我很棒吧。”
按摩女心悦诚服地回答道:“大哥你好强,快赶上中国男足了,90分钟都不射啊。”
杜云飞把那话儿凑到她们面前,淫笑道:“那我就做一回巴西男足吧,嘿嘿。”
按摩女惊呼道:“不要弄在脸上啊~~”可惜言之已晚,一股琼浆玉液喷射而出,画面……自然是打上马赛克的。(注:未满18岁的读者请在家长辅导下阅读观看)
杜云飞发泄完后,驱车赶回了公司,他坐在老板椅上,怅然地叹了口气,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若凡的芳容,他感叹道:“唉~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啊,若凡,我已经厌倦了尘世的风景,只想与你相伴坐看细水长流……”杜云飞从衣兜里掏出那颗细小的钻石吻了吻,自言自语道:“我爱你,我爱你,只有你才是我追寻的真爱……”
“啪”一堆文件资料被丢在杜云飞面前,把他惊了一跳,杜云飞抬头看去,一位留着栗色卷发的妙龄女子正叉着双臂,愤然地望着自己。
杜云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困惑不解地问道:“文慧,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章断更,非常希望有识之士能接下去)


妙文末尾,有“(文章断更,非常希望有识之士能接下去)”字樣,真是令人心癢難忍。然而,文章涉獵面廣,內容精細,鋪陳面面俱到,俗話說:“坑”挖得狠大!,後續填“坑”難上加難!!這不但要求是有識之士,更需要是“有能之人”!!!原作既是大手筆,後續者要續好談何容易?祇希望能得原作者真諦者出手相助,抑或是原作者能再度出山、“收拾山河”,則我輩讀者幸甚、變裝(身)文壇幸甚!!!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顶部qrcode底部
帅的人都用微信扫了!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娘惹镜像.cn

GMT+8, 2025-7-2 01:38 , Processed in 0.180942 second(s), 2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